前塵畫影未忘 洇碎胭脂成坊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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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鼻尖有點紅,眼眶微濕。我捏捏他的小鼻子,有點好笑。這孩子還真早熟,怎麼這麼丁點大就聽得懂那些亂七八糟的?
不料晏藍又賭氣似的將腦袋轉了過去。我歎了口氣,無語中……
沒辦法,我天生不是哄人的料,晏藍被我哄了半天一點效果都沒有。正在我快要泄氣的時候,門忽然被打開了,還赤裸著上身的沙爾走了進來。我皺皺眉,這個罪魁禍首……
“你來幹什麼?”我沒好氣的問道。
他嘴角輕輕上勾,一個諷刺十足的笑容,“我等得不耐煩了,過來看看。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連哄個人都不會!”
我“哼”了一聲,極度糾結,“要是沒有你在我什麼事都沒有!”
他卻不理我,徑直走了過來,用命令式的語氣對我說:“你先出去。”
我翻了個白眼,看都不看他說道:“說這句話的應該是我吧。”
“我讓你出去,我來哄他行了吧!”
乍聽到沙爾說出這樣的話,我還真有點吃驚,轉頭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有些不自然地將頭轉了過去,跟晏藍一個德行……
我極度鬱悶,但再看看沙爾,又看看晏藍。算了,反正他肯定也沒有惡意,他哄就他哄吧!
我出了房間,不去看沙爾,在客廳的沙發上躺了下來,閉目養神。過了一會兒,沙爾走了出來,我撐起頭一看,晏藍跟在他後麵,像個乖乖的小學生。看到我之後,他慢吞吞的走了過來,站在我麵前,低低的叫了聲:“小白……”
我樂了,抬眼瞅了瞅身後那人,他還真有些辦法。
“嗬嗬,不生氣了?行了行了,不生氣就好,哈哈……”我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晏藍對著我露出了個大大的笑臉,可愛的我差點想親他一口。沙爾在一旁指著自己胳膊說道:“行了吧,現在能不能治了?”
我抿抿嘴,故作正經說道:“呃……看在你終於做了件好事的份上,我就幫幫你吧。”
我清楚的看見,他的眼中閃現過了一絲笑意,雖然表情仍是毫不在意,真是個別扭的人。
其實他的傷口很簡單,我上次在夜音裏隻不過讓他的手臂一直處於灼燒狀態之中,如果不治療,以後是永遠不會痊愈的,並且會逐漸擴散到四肢,那時候,才真正叫作痛苦不堪。可是沙爾哪會等到那時候?我早就估計他肯定回來找我了。所以,這也算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麼。
隻是有一點,那就是其實我並不怎麼會治療……
所以當我在三個小時後重複了第一百零一次錯誤的方法時,沙爾終於暴走了——
“你這個該死的東方小孩,你到底會不會治!”
聽著那聲咆哮,我揉了揉有些酸麻的手臂,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這個人脾氣怎麼那麼差?
“呃……”我喃喃念著:“這個方法不行;好像不是這個,我記得老太婆們教我的不是這種咒文;這個……這個是清心訣,也不是……”
抽空抬頭看看沙爾,他已經一臉麻木了。我努努嘴,說道:“你笑一笑,不然臉部神經會壞死的。”
“……”
於是一片雞飛狗跳。
不過我最終我還是把沙爾的胳膊治好了,我試了一百七十二次,最後還是讓我找到了正確的方法。另外,沙爾這隻小白鼠也成功地提高了我的治療能力和……抗震能力。完事以後他匆匆離開,走之前被我忽的拽住了胳膊。
“幹什麼?”他望著我,問道。
“也沒什麼,”我輕輕笑著,眼光一轉,說道:“我花這麼大力氣給你治這傷口,你總不能一聲不吭就走了吧!”
估計是想起了剛才的情景,沙爾咬牙切齒看著我,半天才說道:“我要怎麼感、謝、你?”那最後三個字幾乎是從他嘴裏擠出來的。
我攤攤手,一臉純潔的笑,“也沒什麼,隻是我這個人天生比較好奇。嗯……你就跟我說說你和那天晚上那個家夥的故事吧!”
他神色一沉,既而冷笑道:“知道哪些幹什麼?你是嫌你自己活的不夠長,嗯?”
“我可沒有想刺探你的隱私的意思。隻是……我覺得,有些事情總是一個人擔在心裏,會很壓抑的。”
他收回了原先那樣冷淡的眼神,默默地看了我一眼,最終,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著他朝著另一個方向去的背影,我笑笑,忽然覺得他就這樣走了……挺可惜。
也許,如果有也許的話,他一直留在這個城市,我們會成為朋友,不敢說刎頸之交,至少……算是知曉心意的吧。可惜他注定是漂泊在人群中的流浪者,就像吉普賽人一般;天堂是什麼?地獄又是什麼?隻要願意的話,哪裏又是天堂,哪裏又是地獄?
剪不斷,理還亂。
也是,我們隻能是茫茫人海中萍水相逢的兩個,哪裏還能那樣知心知情的了解彼此?他有他的信仰,我有我的執著。遇著也好、錯過也罷,我們的生活還是像河中之水一般,該往哪裏流往哪裏流,再不會改道。
關上門以後,我突然想起來,本來不是要到店裏看看的麼?
於是按照原計劃,趿拉個拖鞋啪嗒啪嗒的便下了樓。
正是下午兩點多,太陽依舊耀眼,我沿著巷子一路往前方走去。單老頭家那因為作弊而開過了牆的夾竹桃仍舊迎風颯颯。即使是在這樣的一個秋季,那如魚鱗般的緋紅色花密密的重疊著,花朵兒三三兩兩的簇在一處,間或深綠色細長如石竹葉似的葉子點綴其中,絲毫看不出已將近深秋的蕭瑟與冷清。那些像一簇簇小火焰般的花兒,即使是到了冬季,也不一定會凋謝。
抬頭看著那伸過院牆的枝葉花叢,枝影斑駁間,我有刹那的恍惚,這場景仿佛與很久以前的畫麵重合、交映,讓人有一瞬間忘了時間的流逝,靜靜地,隻聽得到花開花落、風來風往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忽然想起那名叫小雅的女子,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了,莫振喬待她應該很好吧。他們兩人如果能長長久久的走下去,也不枉我把她救回來的一片心了。
我揉了揉眼睛,長時間的視物有些幹澀。再前麵不遠處就是胭脂坊了,沒有招牌、沒有標誌,一切能表明它身份的隻有那裏一壇又一壇的酒。它在那裏,簡直讓人誤以為那是座平平常常的小巷人家。我走了過去,來到店門前,將鎖開了,又把那些個老舊得組合式的門板一張張的搬開,進去了。
剛踏入一步,一種混雜著各種酒味、帶著或多或少靈力的氣息便像鼓蕩著的激浪一般傳來。我皺眉,這裏的酒都是被封死了的,不打開的話,怎麼會有這麼多外泄的氣息?
心中一窒,我趕忙將地窖的木板移開,順著木梯匆忙進了地窖。
剛進地窖,我便被裏麵的情景驚住了——
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原本整整齊齊排放在一列列架子上的酒壇子有的被打碎了,裏麵的酒流了一地;有的咕嚕咕嚕滿地亂滾著,居然還沒有開封;甚至有的還漂浮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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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越寫越混亂了。。。。
我會盡量理清思路,讓各位看得輕鬆點的
另外,教師節快樂(⊙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