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此去無所依 第三十五章 循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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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單從美學的角度來說,這麼純正的祖母綠我絕對不會吝嗇我的目光,但是如果當這種美麗的來源是一個危險,或者說不定時炸彈的話,我就敬謝不敏了。長時間的對視已經讓我麵部僵硬,神經更是緊繃到了極點,好在它的主人現在很是老實,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說時遲那時快,隻覺一物體迎麵撲來,我毫不懷疑這就是那個令我忌憚的生物,身體本能的後傾,順勢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人啊,果然不能得意忘形,不對,我沒有得意啊,隻是稍微鬆懈了而已,看吧,這麼快就現世報了。真是的,不就一個果子麼?至於這麼小家子氣?我不屑的撇了撇嘴,認命的伸出右臂擋住這“飛來橫禍”。隻覺臂腕一涼,小蛇靈巧的纏上了我的手臂,以鄙倪天下的姿態笑看著我,好似嘲笑我此番舉動似的。
該死的,心底暗暗低咒,我怎麼就會覺得它是在嘲笑我呢?在它那樣的臉上竟也可以看得出表情?真是駭人聽聞。我嚴重懷疑自己現代並不算高的近視也跟著“附身”了。看著它這樣的表情我就氣悶,總覺的自己像是個小醜,以娛樂自己來愉樂別人,我自認沒什麼幽默細胞,做不來這種技術性工作……
“它在看你哦!”感覺有人在說風涼話,心裏繼續低咒,這不廢話麼?我雖然眼花了,但是這麼明顯的動作還是看到出來的。哦,天呐,它還在看我啊,此次我可以更加明顯的感覺到它的笑意。我動,它也動,我不動,它也不動,手腕上冰涼感覺更甚,隻是心裏卻踏實了許多,我有些不自在的撤出一個笑容,扭頭向剛回過神不久的她求救(我想應該是這樣,不然怎麼這麼長時間沒有搭話啊,雖然相識不久,但對她的性格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說來還是要感謝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察言觀色了)。唉,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啊,應該可以吧。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繼續與小蛇就這樣僵持著。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心裏祈禱不遠處的死孩子可以盡快的想出一個恰當的營救方法。
“別看我,它應該是喜歡你吧……”這就是你想了這麼久得到的答案?我怒瞪著她,她閃動著無辜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我,眼底盡是饒有興趣的煥然。
我白了她一眼,這叫喜歡?如果這叫喜歡的話,我還真是受寵若驚了,那麼請討厭我好了,最好是見到我就繞道走的那種我才開心。也許感覺到我情緒的變化,小蛇突然弓起了身子,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嚇得我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看來這下不想承認怕蛇都不成了……
“雉靈,是她麼?”她突然收起了調笑,陰冷了臉,用她特殊零度的聲音輕聲問道,看似雲淡風清,卻讓人清楚的感覺到周身的冷意。話語貌似提問,但卻擁有著不想聽到肯定的答案的決絕。
“我明白了……”許久,看著她黯然的轉身,好像失去全世界般朝溶洞深處走去,步履沉重有如鉛貯。
誒,等等啊,你明白了什麼了?我還不是很清楚呢,別走啊,既然你適才問的是它,那麼總得先將它弄走吧……看著漸漸淡出視野的她,我欲哭無淚。
艱難的扭回頭,由於長時間的回頭,脖頸處已經有些僵硬,我無可奈何的繼續與它對視,期求可以盡早的結束這樣的“酷刑”。也許是上帝聽到了我的禱告,終於決定解我於水火之中,雉靈的神情逐漸變得慵懶、平和,纏住手臂的力道也減輕了許多。我心裏暗暗計較,如果推斷正確,我想剛剛那個死小孩應該問我是不是她,而作為被“她”創造出的五彩環蛇,應該比這個認為自己的存在沒有意義的人來的肯定。我想此刻那個死孩子的心裏應該不會好受,但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雖說我並不希望自己真的是那樣的存在,但是如果可以得到這份殊榮的話也不無不可,隻可惜我並沒有“月神”的才能,更難以保留“月神”的大義。慚愧,我深刻的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在沒有能力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的情況下,做任何事,哪怕任何決定都是極其危險的,而我,從來不會將自己置身於如此窘迫之地!
小蛇漸漸退了開來,以上者的姿態打量著我,雖然剛剛的肯定是它給出的,我想它此刻也絕對心存疑惑,如果真是這樣,我就萬分好奇了,究竟是什麼原因能在兩個人得到的質疑後依然肯定我(它長時間的審視、周密的思考不得不把它當作人啊。)?
暫時算是安全了,平撫了下因為緊張而鼓動如雷的心跳,心中的疑問漸漸的連成了線,打量著這個溶洞,它就是所有問題的根源。
看著瑰麗的“天花板”兀自出神,還有那裏不對呢?天呐,應該不是吧,不是我想的這樣……
“看出來了麼?”突兀的聲音讓我一驚,側身看去,剛剛還黯然傷神離去的人就這麼突然的出現在這裏,而且還一副了然的自在樣子,全然換了個人似的。
“嚇死人了,真是的,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走路都沒個聲音,而且你恢複的也太好了吧……”撇了她一眼,自動無視她饒有興趣的探究,繼續觀看著這難得一見的奇觀。
舉目望去,咋一看,這些由不同的鍾乳石組成的石林並無不妥,但是如若細看,就能發現這些顏色各異,大小不一,突兀平坦的岩壁所組成的卻是一幅秀麗河山圖。如果有心,甚至可以看出高原、盆地、山丘、溝壑、戈壁、沙漠、平原等等地理風貌,和古時候行軍打仗所用的沙盤有異曲同工之妙,其構思之巧,用典之奇,想人所不曾想,匠心獨具之處更是大膽細膩。這般渾然天成的美麗,以至於咋一看去僅對這美輪美奐的鍾乳石林歎為觀止而難以注意到其中更深的含義。在這樣的情況下,忽略是必然的,發現卻是偶然,我不禁在心底暗暗佩服起設計這樣山洞的可人兒了。
嗬嗬,會是你麼?我很期待哦……有時候,果然還是自己去尋找答案比較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