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此去無所依  第二十八章 幻海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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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原來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神話。月神是人是神其實並不十分重要,重要的是荒園存在的意義……
    荒園,那個曾經締造輝煌的地方,那個曾經見證曆史的地方,那個從來不曾改變的地方,那個神秘而荒蕪的地方,本應是神聖不可侵犯,猶如蓬萊般隨著時間而更加神話,然後泯滅,消失在曆史的洪流中,可望而不可即。然而現在,卻在這裏,我所在的這片土地,屬於了風闕的地方……
    真的很難想象,世事變遷,為什麼連神話都抬在了名麵上。隻是荒園依舊是最初的荒原,卻也不是最初的荒原。這裏,在這片土地上,究竟有多少辛酸葬盡,多少繁華逝去,多少光輝湮滅,多少淚減流離……千世間,你蕭索了容顏,是用怎樣一種心情等待著故人的歸來?千世間,你磨平了棱角,是用怎樣的一種執著去守候著最初的想念?淚水不知不覺中湧出,卻不帶任何感情……
    “見過喜歡哭的,沒見過像你這麼喜歡哭的……”不知為何,明明是討笑的話在我聽來卻是如此刺耳。合著淚橫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多言。
    一方錦帕襲來,正好落在了我的手上。撫著那細膩光滑的麵料,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不再理他,現在我需要的是整理我的思緒。
    身邊的人兒並沒有因為我的態度而離去,反倒繼續說著關於月神未完的故事,隻是此時我已無意去聽……月神與我,縱是有什麼,在我看來,也不是能夠絆著我的條件了。
    荒院,真的是一方遺落的方舟麼?我直起身子,任由風將我的衣擺掀起,任由發絲變得淩亂,一如我此刻的心情。
    隱約中我好像看見一月華般清越靈秀的女子倚窗而立,半卷書,一盞茶,淡笑而視,顯得是那麼的清新淡雅、無欲無求。窗外,隱約中也站著個人,看不清麵貌,隻卓絕的背影挺立於天地,仿佛兵臨城下而不動如山的巋然。月光如水般傾瀉而下,將兩人包裹期間,好像鍍上了一層清淺的光環!
    畫麵突然一轉,此時眼前一片茫茫。入目盡是黃沙亂舞,戈壁荒原,漫天的粉塵、沙礫讓人睜不開眼。細眼看去,隻覺心驚肉跳,視野範圍內,滿地的屍體橫七豎八的陳列期間,鮮血險些將整片戈壁染成了褐紅色,貪婪的禿鷲正奮力的啄食著地上的殘骸。不同的征旗、盔甲、兵器散落在地上,顯得格外蕭索。這就是戰爭的結果麼?如果我看到的是現實存在的,那麼這個現實卻是如此的冷酷,哀鴻遍野……
    戰爭,自古都是用白骨和鮮血堆就的曆史,一將成名萬古枯,看著這觸目驚心的荒野,心不由的被揪的生疼。兵戈戎馬,成王敗寇,確是興亡皆道百姓苦。
    畫麵一幅幅閃過,看著她從一個深閨中不饒世事的少女成長為人們心中的女神,最終竟真的成為了那樣的存在,夢幻卻也坎坷,卻也應了那句“天將降大任”的艱辛。
    出入朝堂的深陷泥沼、征戰沙場的鐵馬冰河、四海歸心的國策改革,平內亂、定風波、興農業、整稅冊……一件件曆曆在目,如數家珍,好比那是我真正經曆般的真實,真實到可怕。縱是海市蜃樓也不過如此吧!擦拭著臉頰的淚水,努力的繼續看下去,哪怕我隻是把它當做一個神話故事般的看下去,心中有所向往,默默的告訴自己,堅強些,你是打不倒的阮肖鈺,也許,某些真相就要浮出水麵……
    看著她哭我會心酸,看著她笑我會欣喜,她的一舉一動無時無刻不在牽引著我的心緒,哪怕是輕蹙的眉頭,都會讓我心疼不已。
    她的意氣風發,她的落魄失意,她的功成名就,她的退居山林……一幕幕如此真實,讓我以為她就在眼前,那個咫尺的距離。想要觸碰卻縮回了雙手,隻因她的世界我不曾涉及。
    多麼美好的存在啊,可惜傳說終究是傳說,現實中不需要如此完美的存在,畢竟人間是個因為殘缺而完美的國度,哪怕是那個如仙般淡漠如煙的雲疏!
    幻海的幻境果然高明,隻是為什麼會在這荒園上演著這樣的曲目?
    悠悠的回過神來,眼前依然是那篇起伏的葦草,身旁依舊是那個兩相矛盾的人。幻海麼?我記住了。我想這也許就是這荒園存在的原因和意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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