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如羽翼般的觸感溫潤的擦過我的眼角。
    我緊緊抱住身下溫熱的軀體，“夙邏……夙邏……”將頭邁進綢緞裏，一遍遍喚道。
    “白兒是不是嚇傻了。”溫潤的聲音輕輕在耳邊響起，我的心激起陣陣暖意。
    “紫瞳說過你不能出三界混沌之地，今日，你怎麼出來了？”我睜大眼睛問道。
    夙邏將我的手塞進他寬大的衣袍中，摸摸我的鼻子：“這下有精神了？我若來遲一步，你可就要死了，‘嫡主’雖然強大，卻也不能同時挽救兩個‘嫡血者’。”他頓了頓又說道：“當初你遇險時，你隻是一隻狐狸，如今竟然又大變凡人起來，還玩起分身。”聲音一點也沒有不悅。
    “我的原身呢？”想起冰湖邊的水澤，我問道。
    “在這。”他指了指耳角，我湊過臉去，不經嚇了一跳，耳根處一隻小小隻指甲般大小的的白色狐狸蜷縮著身子，我用手一摸，滑膩的皮膚平平的，一點也沒有凸起的感覺，那個圖案像天生長在肉裏似的。
    “她已經融進我的身體。”他輕笑一聲，嘴唇吻了吻我的嘴角，又鬆開，“有她我才能出這混沌之地，再沒有什麼能束縛我。”說完又要吻我。
    她自然是指我的原身。
    我手捂著嘴，說道：“那我豈不是永遠不能恢複我原來的力量，還有我的臉！”最為氣憤的是，“這就是你利用我的目的？如若我沒有分一絲靈魂變為凡人，是不是你就要殺了我？”
    “不，我會把你時刻帶在身邊。”他眼角彎起，眼睛仿佛有無數隻蝴蝶翩翩起舞，有一種魔力，他說什麼你也會心甘情願。
    “那……”我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腦子很蒙。
    安息就這麼死了，我回到公主府的第一天就出了這事，還有那個紅狐，是不是也會死？腦子很亂，這個人，是不是一會又要消失？我能不能讓他陪在我身邊？
    陪在我身邊……
    這個念頭像蜜糖一樣黏住我的思緒。
    “那你陪我。”話就這樣說出了口。
    “陪你做什麼？”夙邏的身體似乎更熱了，我察覺有一股力量源源不斷的流進我的身體，一點也沒有失血過多的疲憊。
    從雲澱出來後的那些天裏，怪不得我一點也不感覺虛弱和無力，是這個人的原因嗎？
    “陪在我身邊，我喜歡你。”我急急說道，恐怕他一揮手消失不見。
    “喜歡我。”夙邏輕輕重複道，眼睛裏的蝴蝶仿佛飛了出來，“上一個說喜歡我的人，被我殺了……感覺不好。”蝴蝶飛進我的眼裏，晃出耀眼的光來。
    我縮縮肩膀，“我愛你，我不喜歡你，我愛你，我愛你。”重來不知道自己也可以說出如此露骨的情話。
    說的那麼自然，好像我真的對他不僅僅是喜歡那麼簡單，是愛。
    我終究也走上了狐狸命運中的劫數了嗎？
    我愛上的不是貪婪，功利的人類，而是更加不好掌握，不好留住的人。
    我可以想象夙邏離開我，我見不到他，不能再抱這個身體，我會變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