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沙特之行 第五十七章 妖嬈見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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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月掛天,輕風微浮,四周靜謐,湖麵上的水波泛起淡淡的銀色。
與這美景不入格的是,湖邊豎立的身影,紅衣隨風湧動,一頭血樣的發在空中翻舞,亦紅的眼眸望著我,一動不動,妖嬈的臉孔在銀月的淡輝中若隱若現……
可真是撒我心中的風景啊!
我回以一笑,腳步輕盈的走過去。
“陛下。”離他一尺之隔,我停下腳,喚道。
陛下?辛拉璽爾眸光微閃。
“陛下,怎麼晚了,怎麼不進去歇息,在這裏專程等我?”我眨眨眼。
“……”
“哦,陛下在想心事,那我先回閣歇息了。”我有禮的點了下頭,從他身側走過。
辛拉璽爾看著我,就在我要步上台階時,隻覺手臂一緊,“生兒,我的皇後,晚上和西魄王說了什麼?說來聽聽,嗯?”他的手隨即攔上我的肩。
我垂下頭,不語,揉了揉有些疼痛的手臂,該死的,真是不溫柔。
“陛下,西魄王邀我去一敘,隻是問了一些父皇的事而已。”我抬頭,看著他,特別在“而已”兩字上狠狠的咬了咬牙。
他伸手,撫了撫我的頭,眼神仿若溶滿愛意,卻在深處布滿寒芒。
他攔著我的肩一步一步朝閣內走,看著身側飄渺的衣袍,耳邊摩擦著他的發,我越發的覺得變扭。
終於走完了這些該死的台階,該死的空中樓閣,該死的為什麼我要和他睡一間房,該死的,小七那丫頭跑哪了?該死的……
看著他宛若無人般的寬衣解帶,我,我,我,繼續看,美男寬衣,豈有不看之理?
淡淡的一個眼神瞟了過來,我回了一個春波。
突然,我想起,我還沒有梳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跑出去,還沒等我走到門前,門就開了,一眾宮女捧著梳洗用具進來了……
嘿嘿,真是,真是好啊。
隻是,為什麼來這麼多的宮女?
嗯?我伸手將洗臉巾遞給邊上的宮女,結果,我的手伸了半天,也沒人來,原來……
這些宮女全部在發花癡。
我說,這個男人空有一副外表,一副好皮囊,其實,連內髒都腐爛了,我知道,我說出來,會遭鄙視。
看看靜中的臉,粗眉,皮膚還算白嫩,眼睛還算有神,鼻梁也算嬌挺,嘴唇也算紅潤潤的,搭配起來雖說不上閉月羞花,也……頂多算是個……小美人……
這不是正是我希望的嗎?
霖雲山的青狐宮,小小的女婢可是都比這張臉美的,那時的我,可謂是妖嬈無比,風情無限,舉手投足之間殺人於無形。走在哪裏,都引來側目,我看見的男人,沒有一個比我好看的,活了九千年早以對美貌這種東西麻木了,隱約,記憶中似乎也有個人美的不可方物,“嘶”我按著太陽穴,叫出聲,這些記憶,究竟被掩藏的哪部分?
為什麼,我想不起來?
宮女被我的痛呼聲驚過神,紛紛跪倒在地,服侍我洗臉的那個宮女更是驚恐不以。
“好了,都出去吧。”我晃晃頭,道。
眾人大出口氣,隻是走時還念念不舍的看了眼床榻上閉目養神的人。
依舊是一襲紅色的睡袍,敞開的領口,露出月白色的肌膚,精致的鎖骨……隨意的一臥,便是一番風情啊。這家夥真像一隻男狐狸。
“頭痛?”那雙紅色的眸子睜開,素白的玉手撩了下發。
“唔……”我淡淡道。
什麼叫頭痛欲裂,什麼叫白蟻纏身,什麼叫痛並麻木著?
“來。”他招招手,按了按身邊榻上的空處,聲音要把人的骨頭酥化了。
我沒有動,不是不動,而是動不了,頭疼的連帶我的四肢開始僵硬。
我的眼睛漸漸的開始模糊,漸漸的連揉一揉太陽穴的力氣也沒有……
胃裏一陣翻騰,隨即平息,頭上的痛楚漸漸開始減輕,我睜開眼。
頓時,呆住。
這是什麼狀況,我嘴巴緊挨著的是什麼?
銀白的肌膚。
眼睛往上瞄了瞄,妖嬈的臉,長而濃密的睫毛,亦紅的唇瓣,耳邊磨得沙癢的紅發,太陽穴有一下沒一下的跳著,很舒服,嗯?
他在給我按摩太陽穴?閉著眼。
我依在他的懷裏,裸露的胸膛……
不過,按摩的手法真的很舒服,渾身也沒有這麼僵硬了。
“好些了嗎?”他閉著眼,問。
顯然,我剛才的動作有些大了。“嗯。”我應了一聲。唇碰上他的胸膛。
他的手沒有停,依舊在我的頭部兩側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
我沉著心,想了想,他為什麼恨我?雖然此刻他顯得很溫柔,我還是不會忘記先前那雙眼中露出的恨意,刺骨的恨意。
閉上眼,我覺得不再去想這些,因為,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
“死了。”頭頂傳來有些霧茫茫的聲音。
“嗯?什麼死了?”我疑惑。
“那個丫頭,那雙惡心的眼。”聲音中透這嫌惡。
“……小七?”我仰起頭,“為什麼殺了她?”這個人,就這麼殺了那個宮女?
“我不喜歡別人用惡心的眼盯著。”那雙眼睜開,淡淡的望近我的瞳孔。
“你知道你這是在哪嗎?你是在西魄國的皇宮?”這個人,腦子還正常嗎,在別人的皇宮隨手殺一個人,對於另一個國家的國君來說,是很不明智的舉動,有可以牽引戰爭。
“生兒,你給她勇氣纏住我,又怎麼會猜不出我會殺了她?不殺了她,我怎麼會知道你們約定些什麼呢。”紅眸裏閃過一絲笑意。
“你都知道?”我驚道。不可能,他在窗外,西迪坷怎麼會發現不了?
“生兒,我的皇後,我想問一問你,見了……桑戈,準備做些……什麼好呢?”溫柔的,細膩的,仿若情人間的呢喃。太陽穴邊的雙手改移攬住了我的腰身。
“辛拉璽爾……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這麼恨我嗎?”我睜大了眼,手抵著他的胸膛,看著那雙紅眸。
“嗬嗬……”他嗤笑出聲,“生兒,那麼想知道?”
“嗯,我很想知道。”
“何不與我圓了房,就什麼都知道了?那些你想不起來,拚命去想就會疼痛的記憶……所有的記憶。”那雙眼依舊在笑,眼中卻無一絲笑意。
仿若冰潭,將你死死的按進潭水中,再也掙紮不出。
“我不要。”我堅定的道,“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騙我?”
“哼,生兒啊,你以為你現在有什麼姿色讓我……對你有這麼多遐想?嗯?”他坐起身,雙臂將我往上提了提,往懷裏攬了攬。
“是嗎,曾經我的天人之姿,恐怕,你也是見過的?如今這副皮囊也不全是我啊。”我燦爛一笑。
我感覺到腰身上的手僵了僵。
“你想起些什麼?”他肅麵問道。
“想起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我眯起眼。
“天人之姿嗎?嗬,那樣的人怎麼會毀人清白?不配!”他突然怒道,手臂一鬆,將我甩到一邊,閉上眸子不再說話。
幸好他沒有真想把我怎麼樣,這一甩,我也隻是到了床榻的另一邊。
蓋好被,我的腦子隻有一句話。
清白?
清白?
清白?
我毀了誰的清白嗎?
我會做那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