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戀戀春風醉 第六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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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半日的不知要如何熬過去,林回雪隻覺得百般無聊。縱然莫離如何的饒舌乖巧,她聽得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提不起半點精神來。
莫秋見狀,心中猜得幾分隻怕這林姑娘是吃味了。心想,這日子可長著呢,你這般要癡纏王爺,隻怕日後可有你苦頭吃的呢。但她麵上依舊是客氣有禮,生恐惹了她的不高興。畢竟現今王爺可還是寵著的心頭肉呢,還是小心服侍是正經。
莫離倒是小孩兒性情,嘀嘀咕咕的,指揮著下頭的丫環們拾掇著屋內的家什,不一會便讓這紫鳳院是舊貌換新顏了。
林回雪坐在庭院裏看著那些花花草草正發呆,原本是冷冷的,不怎麼上心,總覺得自己在此不過住不長的。但見這小姑娘來來去去忙乎,不禁說:“莫離,你在做些什麼呀?”莫離正忙乎得緊,抱住一個青瓷的大花瓶正往內走,沒有聽清她的話語。林回雪便起身走近,幫忙要抬,唬得莫離一個蹦跳,直嚷嚷:“夫人,不,姑娘。這可要折殺奴婢了。”林回雪好生沒趣,不禁冷臉,“不準叫我夫人。”莫離瞧見她的神色,好像有些生氣,忙放下花瓶,討好地說:“哎喲,我的好姑娘。奴婢是怕累著您了。”說完還輕輕上前,抓住她的衣角,揚起笑臉。
伸手不打笑臉人。林回雪知道是自己不對勁,沒事跟個侍女較什麼勁。不禁莞爾,說:“就你小丫頭嘴甜。叫姐姐,嗯?”覺得她這可愛的樣子,真象公司裏那些90後的小妹妹似的,百靈鳥似的嘰嘰喳喳。
“嘻嘻,奴婢倒是想有個這麼天仙姐姐呢?可是奴婢可不敢,王爺回來還不脫了奴婢的皮?”莫離邊笑著說邊吐吐舌頭。
林回雪也不勉強,看著那花瓶便問:“你這來來回回折騰什麼,搞什麼名堂?”莫離驚奇不已,“您還不知道呀?王爺是昨兒個就吩咐了,說您這裏太過素淨了,叫我們搬些東西擺設擺設。”
心中有些驚喜,他會這麼有心?可還是悶悶不樂。呆在這裏也不是辦法,這樣無聊,可不是她想要過的日子。原本在那累得要命時,是最羨慕那些可以嫁個好人家的米蟲,可羨慕歸羨慕,可沒有想到過真會有這麼一天。待真的過這樣的生活,才發覺這樣的日子多麼難以打發。四處的侍女都是恭敬不已,在這陌生的環境裏亦沒有個說得上話的朋友,還有那明處暗處窺視的身影,真是如同進了個牢籠了。
林回雪等莫離安頓好了,便叫她陪著出王府逛逛。
莫離笑嘻嘻地叫人準備好馬車,林回雪見了,卻不動。望著馬車,心裏就有些發麻。再則坐馬車還叫逛街?看什麼,看街上的行人啊?“我們還是走走就好了。坐車好麻煩,沒意思。”林回雪淡然地說。
“啊,那,怎麼能讓您走路?哎,”話音未落,莫離就見林回雪已經自顧自地往前走了。莫秋冷然一瞧,便不作聲跟了上去。莫離拉了拉莫秋的衣袖,示意她勸勸。莫秋白了她一眼,“笨丫頭,還不跟著。仔細人丟了。”
林回雪遠遠聽見了,亦不介懷。這莫秋看樣子是個冷性子,要她來服侍本不是個好差事,何況她身份地位在那王府如此不尷不尬。哈,還不如自己來得這麼自在,無名無份也好,毫無顧忌。
正一個人隨性閑逛,也不管那二人在後頭跟得上與否,隻管順意而行。
這京城的大街果然不同,相比那過去這幾月所見街道寬敞了許多。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甚是繁華。
邊走邊看些新鮮玩意,看一色的古香古色的店鋪,煞是驚奇。以前在電視裏看的,還是不如這般身臨其境來得有感染力。
然後看四周的人群裏,男女老少,都是麵色祥和,少有淒苦。衣著光鮮者有之,布衣釵裙者亦有之,更有幼稚孩童在一婦人引領下咿呀在對麵街道旁笨拙學步。目不轉睛地看著,心中甚是欣喜,這孩童白胖可愛,好個粉妝玉琢個人兒。忍不住牽引而去,走近要去看。
忽地,遠遠地有陣鈴聲由遠而近,是幾輛馬車疾馳而來。伴隨而來,是趕車人要行人避讓的呼喊,甚是招搖。
我待得聽得鈴聲,避讓不及,隨即腳尖一點,在牆上一點,半空中飛躍而起,穩穩落下。正好落於那孩童身旁,彎腰牽住他正差點摔倒的身軀,笑嘻嘻道:“嗨,小朋友。”
那馬車忽地急停了下來,疾馳的鈴聲驟然停住,讓我不禁抬頭看去。這是一輛青蓬馬車,蓬頂四周角上掛著碗口大小的鈴鐺,車轅是金色彩漆,那拉車的馬卻是兩匹黑色駿馬。看樣子,那馬真是養得很好,膘肥體壯,毛色黑亮,難得的是全身四周黑亮,隻有那蹄子之處是雪白的,很是漂亮。
趕車的人是個俊美的少年,十五六歲,一襲青衣勁裝,手持一鞭,正立在馬車一旁,恭順地彎腰在向馬車裏的說著什麼話。隔得不過幾丈遠,卻是聽不太清楚。
忽地那車簾掀了開來,下來一個一襲白衣,玉冠錦帶,卻是更俊美非凡的男子。白衣男子正抬眼望來,隔著人群,可以看見此人一雙冷凝的眼睛,劍眉入鬢,好冷的一個人。
我看著他的眼睛,心中感歎,這裏的男子怎麼都一個比一個長得好呢。幸好我這皮囊還好,否則可就不要活了。
我看一眼,便隻管離開,往前走去。美男,看看便好了。很多時候,美好的東西,隻能欣賞遠觀的,經不得細細推敲的。在那一世裏,我就見識過了。越是美麗,越是棘手。
這女子可真是不同。在人群之中,我便一眼望見了她。那清澈如泉的眼睛,如一汪湖水,靜靜地,看不出任何情緒。那絕色的麵容,隻有沉靜。對,隻有沉靜來形容。就是這樣立在這紛擾的人群中,見她一襲淺藍色的長裙,發絲輕挽,不見何精巧飾物。爾於我對視,毫無驚嚇或豔羨之意,真是個讓人好奇的女子。
第一次心中有了好奇,對女人。
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呢。無一例外都是諂媚的,豔羨的,愛慕的,邀寵的,卻絕非這麼淡然的。
“公子,她走了。”身旁的書言輕聲提示。
不禁一笑,回神轉頭上馬車。“公子,要書言去瞧瞧麼?”青衣少年小心翼翼地詢問。
“擺擺手,不用了。看見她身後的人了麼?”我淡然道。
書言聞言,便不作聲了。重新趕起馬車,叮叮當當地遠去了。
我略一思忖,便想,這女子隻怕是那清平王爺帶回來的那美人吧。看那三王爺的貼身侍女莫秋遠遠跟著,便可知曉這女子的重要性了。
一個女子,卻是讓清平如此費神,看來是不一般了。看來傳言未必空穴來風,亦是所言非虛啊!
當時,見那女子的身形,武功底子不一般,似曾相識,遂好奇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卻原來是這個女子,看來倒是要去清平王府會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