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似影蓮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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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相公們也都來了大廳,聽說媽媽新買了個相公,也都來見識見識,一個個站在廳裏,盯著蓮生,老鴇喚了聲:遠山,帶他過去換身衣服,改天再給他裁製新衣。
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走上前來,想必就是老鴇口中的遠山。遠山拉著蓮生進了東館,從木箱子裏拿了幾件衣服出來問他:你喜歡哪件?
蓮生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些衣服,心裏卻想著別的。遠山見他不說話,又拿了件紅色紗衣問說:你穿這個一定好看。
大廳裏的人已經鬧開了,個個都在討論著蓮生,湘靈說:想來又是個苦命的男子,本是個男兒生,卻要來服侍那些男人。
湘靈是姑娘,最拿手的是寫一手好字,人也善良,城裏有不識字的來求她給寫信,她都是答應的。都說能寫一手的人必定心緒寧靜,偏偏湘靈卻是個古靈精怪的妖精。有許多客官都喜歡她。
鳳玲說:都是命不好的,命要是好,又怎麼會流落在這煙花之地。
老鴇諷刺道:你們這麼怨天尤人的,像是我平日裏對你們太刻薄了?
鳳玲道:媽媽誤會了,媽媽雖然待我們苛刻了一點,卻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們都明白,隻是怪自己命不好,沒有生在好人家。
好人家?夢兒是生在好人家,可惜還是這個命。
夢兒搖著團扇道:又說我做什麼,我當初不過是癡人說夢,現在想來,也是我自己傻。
相公們坐在椅子上,聽著這些姑娘你一言我一句,當作笑話聽罷了。
老鴇又說:那人不過扯謊騙老娘罷了,隻當老娘好騙麼?什麼小兒子,他瞧著蓮生那雙眼睛色迷迷的,像是個當爹的麼,五十兩銀子就賣了,當年我買芷筠時還花了一百兩銀子,這個蓮生這等姿色,又何止區區五十兩,不過我可不管那些,我隻當是撿了個便宜。
芷筠站起來笑著道:原來我隻值一百兩銀子,我堂堂一個男人,一百兩銀子就把我賣到這裏受人淩辱。
你又發什麼癲?鳳玲笑著取笑他。鳳玲是西館的頭牌,三年前有個路過惠州的男子稱她為:鳳玲仙子。從此這個名號便傳了出去。來人要是想鳳玲,少說也得五十兩銀子,若是出夜,便得翻一倍。不是人人都是有錢的大爺,鳳玲倒也經常忙裏偷閑。
大廳裏的人正說的熱鬧,遠山卻帶著蓮生從後院走了進來。眾人看著蓮生,驚得目瞪口呆,鳳玲上前打量蓮生,道:好一個美人胚子,叫世間女子都自歎不如,我看以後我雖是西館的頭牌,隻怕日後你便是這幽蘭館的頭牌了。
遠山得意的笑笑:瞧這身紅衣,更是將他寸得好看,活生生的畫中仙啊。
蓮生突然開口道:各位真是抬愛,區區蓮生,怎得如此謬讚。
你叫蓮生?芷筠問道。
正是。蓮生微微一笑,又是一陣喧嘩。
真是一笑傾城。眾人都讚歎。
老鴇更是笑開了花,看著蓮生說:這副容貌,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以後你就改名叫影容,既然進了幽蘭館,前事都與你無關,你是我幽蘭館的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