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那個女子,破案!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0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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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立刻停下了動作,劉玉桂蹲在木門前,付泊塵則望向關穎婷道:“此話怎講?”
    關穎婷垂下了頭,其實她隻是看到那抹邪笑忽然的感覺而已,自己手中並沒有證據來澄清趙建安的嫌疑。
    這時黃於先不依了,他上前調侃道:“趙建安不是凶手,難道你是於心不忍,想說你才是凶手?”
    關穎婷一聽,立馬急道:“你不能含血噴人。”
    黃於先哼道:“那你倒是說說凶手到底是誰?說的有理有據證據確鑿,我等自然是不會亂說了。”
    關穎婷聞言一斜眼,正要發話,卻被第五星痕突如其來的大喝止住了發言:
    “你們看!這是什麼?!”第五星痕用扇指著剛才發現玉佩的那團擦過的血跡。
    付泊塵和關穎婷俯身一瞧,些許零零散散呈黑色的類似於碎屑的東西躺在了血跡上。
    付泊塵伸出手指輕輕一抹,雙指一搓,那黑色的碎屑在付泊塵的手指上抹出了一些黑色的印記。
    關穎婷看的不解,欲要問為什麼,但一看付泊塵緊縮眉頭的模樣,卻又不忍打擾。
    或許他想到了什麼?關穎婷這樣忖著。
    他到底想到了什麼?關穎婷開始思考起付泊塵腦子裏思考的東西。
    付泊塵五指一握,漠然道:“總之,先把趙建安捆綁起來,置於另一廂房。”
    沒等大夥動手,華音已經利落的將趙建安捆綁了起來。
    “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趙建安在被拖走的途中一直呼喊著,直到被關進了廂房,還一直嚷了很久。
    付泊塵讓小二將發現屍體的經過重新敘述了一遍。眾人都仔細的聽到了結尾,除了劉玉桂更加嚎啕大哭之外,其餘的人都處於一種默然。
    關穎婷細細打量了剩下的三人,黃於先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痞子模樣,大武很沒有動機的憨站著,陳世宇則在拍理著自己的衣袖。
    到底會是誰呢?關穎婷的目光重新回到了事發現場,企圖找到更多有力的證據。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掌櫃差小二上來點起了數盞油燈。
    所有的人都有些累了。
    二樓也已經不再讓人感到鳥語花香。
    人們團坐在中間最大的餐桌上,或思考,或小憩,或閑暇的小聲議論。
    陳世宇突然緩緩站了起來,用那種非常雅致的姿勢朝門外走去。
    付泊塵眼神敏捷,迫問道:“去哪?”
    陳世宇連忙回身拱手應道:“在下想去小解一下。”
    付泊塵不再說話。因為他很清楚在二樓也有簡製的茅房,而且就在皰房旁邊的小屋內,所以他根本不用擔心黃於先會趁機逃走。
    大武也獨自走到左邊的角落旁推開窗看著夜空。
    其實天上天下的夜景非常的美麗。它的西方——也就是大武正對著的這邊,下麵有掌櫃親自建造的人工荷塘,印著天空,晚上觀賞起來是格外的寧靜漂亮。
    關穎婷的眼皮漸覺沉重,她可不是專業的偵探,所以她不可能具備那些偵探對疑案越戰越清醒的特異生理功能。
    於是她腦袋也漸漸偏傾,不隻不覺間就已落到了付泊塵的肩上。
    然而付泊塵像是渾然不覺一般,仍然保持著雙手拱字的形態,甚至連最低微的反應都沒有。
    隻是因為付泊塵是一個對公事及其認真之人。他若思考起一件事,除非是太過明顯的舉動會牽引他的注意,別的一切他都不會感覺得到。
    但這一切,在第五星痕看來,那是因為付泊塵和關穎婷的關係已經非常親密,所以熟悉到不會因為這一點小舉動而麵紅心悸。
    第五星痕又笑了。
    而這次,在第五星痕得意的陰謀眼神下,卻也包含了一點不悅的特殊情感。
    猛然間,第五星痕的眼神犀利了起來。付泊塵全身也已開始戒備。
    怎麼回事?關穎婷霍然睜開眼睛。
    但除了能感受到付泊塵不重不輕的呼吸之外,她看不見任何東西。
    是的。屋內的油燈統統皆已熄滅!
    誰幹的?關穎婷警惕的站了起來。在座的人們不敢妄動。由於寂靜,人們聽到了兩種具有天壤之別的聲音——
    “撲通。”
    “啊!!”
    不祥的預感立刻爬上了眾人的每一寸肌膚。還在床邊欣賞夜色的大武立刻掏出火具重新點亮了一盞盞油燈。
    油燈又接著點燃另一盞油燈……
    在眾人的共同努力下,不多一會兒,屋內便重新光亮起來。
    重獲光明之後,人們首先想到的便是遁尋剛才慘叫聲的出處。
    付泊塵奔至皰房旁的小屋,舉起油燈一照,方才發現陳世宇左腳的淺袍上浴滿了緋紅的鮮血!
    陳世宇擰緊了眉在一旁嗚嗚咽咽,血還在不停的往外冒,大武卻單手舉過來了一把沾滿了血的菜刀。
    付泊塵接過一看,頓然道:“這時行刺陳世宇的凶器。”
    關穎婷想到凶手剛才瞬間熄滅上百盞油燈的手法,不禁犯疑道:“凶手那麼高強的武功,若真是要行刺陳世宇,為何不一掌解決點,偏偏要用這麼麻煩的工具。”
    第五星痕立刻笑道:“凶手可是一個聰明人呢。若是凶手用自身的武功殺人,那我們隻需要輕輕一試便可找出凶手,那樣豈不是非常無趣?”說罷意味深長的望了眾人一眼。
    華音為陳世宇作了簡易的包紮。關穎婷跟著付泊塵走進皰房一看,刀架上的菜刀稀稀垮垮的立在上頭。
    付泊塵喚來大武。大武一見刀架便摸著後腦疑惑道:“哎?這是怎麼回事?我的菜刀明明有六把的,現在怎麼隻剩下四把?”
    付泊塵的眼神霍然一亮,連關穎婷的腦子中也突然明白了什麼……
    是的,少了兩把菜刀,一把肯定是用來殺死劉克白的,一把便是刺傷陳世宇的這把菜刀。
    但是為什麼凶器隻發現了一把?另一把菜刀到底去了哪兒?
    付泊塵踱步到窗前,眉頭緊鎖,手卻不小心碰到了陳世宇白天作的字畫上麵。雙眼頓時凝成了一股灼熱的光芒。
    陳世宇立刻上前解釋道:“在下白天向來喜歡在此作畫,這窗外的風景非常迷人。這是在下今日所作之畫,讓王爺見笑了。”
    付泊塵根本沒有在意他在說什麼,一指指著畫中一處隱秘的人影問道:“這是誰?”
    陳世宇的臉色一下就垮了下來,期期艾艾的避著說:“這,這隻是在下作畫時不小心掃到的一個倩影罷了。”
    “是嗎?”付泊塵的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而這整個過程,試圖解開真相的關穎婷卻是雲裏霧裏,根本搞不懂付泊塵到底發現了什麼。
    付泊塵重新回到大桌前坐下,吩咐華音將廂房內的趙建安帶了出來。眾人也紛紛回到了座位之上。
    既然付泊塵將趙建安帶了出來,那說明付泊塵肯定有了新的發現。
    付泊塵頓了口氣,繼而字字鏗鏘的道:“各位,我知道案件的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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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中當屬關穎婷最為激動。她比其他人更為仔細的聽著付泊塵接下來的話語。
    付泊塵咂了一口茶,不緊不慢的說道:“正如大家所見,木門的門框下麵留有血跡,所以可以證明死者是在外麵被凶手刺殺,然後關上房門試圖逃進屋內,卻因傷口極深出血過多死在屋裏。但問題就在於,如果死者是在屋外被人刺殺,那麼為什麼屋外的走廊上卻沒有發現任何的血跡?”
    話音剛落,黃於先立刻拖宕著語氣笑接道:“凶手完全可以將屋外的血跡擦掉唄!”
    付泊塵點頭道:“玉佩掉落在擦點的血跡上麵,凶手有時間擦掉血跡,卻沒有把落在門口的玉佩給撿起來……”
    “所以說凶手是故意栽贓給趙建安的!”關穎婷立馬接道。怎麼簡單的一個問題,為什麼自己當初就沒有想到呢?!
    付泊塵冷然一笑,繼續道:“大武說皰房裏一共有六把菜刀。而我們卻隻發現了四把。有一把在刺傷陳公子後放在一旁。而另一把卻下落不明。這才是最關鍵的地方。”
    大武似懂非懂的問道:“那王爺可是知道我那另一把刀的下落了?那六把刀對我都非常重要的呢。”
    付泊塵衝大武一揚手,勾唇應道:“你別急。你的另一把刀,在天上天下的荷塘裏肯定能夠找到。”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奇。關穎婷雖不懂付泊塵如何得知,但她卻立即觀察了一遍眾人聞言的反應。
    通過關穎婷細心的觀察,要說不正常的,就隻有第五星痕那一副怡然自得的悠閑狀……
    關穎婷狠狠白了第五星痕一眼。
    付泊塵早就料到眾人會有此反應,輕輕一敲桌,繼而道:“當時屋內漆黑一片的時候。我們都聽到了兩種聲音。而你們卻隻注意到了那聲慘叫,根本沒注意到另外一種聲音——‘撲通’。”
    關穎婷反應過來:“那是水聲。”
    付泊塵笑道:“沒錯。那是東西掉落水中的聲音。凶手犯的一個嚴重的錯誤,便在於他為什麼沒有將兩把凶器一同扔掉,而是將另一把留在那麼明顯的地方。”
    劉玉桂問:“為什麼?”
    付泊塵故弄玄虛的頓了片刻,方才森然道:“那是因為,凶手在扔掉其中一把以後,用另一把刀將自己的腳刺傷,已經沒辦法起身走路扔掉凶器。”
    眾人倒吸一口氣,立刻將目光投向了淺袍的陳世宇。
    陳世宇倒退三步,辯解道:“你們,你們怎麼說,又有什麼證據?”他的背上早已被嚇得汗濕重衣了。
    “證據?”付泊塵輕輕一挑眉,伸出自己曾因搓過黑色碎屑所留下的印記道:“我聞了聞,這是墨。是由於你經常作畫而不小心殘留在指尖或者是衣袖上的墨屑。你在刺殺死者的時候,因為運動而不小心抖落在門框下麵。而且——”付泊塵深深的看了一眼劉克白的屍體道,“華音檢查過,死者的身上也沾有同樣的墨屑。”
    陳世宇立刻僵在了那裏。雙拳緊握,不發一言。
    “難道真的是你殺了我爹爹?!”劉玉桂發瘋似的抓起陳世宇捶打起來,“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你爹太瞧不起人!”陳世宇猛地推開劉玉桂,避目咬牙道:“我曾向你爹說過我喜歡你,可你爹狗眼看人低,說我一個窮酸畫家根本就配不上你。不僅如此,不久後他便得意的向我宣布了你和趙建安即將成親的消息!這叫我如何能夠忍受?!”
    劉玉桂搖頭道:“但你為什麼要將這一切栽贓給建安……??”
    陳世宇兀爾亮目道:“他也得死!搶走你的趙建安也不能讓我寬心!!”
    說罷,劉玉桂已一巴掌扇到了他的臉上:“你真瘋了!你難道不明白你的做法會讓我多麼傷心?!”
    陳世宇愕然在地。
    劉玉桂挽著一旁已經鬆綁的趙建安道:“愛情是從來強求不來的。我和建安真心相愛,而我一直把你看做是我的朋友,我的知己!你為什麼不把你的心意告訴我而要告訴我爹爹?!爹爹他隻是希望女兒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根本無意要拿我和建安的婚事來氣你。而你,卻就因為這樣殺害了我爹!殺父之仇,你讓我如何能將你原諒?!”
    陳世宇微微發愕,慨歎一聲,雙眼閉道:“玉桂,是我對不起你,你一刀殺了我吧!”
    劉玉桂果真拔出了一旁趙建安隨身攜帶的短刀揮向陳世宇。
    眾人來不及製止。劉玉桂的刀已然割下了陳世宇的一撮頭發。
    她含著淚水一字一句道:“陳世宇,今日之後,我劉玉桂與你一刀兩斷,再無任何關聯。今後見以避之,不再有任何話題!”
    劉玉桂說完,轉身進了廂房之中,趙建安則跟著追了進去。
    關穎婷看著跪坐在地上一臉呆滯的陳世宇,不禁歎道:“愛情這東西就是這樣,愛得太過激烈,往往就會用錯了方式。”
    付泊塵淡淡掃了一眼關穎婷,兀自離桌冷哼道:“愛情,根本就是個不需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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