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無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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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晚上,我坐在門口,想了很多很多。
以前——應該是年少的時候吧,我十分熱愛電腦裏的角色扮演遊戲。是英雄呢,美麗的女主角需要我練級打怪去拯救,拚湊劇情線索,儼然是一個救世主。
還記得那時候玩絕代雙驕三,無缺和小魚兒的孩子繼續被挑唆,手足相殘——江雲,剛生下來就被奸人抱走,長大後便一直聽命於認作了父的賊人,將手中的劍指向了“殺害自己雙親的凶手”的江無缺。最後,結局都能想得到,“手裏的劍好沉重、好沉重……”一股莫名的感覺,製止了他的行為。
被奸人所害的掉下崖的母親荷露,失去了記憶,改名為“曲無憶”生活在惡人穀底。
江無缺也被惡人折磨的半死不活,後又被傀儡術操縱,跟著自己的兒子為那個邪惡的組織作倀,要去殺害小魚兒的妻兒。
再次重逢的世界,無缺一家,三個無憶的人在惡人穀,全部莫名淚流。
記憶有什麼用?不過是證明一些存在過的人事物。即使什麼都不記得了,最愛的那個人早已與心靈深深契合,無論怎樣,都是一輩子的羈絆。“我不怕下地獄,我隻怕……地獄裏,沒有你。”
無憶,便無傷。
活著也是一種意義,是一種隱隱地、不屈不撓地努力。隻要人還在,一切就都是變數,都有回寰的餘地。或許愛著我的人,或許我的父母,他們還在等著與我重逢的那一天。
人常說,“愛上一個人容易,忘了一個人難。”可是如果已經忘記了那個原本說好要一生一世的人……又要怎麼辦?即使是在竭力地記起,逝去的記憶卻恍如處在飄渺的太虛,一片滂沱迷茫。
“你怎麼會破了我的結界?就這樣沉醉在美好的幻境中……不好麼?”胡夫人,那個為了愛情受盡苦難的狐族女子的話,忽然清晰起來。“我已有了幸福,隻好謝絕夫人一番美意。”江無缺的回答也曆曆在目。“真的…抓到幸福了麼。那,就請千萬不要放開手…………………………”
我攤開手掌看著,看了很久很久。
沒有得到,何來的失去。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你要去哪?”天才蒙蒙亮,門忽然從裏開了,我差點一頭栽進去。迷迷糊糊地問一句,如果是想吃早餐的話這未免也太早了吧……“任務。”就倆字,看看人家這節省勁兒,好像多說一個字就會多產生二兩二氧化碳似的。拜托你看看自己的形象,眼睛腫的像個熊貓,眼珠紅的像隻兔子,臉白得像袋麵粉,還裝酷。“你眼睛怎麼了?”好心的我啊!“沒睡。”切,說啥“任務”,有什麼了不起,你稀得說我還不稀得聽呢。
“中午回來不?”搖頭。“晚上呢?”繼續搖頭。“真的?真不回來?”我這時的表情一定是相當的急切。“有事?”又兩個字兩個字地往外蹦,這人真是……別忘了你是黑幫老大絕對主角肩負著打敗惡龍拯救公主的光榮曆史使命啊!
“當然!”我也倆字倆字蹦,沒事的話我管你去死啊……“?”這次連說話都省了,直接拿眼神傳遞信息。“你如果不回來你那份飯就給我吃吧。”這就是我主要的目的。“隨便。”反常啊反常,白臉怪這次怎麼這麼輕易就像墨詮墨大俠服了軟了?“你沒意見?”我像盯E。T似的看他。
“走了。”這次更幹脆,直接不帶鳥我一眼地就抬腿走人。真的覺得自己很屌嘛真是……我心理極度不平衡地腹誹:“小幫派還有什麼任務,小心自己把自己滅了先!”
我不愛看電視,可一個月才來一次的幫派裏的保姆前天才剛來過。白臉怪也不在,無聊死了。呃,我知道給別人起無聊的外號很幼稚,可是我的還很腫的臉告訴我,男人的自尊一定要爭取!鑒於小胳膊擰不過大腿,我隻好以這種方式來排解鬱悶了。
電視顯示這是2009年,奧運啊!期盼了那麼久……我悲哀地換台,新拍的八點檔,依舊沿襲窮搖風格,真是沒意思。呐,上網吧!我竄到電腦前左看看右看看,居然沒有網線!不甘心地我還是開了電腦,還好,裏麵有遊戲——新、絕、代、雙、驕、三!白臉怪居然也玩這個?打開遊戲,看看進度,唷。玩到無缺一家相認的劇情了。
所以說無憶也是一種幸福吧,可以忽略掉思念的痛苦,等到一切都過去的那天,相擁著發現:原來這就是我要找的人。愛情就是這樣雙刃的吧,誰也逃脫不了受傷的命運。而多情的人,注定傷的比較深。
“哢——”地板忽然裂開,露出一顆七竅流血青麵獠牙的頭。“喔、嗬、嗬、嗬、嗬,墨詮,我來找你索命……”“啊啊!我好怕怕喔!”我掛著笑容走過去,狠狠一記暴栗打在那顆腦袋上麵。“同學,下次嚇人之前先把你那一頭耀眼的銀發隱藏好OK?”
“痛痛痛痛!”銀發少年一把抹下麵具:“你個老不死的老男人!痛死老子了!”“啪!”又一記暴栗正中額頭:“你說我老我並不介意,可你滿嘴放炮就是欠揍!你爸媽沒教過你要講文明懂禮貌麼?”“不用你管!老子就這樣!你是我誰?”叛逆期衝動的少年啊。於是還是我這個厚臉皮的老男人引開了話題:“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嚇我?”“誰會那麼無聊!”氣勢洶洶瞪著我的視線在發現我盯著他手中麵具的時候瞬間氣勢變弱:“老大有事要我帶給你!”
“幹嘛?”別別扭扭的小孩子真是可愛啊,青春真好。“老大要你入我們幫,你入是不入?”聽這口氣怎麼會有選擇的餘地,我歎口氣,終於還是要被卷入漩渦了麼。“當然入,最好再給我個職位,護法什麼的……”“老男人!你電動打多了吧!”滿臉黑線的月溪少年扶額狀。“好吧,正事說完我就走了,免得和你在一起腦細胞會死光光!”
“留——步!”我從丹田提起一口真氣一聲大喝。“你還要幹嘛?!”被我這一震,他差點直接摔進地板的裂縫中。“我有疑問!”乖乖舉手。“給老子說!!!”“咱們幫——叫什麼來著?”“碰嗵!”這次……月溪是真正地摔進地板裂縫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