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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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深埋在黑暗下的罪孽,全部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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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地方?我想任何一個有正常意識的人在非正常狀態下醒來之後第一個要考慮的問題,都應該是這個。
所謂的非正常狀態,就應該是全身骨頭被拆下來後重組,括弧還是一寸寸被折斷的那種拆下來,然後再被三歲大從來沒玩過模型的小孩胡亂重組,括弧完;神經糾結,括弧還是被當成麻花一樣擰住的那種高難度糾結,括弧完。總之就是渾身上下沒一塊完好地方並且疼得要死的狀態——典型,我。
我現在連眼皮都掀不起來。渾身僵硬動彈不得。活像隻想玩仰臥起坐後來壞菜的糗烏龜。
於是我不由得就想了啊,是不是我一不小心偷窺到哪位大媽洗澡了緊接著被她老頭子給摟的?嘿我說這位大爺你就不夠意思了,你怎麼能這麼無視別人的生命健康權呢?你無視我一公民的權利也就算了你怎麼能藐視王法啊?告你,你這種行為會引起社會恐慌和民心動亂!一祖國大好的正直青年被打成這樣就完了?絕對錯誤的!黨和人民絕對禁止這種暴力事件!你說你打就打吧還打這麼狠,至於嘛你?我看了那也絕對是無意的,而且一大媽身材再好比的上布蘭妮麼,說不定看完了我還鬧心呐!再整個心理陰影啥的,精神損失費算誰的?現在不止精神損失還有了身體損失……打癱了誰養我一輩子?
誒等等等等打住打住——我好像跑偏了?雖然推理的是挺有理有據的可也沒證據說明我就是這麼受傷的啊……那又是為什麼呢?為什麼呢?為什麼爺們兒我就piapia地躺這兒挺屍了呢?一道閃電從我腦海閃過,關鍵的來了!
這是哪啊?……
秉承著唯物辨證主義的思想,我又回到了一開始的問題。
首先,這應該是地麵,不是舒適柔軟的床鋪。理由,我脊背咯的疼!
第二,我手邊好像有鐵鏈子嘩嘩啦啦的響聲。理由,男人的聽覺!
第三,我受傷了,還是渾身疼的那種致命傷。理由,男人的感覺!
第四,我還活著。理由——如果這是假命題,那我現在就飄著了!
綜上所述,我應該是被關在什麼牢裏麵嚴刑拷打才導致這種情況來的。
“真相隻有一個!”耳畔響起了柯南鼓勵的話語,我想,一定就是這情況!不禁再次推敲,越推敲我就越滿意,越滿意我就越佩服自己,越佩服自己我就越心情激動,越激動我就越開心,結果我這一開心——滿身的傷口就開始揪著疼啊。嗚……我好可憐啊,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歲小兒的我為什麼會遭到如此毒手?
對啊!我到底為什麼會呆在這個鬼地方啊!
不對,我首先得弄清,“我”是誰!
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這個最大的問題一出現,大腦即刻像死了機似的,想逃避這個問題。每被我一句“我是誰”重啟後,總會艱艱難難地拿個小破手電筒晃上半天,然後出現一行小字:您要找的程序不存在。
我呸!滾你丫的!我是誰,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清楚自己是個男人,我還能勾勒出自己臉的形狀,那些常識啊看過的電視啊電影啊——全部的一切我都記得,但是沒有一個是我所認識所熟知的“人”!包括我的名字經曆職業,……全部不記得。
我到底是誰,從哪裏來到哪裏去,我的父母親人,我的愛人朋友,我的一切過去,竟然全部都是黑色——一片無邊際的黑色!或者說,是一片被濃稠的黑色覆蓋的嚴嚴實實的地方,完全不能去觸碰。天……
忽然腦海中影影綽綽地浮現出一個名字:龍潛霜。
“龍潛霜……”沙啞的破鑼嗓隨著我的意誌緩緩吐出了這個名字,好熟悉的感覺,腦海中彷佛出現了一個白色的亮點,一跳,又一跳,掙紮著想在那片被屏蔽消失的記憶中擴大。“龍潛霜,潛霜,潛霜……”我的名字?大腦開始絞著疼,這種疼比起剛才身體所感到的要厲害幾百倍,像萬千小蟲齧噬著,心也跟著湊熱鬧,絞疼開來。莫非我還有心絞痛?“潛霜……”著了魔似的重複著這個熟悉到刻骨的咒語,頓時眼前像快放電影一樣出來了暗沉沉的一幕幕場景,一張張模糊泛黃的臉孔飛速掠過,快想起來了,快了,就差一點……
“你醒了。”不是疑問句,是陳述句。同時這天籟似的聲音也標誌著我的徹底破功。
“尋根溯源”任務下的一號方案,正式流產。
那麼幹脆就蘇醒吧,不管麵前是什麼,如何危險,男子漢大丈夫總是要勇敢麵對的。
想到這,我認命地用力撐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