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異世初見 第二章 失身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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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收緊手指——白皙漂亮修長有力如同我曾經在前世見過的那些鋼琴少年的一般。
隻是,如果不是這手指現在正讓我的下巴疼得要死的話我大概會更加欣賞。
我避無可避,隻能用波瀾不驚的眼神看著他,但願他別捏碎了我目前為止一直很欣賞的已經略具雛形的線條優美的下巴。
南宮尹忽然笑起來,邪肆而又張狂。我看到已經有宮眾忍不住顫抖,看起來已經公認是個陰晴不定的主。。
他突然鬆開手,大步走了出去。所有人都明顯鬆了一口氣,結果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聽到一句讓我擔憂不已的話。
“召十七。”
霎那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到我身上,有羨慕的、嫉妒的、疑惑的、輕視的,間或來自十九的擔憂的。
十九幾乎跟我同時被南宮尹帶回,他不記得但是我知道其實所謂的“救命恩人”就是輕鬆一笑就把他的家人全部送往地獄的冥宮宮主,南宮尹似乎會把殺人當做樂趣,不然一宮之主也似乎沒有必要事必躬親,尤其是殺人這樣事後總會有些心理陰影的事。。
十九眼神剔透,五官線條依然維持著未曾長開的少年的青澀和柔和,身材纖細窈窕,是個真正弱不禁風的美少年,讓人不由自主便心生憐惜。
我開始有點不忍見他死於同伴的各種陰謀下,便暗中助過幾次,誰知他也是個心思通透的人兒,大概是發現了我的維護,便在行動間若有若無地有些依賴。我自身尚且難保,又怎能時時顧得他周全,便從此不再理他。每個人都必須成長,尤其在這樣的環境更必須學會自立,我討厭一直處於被人庇佑中的弱者。
在我略微失神的時候十九在我身邊問道:“十七,宮主找你去。。是要做什麼。。?”
“沒什麼。”我淡淡說道。然後轉身離開。
心裏不安,卻不能讓別人窺探了半分去。在這個世界最無法忍受的就是必須時刻保持高度警惕,真真讓人疲累不堪。
我知道我的態度可能會讓十九黯然,但是我絕對沒有可能讓自己信任他,時時刻刻最需要堤防的反而就是這個看似純真的男孩子,因為我無法了解並且控製他的內心,也無法預知他是否以及何時會改變。我絕對不允許背叛,所以,實在無法再放任自己給他任何的特殊了。
召十七?是“召幸十七”的意思麼?
真是個無情而沒有人性的人,現在的這具身子看起來不過十歲出頭而已,竟然就要接受這種非人的待遇。我暗自腹誹,卻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去應對。
在此之前我已經隱約聽說南宮尹好男風,隻是沒想到辛苦培養的殺手他竟然也要染指。想想也是,如果他會在乎這些殺手又怎會把每次淘汰掉的那些本身能力也並不弱的孩子全部處理掉呢?
南宮尹,他可能連自己都不在乎吧,更何況是我們這些對他幾乎毫不重要的人?
有男侍——南宮尹好男風不說,整個冥宮貌似全是男人的樣子——來喚我過去,我一看他們帶我到的地方便知道南宮尹的確是召我去“侍寢”的。雖然不知道是我的什麼地方引起了他的興趣,但我絕對不希望以他人禁臠的身份活在這世上,而且如果是依附於他人生存,整日如同曾經見過的那些後宮電視劇裏麵一般與人爭風吃醋耍陰謀弄詭計,我相信我一定會瘋掉的。
其實最讓我無法忍受的還是必須忍得與人同侍一人,更何況南宮尹非我所愛,前世今生我都無法擺脫嚴重的愛情潔癖,我願意為所愛之人維護自己從身體到心的全部純潔幹淨不沾染絲毫塵垢,不能容忍第二個外人親密碰觸我的身體,必定要忠於一人。更何況我強求對方必定隻能要我一個,這是南宮尹決計無法容忍也絕對不可能做到的。
盡管曾經忠於的愛人用那樣狠絕的方式背叛了我,如果還可能依然還是想要一個,就那麼一個人共度一生,不會委曲求全。隻是可惜的是我無法想象自己跟一個女生怎樣怎樣的樣子,隻能從少數的好男風的人裏尋覓唯一靈魂之伴侶。得之我幸。
更何況,我是一個殺手,這是以後永遠無法抹去的。那些血腥,已經深深烙印在我靈魂深處,讓我從心底對平和的夢境顫栗排斥,隻能一直以這樣緊張時刻不放鬆的姿態活下去。
這便是代價,當初選擇以如此身份活下去的代價。
我隨男侍來到南宮尹指定的地方,是後山中一處開發得很好的天然溫泉,泉池並不很大,但是給見慣了現代大型建築的我的感覺卻非常富有古典精致的魅力,我不得不承認得到南宮尹肯定的東西其實都是很有品位的,從這邊的一草一木到宮中任何一地任何一物的設計,都別具匠心。
我心裏清楚必須在他化身野獸之前說服並且阻止他,不然今後必定再也擺脫不了這命運,但是我實在拿不準他究竟願不願意放棄一個少年而選擇成就第一殺手,我願意發誓在一年之內成為第一殺手甚至做他的死士都可以,條件是他今日不能逼迫我。但是我又憑什麼跟他講條件呢?現在想想我實在毫無把握他會接受我的提議……我心裏愈發不安起來。對命運安排的不確定和焦慌讓我坐立不安。
“你在幹什麼?”帶著微微戲謔的磁性聲音傳來。
我一抬頭,剛好看到他披著一件中衣過來,油白的絲綢襯著淡金色的肌膚顯得更加誘人性感——當然,也更加危險。
我心裏更加慌亂不能自抑,卻知道現在必須冷靜,站起來恭恭敬敬行禮,道:“參見宮主。”
他輕笑,似乎是看透了我的窘迫,隨手解了發帶扔在一邊,張開雙臂對著我,道:“乖十七……還不過來給我寬衣?”
我定了定心神,戒備地走近他,然後下定決心正視著他,馬上我就感受到了他強大的意誌力,心裏於是更加忐忑不安,我本就沒有把握自己尚未成熟的催眠術會對他起作用,其實隻要能夠起到擾亂他心神的作用,讓我更加容易把他說服就可以了,但是現在看來無異於以卵擊石。
我沮喪地低垂下眼睛,緊緊咬住下唇——我明白這樣的任性和愚蠢,但是我還是沒能控製自己這樣去做。因為無法掌握自己命運而導致的鬱悶已經幾乎讓我煩厭致命。
南宮尹抬起我的下巴,動作卻不複輕佻。
他的手指劃過我的眼皮,緩緩道:“這眼睛多漂亮啊。。可是,裏麵深沉而淒涼的悲傷是因為誰呢?”
我心裏猛地一震,恐懼感溢滿心頭,他知道我沒有失去記憶的事情了麼?他會怎樣處置我?
南宮尹帶著薄薄繭子的手指緩緩地撫過我的眼,從未見過的認真表情幾乎讓我以為他會直接將我的眼睛摳挖出來。。
“是因為十九麼。。”
我該怎麼回答?是還是不是?
是的話十九會受到怎樣的對待,否的話我怎麼解釋他的話?告訴他是他的錯覺?這明顯不現實。。
那麼我該怎麼辦?
我的心,狠狠猶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