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萊斯猶在疑惑中岑已經拉著他前行。簡捷地從水麵越過，悄無聲息地走近窗子。對於人類來說的柔和光線對他們兩個顯得格外刺眼，好一會兒才適應這強烈的光線。從窗子看進
    去，房中沒有特別的東西，無非就是兩個櫃子一張擺著些零碎物品的桌子一張椅子一張床，床上有人沒睡，聚精會神地看著一本書。是那個喜歡曼珠沙華的小女孩！這麼晚了她還不睡？
    “這個女孩子是你還未醒來的半年前來的，她是這家主人的外甥女似乎在這裏借助……養病。”
    養病？她的氣息聞起來是那麼的甜美，怎麼會是有病人？艾萊斯藍色的眼眸收縮，轉頭盯著岑清朗的側麵。
    “是心病，並非是身體上的疾病。精神病患者，其實她看起來比正常人還要正常，不是嗎？”
    在艾萊斯看來小女孩的確非常正常，無論是在言語還是在行動方麵都正常著。
    “若是你覺得正常，那現在的人們就覺得不正常了。你和他們的思想觀念可有幾百年的時間距離，而且有著東西方的地域隔閡……”
    的確，這個小女孩給與自己的感覺可以說親近熟悉。那是因為這個小女孩是以幾世紀前的西方禮節來對待自己的？這麼一個小女孩又怎麼會知道遙遠地方的禮節？僅僅靠她博覽群書是不能解釋完美的。
    “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岑轉過的臉帶著一絲狡黠的笑。
    “你看著。”
    岑將艾萊斯拉到窗戶那兒的視線不能觸及的牆角，而後岑上前去敲窗子。
    “誰啊？”
    “小姐，我是一個過路人，口渴想討口水喝。”
    “哦。”
    窗子才被打開，小女孩長發安順地倚在肩上。
    “您好，我們家長輩都睡了，這裏隻有冷茶，請您不要介意。”
    雙手捧著一碗，怯生生地遞給岑。岑笑笑，接過碗，一飲而盡。
    “謝謝，打擾了。”
    “不，不麻煩。”
    岑將碗還回便大步離開窗子，融入黑暗中。那小女孩看著岑融入黑夜才將窗子關上。
    “難道你沒有看出什麼不同嗎？或者說不妥當。”
    艾萊斯猶豫，感覺一切都正常，又猶豫這些好像在哪裏不正常。
    “我來說吧，第一，現在這時候的晚上一般是沒有行人了，正常情況下即使有人輕輕敲窗房內的人聽到了也會忽視；第二，她的語言和動作，沒有西方的優雅，動作簡捷神情卻羞澀；第三，明明房中有杯子，她卻特意拿來碗給我水。”
    的確是這樣。艾萊斯看著已經沒有人站立的窗口，思索。
    “你和我的裝束不同。你是西式服裝，而我……”
    艾萊斯這才注意到自己和岑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裝束，岑的穿著是中國的長袍，氣質是中式的溫潤儒雅。
    “是這樣嗎？看人的衣著來選擇不同的對待態度。”
    “不完全是，其他人才是看衣對人。她可是對每一個人都好，對每一個人都適宜恰到讓你挑不出錯來。可就是這樣才不對，一個才十幾歲的正常家庭的孩子怎麼會將待人接物處理得滴水不漏，似乎事事都追求完美。完美到熱情，完美到冷漠。”
    岑亦看著孤獨的燈光，那窗前已經沒有人了。
    “走吧，回去。這小女孩也是有趣的，以後沒事可以找她來消遣，她絕不會因為沒見過我們而大驚小怪，也不會將見過我們的事情說出去。”
    艾萊斯消化著岑的話，隨著岑離開。心中竟然惦記著這個女孩，她怎麼就是一個有病的孩子，她是那麼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