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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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已當中,滿滿盈盈象征著團圓,卻在黑夜地映村下顯得孤孤單單。寒枝交錯地編織似想遮住這滿屋的詭異,然而當妖嬈的月光碰上這一室的不對勁,一點一點侵蝕終成難以逃避的恐懼。
展凡一身藍衣籠著一層輕紗,伴著其庸庸散散的步伐,慢慢形成一種獨特的韻味,讓人不禁陷入一陣甜美的夢境之中似地。
夜冷月眯起了眼,眼神再度由迷戀轉為清澈。他直直地注視那張平凡的臉,竟發現展凡仍是一臉冷冷淡淡的神色,正常得不見任何妖媚之色。他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果然是個妖孽!
好像發現某人的清醒,展凡頓住了身形,挑了挑眉,如孩童般不解世間辛苦地看著這世界。有一種人,你明明知曉他在演戲,可是你就是沒辦法拒絕他。他的可惡,他的無情,他的一切都似一個咒緊緊地束縛著你,讓你身陷牢中仍不住對別人說著他的好。展凡就是那種人,不管是愛也罷,恨也罷,所有的情緒都隻為此一人牽動。
夜冷月渾身發寒,這個人,這個人,他不想與他為敵,也不敢與之為敵,不然遲早有一天會為之死得粉身碎骨,都不自知的!
“小月,嫂子想要你,你願意嗎?”展凡撥弄著修長圓潤的手指,輕聲問道。他的眼沒有看向任何人,隻是微微低垂,然而如此一種姿態,卻有種令人無法與之相抗的感覺。
夜冷月竭盡所有的理智,才讓自己在瞬間冷卻下滿心的驚悸。他的眼直直地盯著展凡,有種著片刻的猶豫,思慮是否要點下頭就擺脫這個危險男子的必要。然而,當他瞥見身旁這一對夫妻臉上詭異的神色,還是識時務地搖頭拒絕道:“不,我很樂意伺候公子你!”真話,雖不是完全出自真心,但有一部分還是假不了的。普天之下,能讓他伺候的人,今生或許也隻有這麼一個了!
如迷霧忽散般,男子清聲對女子說道:“嫂子,不是我不給人,隻是他不願已而!”
女子終是回過神,然,臉色卻蒼白得嚇人。久久,微微一笑,欠身道:“哪裏,是嫂子無禮了。既然,這孩子喜歡跟著你,此事就當我沒提過吧!”說完,已匆匆離去。在踏出門檻轉過牆後無力地癱坐了下去。她從來沒畏懼過什麼,可就在剛剛的時間裏,她怕了!望著滿月,淚一滴一滴地滑落。此生,恐永遠也不可能贏回夫君的心了吧!為何,她一定要遇見展凡,明白彼此間巨大的差異呢!夢想真是可怕,曾經以為不足為患的事情,隻有在發生後,才會明白它到底有多重!
注視著女子的敗逃,夜冷月眼底閃過一絲不忍。隻是,感情的事,他真的不懂,也肯定幫不了忙!
展平不由得長歎一口氣,他明白此生負她甚多,可早就丟了的心怎麼能再找回來給她的!眼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那人身上,如果,他能永遠留在自己身邊,不曾離去,或許今天自己也不會傷了一個如此愛自己的人吧!
仿佛看穿了男人的思想似的,展凡勾起一抹冷漠的笑,轉身直視著那眼裏含著幾分埋怨的人,道:“倒是你,不是該去陪陪大嫂?”
聽到此言,展平不禁蒼白了臉,慘淡地望著那一臉陌生神情的弟弟。他知道,一切都該結束了。這個人,或許會無視你,或許會折磨你,但如果他對你笑還冷漠的話,就代表你徹底地被排斥了。而他,現在,是真真正正地被這個曾經彼此最熟悉的人給拋棄了。還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再也說不出來了。他太了解他了,隻要下定了決定,那麼就怎麼都不會改了!於是,勉強穩住身形,他未再說什麼就離去了。
散在男子身上的月光,冰清似水,望著離去背影的臉龐,沉默後綻出一抹動人的溫和笑容,看在夜冷月眼裏竟覺得有些刺目。
“你說,為什麼人們總喜歡把自己的過錯推到別人身上呢?這件事,難道真的是我的錯?”展凡坐了下去,,以手撐頭,開口問道。唉,又想到過去的種種,而有些發悶了!
“不是你的錯嗎?”夜冷月反問道,他不相信,這個人一點錯都沒。畢竟這世上的事情,很多時候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
展凡以另一隻手撫揉自己的額頭,掩住了神色,道:“當然不是我的錯!如果真是我的錯,為何我一點內疚都沒呢?”輕柔的語氣,如同在說一個笑話,其感覺像靜靜地襲近獵物的蟒蛇般冷酷無情。
是的,這才是真的恐怖之處,這個人缺少一個為良知的心,那麼,在其眼中,天堂與地獄又有何卻別?夜冷月默然了,他不知該來答一個根本沒有答案的問題。麵前的這個人,這顆冰冷的心,是存在且不易改變的,那麼,他一個小小的侍童,一個微不足道的過客,又憑什麼而使之改之呢?記憶裏那雙塵封心湖的冷眸不經意又再次浮現,陣陣寒意湧現,他握緊了手,知道他絕不會再攪進這一趟渾水裏。一次刻骨銘心的經驗就夠了,絕不想再重蹈覆轍!
一隻溫暖的手輕輕地覆上麵頰,片刻裏已驅去了錚錚寒意。夜冷月有些詫異地抬眸望去,映入眼簾的溫柔,讓他不禁一愣。
展凡真是服了這個少年了!明明是他在感歎,在傷感,怎麼等了半天也沒聽見某人的下文,而才看一下,就見這個小鬼蒼白著一張笑臉,神色茫然的樣子呢!實在看不得別人硬生生難為自己的樣子,才勉強伸手出去安慰某隻的,沒想到,竟得到如此一個感恩戴德的眼神,害得他當下無言以對了。有些尷尬地收回手,然後似很悠然地說道:“今晚的星辰,不錯!”話落已想跨離去。
夜冷月嘴角隱隱浮出一抹輕笑,可還是很聽話地看了看月明星稀的天空,再叫住了那說完蠢話就想溜得家夥,“公子,你還沒吃呢!”
隻見那人頓了頓步伐,又準備溜去,卻在下一秒肚子咕咕直叫的瞬間,又很幹脆地折了回來,坐了下去。
於是乎!清清月下,空蕩的大廳,一人微紅著麵頰,咀嚼著食物,偶爾還指指點點;一人卻畢恭畢敬地在一旁服侍,所忙碌不歇,偶爾卻可見隱隱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