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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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風雨過後,留下的不是那道彩虹,而是地上的一片狼籍。殘破、腐敗的樣子,如腐爛的潮濕空氣繚繞在周圍。
朝龍帝國經過這場新君登基,景況就如暴雨襲過,朝廷上上下下滿目創痍,加上外敵虎視耽耽,而趙東辰便是風雨飄搖裏朝龍這條船的掌舵者。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更何況關係如大樹般盤根錯雜的皇室,雖然名義上趙東辰已是朝龍帝國的一國之主,可任誰都知道,想要坐穩長久的坐下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自從搬進皇宮,每當夜幕降臨時,遠望著天邊留下的一絲餘輝,趙東辰仍感覺自己在夢裏!皇宮!那把交椅!曾經是多麼遙不可及的夢啊…,可如今鮮活的擺在自己麵前!
這些日子,天天坐在上麵,俯瞰下麵各路大臣,無論是真是假,買好也罷,裝假也好,趙東辰真真實實感覺到自內心湧出的那份激動!原來高高坐上那把交椅的感覺是如此之好!
可夜深人靜時,趙東辰又感到難以忍受的空虛、乏力!得到的似乎如夢一樣虛假起來,拉開幔帳,看著陌生的臥室,趙東辰笑了笑,這不都是真真正正的存在嗎?這樣豪華到奢侈的臥室隻有天子才能享受起的啊……,可為什麼自己感覺這一切是孤獨的自己?沒有半點雀躍之情?原來登上那個位子,自己終於體會到什麼是寡人一個了……
母親早早的離開自己已經有十五年有餘,幾個兄弟如今正在忙如何把自己推下台吧,尤其是大哥,原本屬於他的一切,被自己硬生生的奪了過來,任誰也不會甘心吧!自己的那幾個夫人,除了又驚又怕,還有什麼?父皇在自己登基的前一天也走了。
為什麼就剩我一個人?為什麼……
不對,還有他,讓自己不知該愛還是該恨的人,於清風……
想起那天,自己被眾人眾星捧月般接到皇宮裏時,父皇告訴了一個讓自己怎麼也想不到的事實!
“辰兒,父皇終於等到這天了,我要走也走的安心了…”
“父皇!為什麼是辰兒,不是大哥或二哥他們?”
“為什麼不是他們?他們做的那些事,根本不配!你以後會明白,辰兒,父皇隻告訴你一件事,於家父子為朝龍國,為咱們趙家犧牲的太多了,你登基後,要好好照顧清風那個可憐的孩子”
趙東辰不解的看著一臉病容的趙慶,雖然自己也曾猜想過於清風曾暗助過他,可通過種種狀況來看,他給自己的麻煩同樣不少。
“怎麼說?”
“辰兒,你可知道一國之主有多麼難?別看這些年朝龍是最強盛的,你可知道為父為此付出了多少?你可知道於將軍為此付出了多少?要不是於將軍威震朝內朝外,恐怕朝龍早不複存在了!”
“這…!難道於將軍功勞如此之高?”
“也許更高!以前的我就不提了,想必你也了解!這次他出征,嗬嗬!朕和他明知道一定不會有好結果,可他還是義無返顧的上了前線!讓朕沒想到的是,於將軍從此離別人世,朕得知消息時,後悔啊,後悔啊……”
聽到父親這麼說,趙東辰已經震驚的說不出任何話來!他可以體會到一位自年少時就追隨父親的亦友亦朋人的離去,對父親是多大的打擊!
“朕萬分心痛啊…,可為了把江山穩穩的交到你手上,父皇我還是按照於將軍的意思,為你多爭一分是一分!好在於將軍的兒子清風,不負蕭天所托,朕除了欣慰感激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他父子二人!”
趙東辰想不到一切的一切還是和那個人扯上了關係,心中一時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辰兒,父皇原本是想把皇位給你大哥,可蕭天卻不認同!朕很是不服氣,所以這些年虧對你了,結果到頭來,還是他說對了!你大哥幾個,根本是畜生!為了那把椅子,連為父也害!連祖宗留下的江山也害!可父皇的年紀大了,有些事明知道卻做不了,也不能做!如蕭天說的,人老了,能為孩子多做點兒是點兒,所以,父皇撐到現在……”
“父皇,兒臣有些,有些聽不明白……”
“辰兒,過去的事就是過去了,眼下,你記住!你是朝龍帝國的君主!你要為這個國家,為黎民百姓把江山撐起來!”
趙慶一臉嚴肅的盯著他,趙東辰堅定的點了點頭,“是,父皇!兒臣一定不負父皇和於將軍的托付!”
“還有一件事,留你大哥他們一條命吧……”
“是,父皇”
完成了最後的心願,一代偉大的君主朝龍國趙慶在新帝登基的前一晚去世。
這些日子來,趙東辰反反複複想著父皇的每一句話,雖然不知道具體詳細的,但出生在帝王家,什麼詭異離奇的事沒有?無非就是為那把椅子爭的頭破血流!既然自己坐上這個位置,無論如何一定坐下去!為父皇!為於將軍!為朝龍帝國!更為那個自己一直誤會的人……
可坐上這個位置上後,趙東辰才知道為何父皇說當一國之主甚是困難!朝廷內暗波洶湧,四個哥哥都在拚盡權力把自己拉下來!朝廷外,北明幾個國家不斷騷擾!更讓趙東辰揪心的是於清風,他的毒是解了,可那樣的身體不知什麼時候倒下,再也不會起來了……
在緊張的氛圍中,自趙東辰登基以來,已過去四個月了。
這天,於清風在寧玉攙扶下,來到荷花池附近散心,走累了,李管家弄來軟塌,結果他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寧玉在一旁靜靜看著他,直到趙東辰來到。
“五哥,您來了”
看到趙東辰,寧玉連忙起身施禮。
“恩,玉兒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寧玉明白他的意思,看了眼軟塌上的於清風,自己就是再辛苦也願意,隻要他好起來。
“五哥,我去拿披風,天有點涼”
“恩,你去吧”
寧玉走後,趙東辰坐下,靜靜的看著於清風,心中說不出的痛和無奈,我該拿你怎麼辦?恨不起來,愛又不敢愛,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你離我而去?不!我寧可不要皇位,隻要你平安!
輕輕撫摩著於清風的短發,這是因為天天要藥浴不得不留的!趙東辰很想很想把這個一陣風似乎都會把他吹走的人,緊緊抱在懷裏。
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於清風睜開眼,沒想到是趙東辰,笑了笑,說道:“皇上,您怎麼來了?”
還是那樣的笑容,隻是人憔悴了許多…,趙東辰笑了笑,“心煩,找你訴苦來了”
“嗬嗬,恐怕臣有心而無力了”
“清風,你何必這麼生分?”
“皇上,該做的臣做了,如今一切都結束了,您就讓臣偷偷懶,不可?”
“可我不習慣”
“嗬嗬,皇上會慢慢習慣的,玉兒他們已經答應為臣,不久我們就走了,找個偏僻的地方,安安靜靜過一輩子”
“什麼?!我不允許”
於清風不解的看著很激動的趙東辰,“皇上還留臣做什麼?”,自己是什麼狀況,他又不是不清楚,除了每天喝藥,還能做什麼?
趙東辰很想說:我隻有看到你的時候,才覺得自己像個人!而不是那個位子的傀儡!可嘴上卻說出了“我離不開你!”
“皇上!?”
見自己說露了嘴,於清風似乎被嚇到了,趙東辰一狠心,繼續說道:“清風,難道你沒感覺出我的心?”
說完,趙東辰拉起於清風的手貼到他的胸口上,“清風,他在為你跳動”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於清風希望眼前的趙東辰在說玩笑,可他一臉的認真嚴肅,尤其是深情看著自己的眼神!聰明如於清風,怎麼會不明白那裏代表什麼意思!
手被緊緊的握著,能感覺到下麵是趙東辰燙人的體溫,還有如鼓般跳動的心。
過去的種種如潮水湧入腦中,於清風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仍舊陷在無比的震驚裏。
“清風,我不信這些年我對你的好,你隻是單單認同那是朋友的關懷!”
“清風,你知道嗎?那年我十二歲,你十歲,我那時就被你吸引了,我永遠記得你學騎馬時倔強的樣子!接下來是你的祭祀冊封,你給我帶來太多的震撼!那時我就想要你!再來是和你三年的相處,你知道那些日子對我來說有多快樂?”
“清風,我曾經以為再沒機會對你說,我喜歡你,我愛你!可我再不說,是不是永遠沒了機會?”
“清風……,風兒……,我喜歡你”
趙東辰的每句話,每個字如雷一樣重重敲擊在於清風心上,他在說什麼?他在說什麼!想掙脫趙東辰的禁錮,可一看到他眷戀愛戀的眼睛,於清風卻什麼力氣也用不出來。
直到趙東辰一張俊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於清風才清醒過來,可隻能瞪大眼睛,看著趙東辰吻上了自己。
寧玉呆呆看著遠處的兩人,手中的披風滑落,兩行熱淚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