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話:頹廢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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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第一人民醫院重症病房內:
“易歡……”看著呆呆坐在陪護椅上的易歡,胡芸升生怕嚇到他隻是輕輕的喚了一聲。
“你怎麼來了?”易歡接過胡芸升手上的鮮花和果籃“你不用這麼破費,她吃不了東西的。”紅腫的眼泡把原本漂亮的丹鳳眼變成了紅紅的腫眼泡,小巧筆挺的鼻子也紅紅的輕微有些腫,紅潤精致的雙唇也變得幹燥泛白。
“你沒事吧?”看到哭到臉都變形的易歡,胡芸升滿是心疼。
“……”
“你媽媽情況怎麼樣?”胡芸升看著躺在病床上麵色蒼白的易歡媽媽關心的問道。
“她淩晨起夜摔了一跤,現在還在昏迷中,醫生說摔到頭了……”易歡心疼的看著媽媽“她就算生病了,也什麼事都不想依賴我。我是他兒子呀…”易歡不想在別人麵前哭,用雙手狠狠地搓了搓自己已經浮腫的臉“我就這麼不可靠麼?”
“別搓臉,眼皮都快搓破了。”胡芸升心疼的拉開易歡的手。
“阿姨什麼時候能醒?”胡芸升看著病床上躺著的陌生女人,你可要早點醒呀,你不醒的話,多一分鍾對易歡都是煎熬呀…
“醫生沒說,誰也不好說,弄不好就這樣睡過去了……”易歡捧著媽媽插著輸液針的手,許是輸液的原因,手摸起來有些冷。他擔憂的看著媽媽“不是答應我多活幾年麼?你還沒有說你今年的願望呢…”
是呀~你怎麼能就這樣一睡不醒呢?我從小到大都是按照你的願望來活的呀……
“咳咳!”病床上的女人輕咳了一聲。
“媽媽!媽媽!”易歡激動的不敢亂動隻是一個勁的喊著。
“我去叫醫生!”胡芸升拔腿就跑出了病房。
十分鍾不到胡芸升帶著主治醫師到了病房。
“醫生…我媽媽她…她……是不是……”易歡的媽媽始終沒能等到醫生來,也始終再沒能聽見媽媽說一句話,她就走得這麼倉促。
“好好道個別吧!”醫生扶了扶眼鏡,輕歎了一口氣。
“胡少,你出來我有些事給你說。”醫生拉了一下,愣住不知道幹什麼說什麼的胡芸升。
胡芸升輕輕關上了病房的門,門關上的一霎那,胡芸升看見脫力的易歡跪在病床前,眼淚直流硬是哭不出聲,隻是狠狠咬著嘴唇。
“那孩子叫易歡是吧,她媽媽去年開始到我們醫院治療,尿毒症晚期。聽說是單親家庭,家裏的親戚因為借錢的事鬧得很僵,後頭的置喪之類的事估計靠不住誰了,胡少要是能幫襯一下……”醫生也沒往下再說了,他知道這點事對胡家的少爺來說,隻要他願意就沒問題。
“我知道了。謝謝,陳醫生。”
“帶我跟胡老爺子問好!”
“行。”
“你去看看易歡吧,安慰安慰他。”
易歡母親的後事按照易歡的意願處理得很簡單,死的當天易歡就叫了胡芸升一起去看了墓地,去打了死亡證明,東跑西跑累得不會悲傷了。第二天火化後下葬時隻有喪葬公司的人和易歡胡芸升,簡簡單單的送行後便下了葬。
下葬後易歡便回了家,閉門不見任何人,胡芸升也被拒之門外。
“媽媽…”易歡窩在自己的臥室裏,坐在地板上看著手裏捧著的遺像,上麵是媽媽的結婚照上的相片,她看起來是那麼年輕漂亮又健康……
“你讓我一個人怎麼活?怎麼做?今天我要幹什麼?我要去學校麼?我該怎麼辦……”
易歡抱著遺像打開房門看著空蕩蕩的客廳,絞心的疼痛讓他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