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馬上要到聖誕節了，白胡子老頭的海報也貼得到處都是。林越已經鬧了好幾天要來找他，反正在學校也沒什麼事，晨曦幹脆請了兩天假就回去了。
    林越翹課來車站接他，兩個人路上說說笑笑很快就到晨曦家了。爺爺驚訝晨曦怎麼回來了，晨曦總不能照實說，林越趕緊解圍：“哥他們學校過節給了兩天假。”爺爺疑惑：“離過年還有段時間麼不是？”，“爺爺你這就不知道了，現在假可多了，哪還像你們那會一年就等著那一天吃團圓飯呢。”林越熟練地解圍。
    晨曦打心眼裏佩服林越這張嘴就來的本事。晨曦準備做飯，林越在廚房轉了半天發現自己還不如一個盆有用，有自知之明地陪爺爺聊象棋。很快幾個人吃完，林越懂事地幫忙收拾，然後借口問數學推搡著晨曦回了臥室，晨曦進門後抬手把門鎖了，他決定還是搞清楚，省的自己東猜西想。回頭撞見林越盯著他眼神古怪，“不是，那個，我有點事情想問你。”晨曦趕緊解釋，而林越眼神越來越怪異，甚至晨曦感覺到裏麵還夾雜著一絲期待，“你和王瑞。。。”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林越明顯的嘴角耷拉下來，晨曦無語你到底在期待什麼。心一橫幹脆直說“你和王瑞是不是認識？”張子琪的話讓晨曦還是有點在意，林越矢口否認“我不認識他。”晨曦不信，“那當初你怎麼說人還湊合？”
    林越死不鬆口，“同學他們都說還湊合啊。”晨曦咄咄相逼，“怎麼個湊合法？”林越反咬一口“你同學你問我。”晨曦噎了一下，說不定林越真沒騙他，想想王瑞跟自己是同學，他和王瑞雖然隔著人山人海也算打過照麵，王瑞是知道自己在學校的，那麼目前來說他倆應該還沒到那種程度，那林越和自己走得近，王瑞和林越也算校友，也許曾經打過幾個照麵也不一定，至於說他倆看起來熟，大概以張子琪的性格隻要兩個人講過一句話就算很熟了吧，晨曦想方設法把這件事情理順，“你就想問這個啊？”林越聲音響起，“還有件事，下午你應該要上學吧。”晨曦打開門就要往出走，林越一看架勢頓時就不幹了，“有事要問就把人鎖著，問完就丟我一個人獨守空房，哥你這麼對我良心不痛嗎。”一邊說一邊撲到床上抱著枕頭扭來扭去，這畫麵簡直沒眼看，“你好好說話，我去客廳，讓你中午好好睡會。”林越麻溜坐起來對晨曦發出邀請“一起睡。”晨曦無奈指指放房間，“就一張床，難不成我倆躺一塊兒睡？”“也行。”林越一臉我勉強能忍受，“太擠，你自己睡。”林越抱著枕頭往邊上挪了挪，“我不占地方，真的。”晨曦倒不是找借口，和林越相處這段日子他對這個大孩子是真沒什麼戒備心，再說一般小說套路配角都是跟主角好上的，在他和林越之間確實沒什麼好擔心的。單人床不大，睡一個還行兩個實在勉強，林越幾乎整個人貼著牆，拍了拍空出的一大片位置，晨曦也忍不住笑了，“我也沒那麼占地方。”說著也躺了上去，林越笑嘻嘻地和晨曦肩挨著肩並排躺著，“哥，你睡著了沒？”林越的氣息掃過耳朵，“沒有，怎麼了？”晨曦扭頭，隻看見林越側臉，“你給我隻手行嗎？”不知道他又想幹什麼，依言伸手過去，林越輕輕抓著，“睡吧哥。”“你還有這種習慣，早知道給你買個公仔抱著睡？”晨曦笑著打趣他，林越也不辯解，晨曦任他拉著手，兩個人就這麼躺著輕聲說了一會話，困意襲來便沉沉地睡了過去。晨曦先醒，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叫醒林越，這小兔崽子又想翹課，晨曦沒好氣連拖帶拽把人扔出了門。等他走了，晨曦盤算著再去看看有沒有以前同學的資料什麼的，他和王瑞不在同一個係，上次籃球賽他確實屬於衝動了，萬幸在學校這些天王瑞沒來找過他，可能籃球賽不是觸發點，為了以防萬一，晨曦還是想做點準備。過去高中的書本、筆記都按年級規整的放著，他仔細翻著希望有點關於王瑞的信息，結果倒是翻出了林越在他筆記本上的簡筆畫，兩個小人一個拿著蘋果一個拿著刀，晨曦逗得笑了隨手拍下來發給林越，那頭隔了一會回了個：“你畫的？”，晨曦把署名那放大又拍了一張，那頭好半天才回：“不是我，肯定別人寫我的名字了。”晨曦笑著放下手機，又繼續翻別的書，倒是林越一條一條的信息不停，全是等會放學去做什麼，一會說去吃法餐一會說去吃烤肉，等下又是問看電影還是去唱歌，晨曦吵得煩了回了一條好好上課，那頭立刻偃旗息鼓。
    晨曦給爺爺說了聲不回家吃飯就出了門慢慢往林越高中溜達過去，到了門口離下課還有段時間，看著校門口的店擺著包裝得花花綠綠的蘋果，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去買了兩個拿在手裏，鈴聲響了學生陸陸續續從校門出來，看著一個麵容姣好的男孩子捧著倆蘋果紛紛側目，猜測是不是來接女朋友的，晨曦也覺得自己看起來應該很傻，想著要不扔了吧，“哥！”林越從校門跑出來，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的倆蘋果，“給我的？”林越驚喜地問，看著原來是給校草表白，周圍的學生目光愈發熱烈，甚至有幾個想掏手機拍照，晨曦耳朵根有點熱，催促著林越快走，林越把蘋果接過來寶貝地放包裏還用手掂了下包怕位置沒放好撞壞了，晨曦實在待不住轉身就走沒注意到林越伸到一半的手，林越僵了一下立刻裝作沒事一樣快步追了上去。林越帶他去吃了燒烤，還點了啤酒，兩個人邊喝邊聊，晨曦發覺林越其實不像看起來那麼小，雖然行為有時候會幼稚，但是思維還比較成熟，大概是聰明的孩子思想總是能比同齡人超前一些。兩個人吃完從店裏出來發現下雨了，溫度格外低，晨曦建議回家，林越想了想倒是同意了，但有個前提得明天一起過節，晨曦哆哆嗦嗦指了下他的包：“今天不是過了嗎？”，林越正色道：“這是平安夜，聖誕節是明天。”
    怎麼那麼多節？晨曦單身狗多年確實不知道原來聖誕節之前還有個夜。林越怕他拒絕，不由分說先決定了：“明天我來接你，說好了。”不等晨曦回話就攔下車把晨曦塞進去，隔著車窗做著嘴型：“明天見。”車開動了，晨曦扭頭看見林越身影還站在原地，卻看不見林越終於沒了掩飾的笑意，痛苦在眼裏翻滾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