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才跟你說過不三不四有五有七，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有沒有搞錯，這題你也能做錯？”
    “ABS是防抱死，你選個安全氣囊是什麼鬼？”
    “……”
    下午四點多，吳蠻在陽台抽煙，隔著一道玻璃門，池野叼著鉛筆在看錯題，陽光透過玻璃投射在他身上，仿佛鍍了一層金色的邊，耀眼而奪目。
    如果沒有科一，如果沒有那兩個89分，眼前的這個帥小夥子，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歲月靜好。
    “別看了，看那麼多你也記不住”推開門吳蠻走進來，“冰箱裏有冰激淩，吃嗎？”
    他一走近，池野立刻捂住鼻子，眉毛挑了起來，“臭死了”
    吳蠻被他這反應逗笑了，當時就情不自禁地提手在他腦袋上胡亂揉了兩下，結果就是不摸不知道，一摸嚇一跳，這小孩的頭發就跟棉花一樣，意外的柔軟。
    “誰讓你摸我頭的！”池野很生氣，“不知道男人的頭不能亂摸嗎！”
    吳蠻”啊”了一聲，輕輕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小屁孩，也敢在我麵前自稱男人？”
    18歲在別人眼裏算是剛成年，但是在32歲的吳蠻眼裏就是毛都沒有長齊的屁孩。
    池野捋了捋頭發，怨氣頗大，“老男人”
    “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就會明白，老男人不要太吃香”吳蠻說，“尤其是像我這樣的老男人”
    池野瞥他一眼，“不要臉”
    話音未落，吳蠻猛地彎腰湊近，沒個防備兩人的鼻子差點碰到，池野被他嚇了一跳，眼睛都忘記眨，接著他就聽到吳蠻說：“不要臉是老男人的特權”
    一股濃重的煙草味兒撲麵襲來，混雜著成熟男人的荷爾蒙的味道，頃刻間擠進池野肺裏，大腦一片空白，然而心髒卻好像要造反一樣。
    “怎麼臉紅了？很熱嗎？”吳蠻看著他，輕輕皺起眉頭，“你是哪裏不舒服嗎？”
    說著說著就要抬手摸池野的臉。
    池野反應較大，一揮手打開即將碰到自己的那隻大手，表情很微妙，“別碰我”
    吳蠻愣了愣，問：“身上長桃毛了？”
    池野把他推開，從椅子上起來。
    吳蠻又問：“幹什麼去？”
    池野說：“撒尿！”
    ……
    吃完晚飯，看完天氣預報，忙碌的一天才算到此為止。
    吳蠻衝完涼從浴室出來，剛準備往床上躺，敲門聲響起。
    “幹什麼啊！”
    打開門，池野站在外麵，臉上沒什麼表情，“有電腦嗎，我想玩遊戲”
    吳蠻靠在門上，學他的語氣，“你自己沒有嗎”
    “我的筆記本有點卡”池野說，“你別告訴我你家連個電腦都沒有”
    吳蠻早過了那種會被激將法影響的年紀，勾了勾唇，說：“不好意思，還真沒有”
    其實有一台，就在他臥房。
    想必開門的時候池野也看見了。
    倒不是想睜眼說瞎話，隻是單純地想逗一下小孩。
    “不給玩就算了，小氣”池野目光在臥房裏轉了一圈，轉身要走。
    吳蠻嘴角掛著明晃晃的笑意，壓著聲音說：“逗你玩呢，進來吧”
    池野倒了回來，臉很臭。
    “先說好，打遊戲動靜小點，不許開語音，還有，十二點之前必須離開我的房間”吳蠻幫他把台燈打開。
    池野對他臨時製定的規矩沒有異議，本就沒多大網癮，如果不是今晚遊戲裏有活動，他壓根不會問吳蠻借電腦。
    他這邊剛登陸遊戲，那邊吳蠻已經躺在床上了，見他沒戴耳機，於是問：“玩得什麼遊戲？”
    池野回：“大唐無雙”
    “沒聽過，騰訊的？”
    “網易”
    “網易的？”吳蠻有點吃驚，“小夥子你挺能肝啊”
    池野聞言眼睛微微彎了一下，“你還知道這個？”
    “看不起誰？你蠻哥打遊戲的時候你還在背漢語拚音字母表”吳蠻說著說著忽然怪笑一聲，“不對，你那時候估計還在穿開襠褲，哈哈哈……”
    池野：“……”
    笑聲停了以後，房間裏就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偶爾耳邊會傳來敲擊鍵盤和翻身的聲音，不過這些聲音最終都湮滅在深深夜色中。
    早上吳蠻被來電鈴聲吵醒，摘掉眼罩，第一眼看見的居然是趴在電腦桌上的池野。
    “我去，你昨晚沒回房間啊！”吳蠻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是駕校的孫思奇，“喂？什麼事？”
    “蠻哥你快來！快點來，王教練和老板快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