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曲。我一個人 第3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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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頭看看,太陽已經快落山了,秋天的太陽總是落的很早。於是我起身收拾好東西出發。
    四周已經是規劃整齊的農田了,隻是我叫不出那些農作物的名字,向遠處望去,也能看見房屋了。我加快了步伐。
    這裏的大街小巷都是用水泥鋪成的。房屋多數是磚房。房屋和街道都規劃的很整齊。街道兩旁還有我叫不出名的樹,每家門前都有花壇,花壇裏滿滿的五顏六色。總之在夕陽下看這裏,簡直美極了。
    這會兒,路上的行人已經很少了。在我麵前走著一位大叔,我走上前去問他,叔叔,請問這裏哪有出租房子。大叔疑惑的看看我,有皺眉想一想。搖搖頭離開。我說謝謝,他轉過身驚訝的看了我一眼,回過頭走了。我一直向前走,迎麵碰到一個比我大些的男孩。我問他,這裏哪有要出租的房子他說,沒有。就離開了。我想著自己今晚不會要露宿街頭吧。就聽見有人喂,喂的喊著。我轉過身去是剛剛那個男孩。他說,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們家有房子。
    我跑了過去。他伸手說把包給我吧,我幫年拿。我笑著說,不用了。他說沒關係的,我是男人。說著還給我做了一個強壯的樣子。我不再好意思推托,於是將包遞給了他。
    我想起,我第一次見安臣君時,他也是這樣跟我比畫了一個強壯的樣子,說我是男人嘛?
    那次是他在上海的演唱會,原本我很討厭流行音樂,所以也根本不知道安臣是個歌手。我知道他也隻是因為,我爸是他爸的朋友。同學們談論他的時候,我一直以為隻是同名同姓。
    可是那次爸爸卻給了我他的演唱會門票,說是有“特殊”位置。爸爸說他有事不能去,所以將此重任交給了我。
    我一直蹭到很晚才去,去時已經人山人海了。我心想,不錯啊,粉絲還挺多。就被安伯伯家的司機帶了進去。我們坐的位置是同一般的粉絲分開的……我先向安伯伯,安伯母道了安,又表達了爸爸的歉意,於是坐在位置上,感覺自己拿了一束花,像個傻子,不過座椅很舒服,可以好好睡覺。
    我是被一陣震耳欲聾的掌聲給嚇醒的。以為是上課,嚇的馬上站了起來。卻不想將腳扭了,安伯伯和安伯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我艱難的重新坐回椅子上。
    安臣從舞台上直接奔到了我這兒說,你是恩恩吧,我常聽我爸說起你。你剛剛可沒認真聽我唱歌哦,是不是跟周公約會去了。哇,這麼漂亮的花,是不是送給我的。“是我爸送你的。”終於讓我說了一句話。他拉著我說走啊,我請你喝咖啡去,純正的愛爾蘭咖啡。我說,我腳扭了。他說,那成我背你吧。說著就蹲在了我麵前。我說,不行。他說,怎麼年害羞啊。我趕忙解釋說“我怕你背不動我”其實我是怕傳緋聞。然後他就是那樣跟我比畫著說,我是男人嘛!那一刻我愛上了安臣。
    幫我拿包的男孩告訴我他叫全敘,是個回族。他剛才去禮拜了,高中畢業就不上學了。我說我是從上海來的時,他一臉羨慕的表情。他說,上海是我最向往的城市。我上高中時,夢想的大學就是複旦大學。可惜後來考上了,但沒錢上。我看著他失落的表情突然覺得自己很無情。如果不說自己是上海的,他也就不會想起那些難過的事情。他緊接著又換了一種口氣說道,不過等我以後有錢了,我一定要去上海玩,帶上我的爸爸,媽媽還有妹妹。
    說著他告訴我,他家到了。於是我跟他走了進去。他打開門時,他的父母坐在床上一臉驚訝的望著我。全敘說,“阿大,阿媽,這個丫頭時從上海來的,她要租房子,我想著咱們家那麵院子不是有空房子嗎,就把她領過來了,”他說的可能是本地方言,有些許句子我聽的不大明白。
    他的父親身材寬大,戴著白色圓帽,看不出什麼表情。他的母親戴著應該是叫頭巾的東西,我記得以前看關於新疆的節目時,講到過。她一臉慈祥的笑著。他們聽了全敘的解釋後都趕緊走了下來,讓我把包放下,坐在床上喝點茶。這時全敘已經離開了,我看著他們熱情的樣子,有些不自在,拘束的坐在一邊。
    他的母親拉著我的手問我,丫頭你是從上海來的嗎?她應該是怕我聽不懂她們的方言,說著變了口音的普通話。卻讓我倍感溫暖。我告訴她我是從上海來的。她的眼睛馬上放出光來。她說,那兒很遠的,我聽我們兒子說上海是全國最大的城市呢。我笑笑。她又問我,你多大了。我說20了。她笑著說那你比我兒子小一歲嘛!你來這兒幹什麼?我突然不知該怎麼回答,隻是尷尬的笑笑。
    這時,全敘領著一個女孩走了過來。在燈光下,我才看見他的麵容。他的長相很普通。衣著也很普通,隻穿著黑藍色的毛衣和藍色牛仔褲,但一臉溫和的樣子。他身旁的女孩留著很長的頭發。她好象有些不習慣見陌生人,隻看了我一眼便迅速皺著眉低下了頭。女孩的眼睛很大,我感覺她不象她父母中的任何一個。
    她端來了餅子和菜,自己便挨著全敘坐下了。全敘說,你隨便吃一點吧,我知道你們大城市肯定生條件比我們好。他的父母也不停的說,丫頭,你多吃點,別作假。
    桌子上一共有四盤菜,一盤白菜抄粉條,一盤土豆絲,一盤抄雞蛋,一盤肉抄芹菜。
    我比較喜歡吃土豆絲,全敘見了就將那盤土豆絲換了個位置,放到了我麵前,我抬起頭剛想謝他,卻看到他妹妹狠很地瞪了我一眼,於是我低下了頭。聽見他妹妹將筷子啪!地一放,悶聲悶氣地說,我吃好了,而我突然明白她不喜歡我。
    全敘對我尷尬的笑笑,他的父親說她怎麼回事,越來越不象話了,家裏來客人呢,咋一點禮貌都沒有呢。我笑笑說沒關係。
    吃過飯後,我看見他們都捧起了手,於是有跟著捧起了手。全敘的父親口中念念有詞,我隻聽懂了最後一句“阿米乃”他們就將手在臉上摸了一下。他的父親說,丫頭你應該孩不懂是什麼意思吧。我點點頭。他告訴我,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阿拉伯語。我們信偉大的安拉,真主。他創造了我們乃至整個宇宙。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地意思就是:感讚安拉,他給我們飲食,並使我成為穆斯林。
    而我在聽了這些後,突然開始羨慕這個家庭。畢竟,他們有一個精神支柱。而我似乎使行屍走肉,從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他的母親對全敘說,阿力,你先讓這個丫頭和發圖買睡一晚上,明天咱們把那邊房子收拾好,在讓這個丫頭住吧。全敘點頭說,那你跟我來吧。
    我轉過頭去,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那個……請問房租使多少?”全敘的母親明顯楞了一下,然後她微微笑著說,不要房租,反正房子閑著也是閑著,就當借給你了。全敘的父親沒有說話,其實我不喜歡女人當家。可全敘父親的嚴肅和他母親的和藹都讓我討厭不起來。我更不好意思的說“突然來打擾我已經很失禮了,怎麼可以不要房租呢,我初來乍到的,以後一定還會有很多地方要勞煩你們呢。不管怎麼樣,多少要一點吧,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全敘的母親給了我一個理解的笑容。她說,“那麼一個月三十吧。”
    三十元的確是我想都不敢想的房租,說實話我一直認為最低都不會下二百,並且一開始想著自己是外地人,他們會不會因此詐我一筆錢,現在我真為我這種想法感到羞恥。我低著頭臉微微紅著說,阿姨一個月一百吧,我不會做飯,以後指不定還要在你這兒蹭飯吃呢。
    說完我讓全敘帶著我離開了。他帶去了他妹妹的房間。房間裏隻有惟一的一張床,他妹妹已經睡了,角落裏還有一張沙發,全敘走到床前試圖叫醒他妹妹。我攔住他說,別,睡熟的時候被別人吵醒會很不爽,我睡那裏吧。我指指沙發。
    他站在那裏,過了好久才用手抓了抓頭發說,要不我睡沙發,你去我房間睡吧睡在我床上。我清楚的看到他在說“睡在我床上”的時候,臉微微的紅了。要命的是我竟然又想起了他。
    安臣將我從他背上放下來的時候,我走上前捶了捶他的胸,開玩笑的說,看不出還挺結實的嘛!怎麼樣,你背了我,那我用不用以身相許呀!說完我故意貼近了他。我清楚的記得在我說“以身相許”的時候他的臉紅了。那一刻我深深的愛上了他。
    全敘用手在我眼前晃晃說,要不就這樣吧。我笑“不用了,隻一晚上,我在家經常睡沙發的”“那好吧,晚安”
    我走過去坐在沙發上,硬邦邦的,一點都不習慣。坐在那裏發愣,沒多久,又人敲門。我打開門後是全敘。他對我笑笑說,我拿來了被子和枕頭。其實他根本不用說,那麼大的東西,我哪兒能看不到。他幫我放好後再次說晚安。
    東西都是新的,我睡進去,用鼻子使勁聞那種味道。所有物品都有屬於自己的味道,我喜歡一切新物品的氣息。
    我從來不喜歡早睡,從前在家的時候。我總是淩晨過後才像清醒著。用安臣君的話來說是“你是小懶貓,隻陪月亮跳舞。其他時候萎靡不振。”那是我剛認識安臣君的時候。我每天淩晨過後才給他打電話叫他起來陪我聊天。氣的他在電話那頭嗷,嗷亂叫。第二天帶著黑眼圈收拾我。點著我的鼻子說,恩恩,你這個習慣該改改了。不然我們結婚後你不怕我體力不支嗎?我羞紅了臉大聲罵他“呸,呸,羞死了,羞死了,怎麼能跟一個十八歲的女孩說結婚呢!”
    而如今,我同他隔著那麼遠。在這個沉睡的很早的小鄉村,也依然改不掉我的壞習慣,我伸長了脖子看窗外的星辰滿天,安慰自己或者提醒自己,這裏同從前不同了。
    對麵窗上的那個女孩已經睡熟了,發出了輕微勻稱的呼吸聲。我閉上眼睛,告訴自己不要後悔,來到了這裏,離開了安臣君,永遠都不許後悔。
    我以為我會一夜無眠,我以為自己會不習慣睡在如此硬的沙發上。卻不想閉上眼後我很快就睡著了。睡的很香,並且一夜無夢。
    清晨我是被一種奇怪的聲音吵醒的,醒來後看看窗外天色還早,可是床上那個女孩已經不知去哪裏了,於是我也不好意思在睡。起床換衣服。就是那時侯全敘衝了進來。他看著沙發上的我楞了好久……然後他突然低下頭慌忙的說了聲對不起衝了出去。其實我夜沒覺得怎麼,隻是看到他哪慌亂的表情才下意識的將被子來遮住身體,大腦很久處於空白狀態。
    很久,等我回憶之前的一切,才覺得其實根本沒什麼。我那時是穿著衣服的,無袖黑色T-恤,可我不明白他為何有那種反映。於是不去多想,繼續眯起眼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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