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季一文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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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滿春衫袖。——北宋歐陽修生查子
    季一文擁吻了寧雪,然後駕著克萊斯勒,像從前一樣開往以前的家,已經答應了寧雪,這是最後一次,房子已經賣掉,這是最後一次去收拾那所房子裏屬於自己的東西,包括這兩車,也是最後一次開,回來的時候便要處理掉。都說女人是戀舊的,可是自從離婚之後,顧瀾就再也沒有踏進過哪怕是這篇街區。房裏的家具仍然按著女主角的心意擺放,自己從來都沒有動過,即使後來和寧雪在一起,也從來都沒有帶她來過這裏。其實很多次都有種錯覺,會感覺到顧瀾還在這個房子裏,雖然醒來都是夢境。但仍是傻傻的守著這片領土,守著這個曾經承載著一個家庭厚重的地方。那是結婚之後的第幾年抑或是結婚的當天,顧瀾摟著我的脖子,那麼誠摯的對我說:季一文,從今以後,你不可以放開我的手,知道嗎?那樣我會受不了的,你一定要記住,不可以放開我的手,即使有一天我放手了,你也不要放手,因為我很好麵子,因為有可能我放手隻是做做樣子,其實是想你稍微對我軟和點,我就OK了,季一文你一定要記住,知道嗎?我最害怕被人丟開手的感覺。我會受不了!那是什麼時候的承諾,為什麼到今天才想起來。到最後,自己仍然放開了她的手,還丟棄的那麼徹底,即使她那樣放掉自己的尊嚴向我乞求,我仍然固執的丟開她的手,甚至到最後,自己還那麼殘忍的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寧雪從華一回到N&G,我就已經知道這場遊戲的籌碼,自己是不想玩的,那個時候自己還擁有顧瀾,覺得一切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那時候雖然和瀾瀾仍然有矛盾,但是那個時候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失去瀾瀾,那個時候覺得顧恒的遊戲很無聊,那時候覺得,這家公司就是自己和瀾瀾的,但是如今物是人非。顧瀾和寧雪,這兩個女人,曾經的初戀和現在的愛人,初戀是青澀的刻骨銘心,然而隻是當初的青澀,如果可以,那個珍藏在心裏的最愛他寧願守護一輩子,而不是選擇那段青澀,青澀這個詞現在太陌生,這場遊戲的勝利者不是顧恒,不是藍浩宇,不是喬雲,是寧雪,這場遊戲的失敗者不是顧瀾,因為她已經不再愛自己,而這場遊戲的失敗者從一開始就隻有季一文一個人而已,在沒有別人比自己敗的更慘更狼狽,甚至連一點點的希望都沒有給自己留下。整個結果的錯誤都源自於自己對那段青澀初戀的自以為是。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可以控製好自己的感情,自己錯誤的人為自己對瀾瀾隻有責任,而對寧雪始終擁有一份難以割舍的愛慕。還記得寧雪出現的時候,自己的心是真的動了,那樣一個優雅美麗的女人,自己滿腦袋隻能想到一句詩:俊眉修眼,顧盼神飛,文彩精華,見之忘俗。這一切的一切導致後來的錯誤一個一個接著上演,到後來連自己都成了錯誤的一部分。
    寧雪出現後,自己還是堅守著那份責任,但是變化的是什麼,變化的是自己越來越不喜歡回家,自己開始喜歡和寧雪呆在一起,喜歡她煮的咖啡,對她身上的氣味流連忘返,雖然還是恪守本分,但現在想起來,自己已經背叛了瀾瀾,背叛了婚姻。但那個時候沒有這樣的意識,而是將這一切的錯誤怪罪在瀾瀾的身上,怪她的多疑,怪她的不善解人意。那時候認為她的多疑沒有來由,都是因為失去了母親沒有恢複,其實現在想起來,女人的感覺真的很敏銳,可能那個時候瀾瀾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出軌,因此才一日比一日的多疑。後來在寧雪的勸說下,最終這段婚姻都沒有維持到最後。然後是什麼,然後是終於得償所願,得到寧雪,但是並沒有想象中的滿足,反倒多了愧疚。寧雪和顧瀾不同,到那個時候才明白,善解人意的隻有顧瀾,因為體貼,所以她才可以放縱自己的很多東西,可以不顧忌自己因為談生意流連風花雪月之地,因為信任,所以她多疑,但從不限製自己,而且在外人的麵前永遠不會折損自己的顏麵,然而寧雪不是,她的占有欲勝過瀾瀾幾十甚至幾百倍,無論去任何地方都必須報備,任何酒宴都要攜她出席,這樣不是多疑而是刺裸裸的監督,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的私人空間。再一次爭吵中,寧雪承認了自己其實是藍執明派來的,並且說明了所有的經過。其實早在意料之中,而寧雪告知實情之後,便打算和寧雪分手,想要和顧瀾重新好好談談,然而看到瀾瀾和喬雲在一起之,然後一切的發展就完全失去了理智,緊著著公司的一係列骨幹都被這樣那樣的理由趕出了公司,雖然明白寧雪是在為自己安排,但是那場競標的失敗,看到當年的顧瀾又回來的時候,自己所有的理智就又恢複,非常準確的知道,這個女人自己絕對不能放棄,這個坑自己願意跳下去,隻要能夠挽回顧瀾,一切犧牲就都值得。但是不該發生的事情總是在你做錯事情之後發生,寧雪懷孕了,這個最老套最俗的劇情就這樣上演。和顧瀾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孩子,可是和寧雪不過不到一年的時光,就有了一個小孩,寧雪以孩子相邀。於是注冊新的公司,轉移資本,一直到最後在瀾瀾麵前的聲淚俱下的演戲,現在想來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虛偽奸詐,隻是瀾瀾不知道的是,那通電話是寧雪打的,而餐館裏坐在她後麵的那個女人便是寧雪,而到今天,也隻有寧雪自己隻奧她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當初那個從鄉村裏麵出來的單純女孩,如今已經毫不遜色與商場上的男子,而自己也正如人們所說,變成了一個忘恩負義的負心漢。愛情,究竟是從寧雪的手上還是失去在自己的手上,自己都不願意承認事實。自從上一次再見喬雲,再見顧恒,顧恒的拳打腳踢自己反倒覺得安心,但是喬雲的威脅卻讓自己無法忍受,因為那麼明確的表現出他對顧瀾的守護權,那麼明顯的告訴自己顧瀾已經和我再無瓜葛。
    最後一次看一眼房間內所有的布局,最後一次緬懷一下那一去不複返的愛情,然後收拾好該收拾的,轉身離開。然後交付這輛克萊斯勒,寧雪是不會允許任何與顧瀾有關的東西進入新的家庭。在寧雪看來,一切背叛都是可恥的,而自己的第一場婚姻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成為了寧雪嘲諷季一文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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