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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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花令擬古決絕詞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記得小學還是初中抑或是高中的時候,學那些咬文嚼字的古文的時候,總覺的故人囉嗦沒有章法,越到老的時候越發覺得古人的偉大。古人有折柳送君,而現在的我們隻能通過狹長的安檢口目送朋友的離去,眼神或許能表達不舍,短信或能寄托相思,隻是這些東西似乎都沒有古人的一杯酒或是一根柳條來的親切。浩宇的背影消失的時候,我突然有一種目送自己青春離去的傷感,我想浩宇或許也有這種感覺吧,這座城市,他怕是會刻骨銘心的,這裏有他逝去的感情,究竟最後他選擇的是事業還是愛情,我自己都弄不清楚了。小喬和他究竟在謀劃什麼,我也無從得知,盡管小喬已經被我折磨的不成人形,最終也仍然打死也不說。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這件事情和我有關,也和季一文有關。或許心裏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是心裏也在默默的屏蔽掉這種答案。無論如何,生活仍然在繼續,所以一切都在繼續,事情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老天爺從來都不會把人逼上絕路。浩宇走之後的第二天,寧雪主動約了我,從競標之後到現在,我也記不清季一文給我打了多少次電話,或是短信,我不知道他這麼迫切的找我是為了什麼,雖然競標失敗會給N&G帶來不小的震撼,但也不足以撼動這顆大樹,所謂百足之蟲還死而不僵,他盡管沒有百足,但十足總該有的,總之最後我將季一文的手機號直接已到了黑名單,但是這一次卻是寧雪直接主動的找我,這個女人雖說不上有多麼的驕傲,但起碼基本的素養還是有的,真的沒有必要為了季一文來求我。同樣是女人的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情不一般,看來N&G真的是遇到大問題,否則也不會來求我這麼一顆黃花菜。
這一次還是我比較早到,這個女人真是十足的要麵子,求人還不早點來,一個人點了一杯咖啡,還是醞釀要怎麼教訓一下這個女人,讓她知道一點點厲害。隻是沒想到到最後,我仍是被這個女人擺了一道,來的不是寧雪,是季一文。這一次,我想跑也跑不掉。真是莫名其妙,我又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麼我要跑。季一文徑直坐在我麵前,這個男人沒有以前的瀟灑冷峻,仿佛晝夜間蒼老了數十歲。開始懷疑浩宇和小喬的合謀是不是就是這個。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那種孤獨的感覺又回來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報複他到這種地步,我隻是見不得他先前和寧雪的仗勢欺人,但是我似乎又不能忍受他現在這樣的落魄。我想要說點什麼,但是我又說不出口,有一點害怕眼淚會不由自主的掉下來。
瀾瀾!不,顧瀾,沒想到再見到你,居然需要讓寧雪來邀請你。
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不接你電話隻是,隻是……我承認,隻是出於我的任性和自尊,但是我不認為我做錯呢,給你和那個女人一點教訓,難道作為前妻的我,這點報複你都受不起嗎?
報複,顧瀾!這個報複我受得起!N&G本來就是我們兩一手創立的,隻是我想你應該很明白,即使你親口向我要,我都會將它給你,你不需要用這種手段一定要至他與死地,畢竟這個公司也有你的心血,100多口人的工作,你真的不應該這樣的趕盡殺絕。
季一文,你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說什麼?我隻是,不我都沒有搶你的標,我查過的,N&G的確會因為這次的失敗受到不小的衝擊,但也不至於被趕盡殺絕,你什麼意思,不要什麼事情都往我身上推?N&G到底怎麼了?你給我說明白。
說明白!我自己都不明白,我相信這件事情你不知情,但是你的哥哥,我不想多說了,現在事已成定局,我也已經負債累累了,現在唯一能夠幫助N&G的方式就是你接手,這份是公司的讓購合同,你隻要簽字就可以避免公司被清償的危險呢,顧恒和華一也才能夠罷手,其餘的什麼都不重要。
我不明白,這件事情和我哥哥又有什麼關係,你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行不行,什麼清償,華一,難道這件事情和浩宇也有關嗎?你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現在的我已經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哥哥也扯進去了,為什麼N&G會變成這個樣子,不過是幾天的時間。小喬和浩宇不過才相識,即使有什麼動作,也不會這麼快的。季一文隻是看著我,欲言又止,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卻始終沒有說。
瀾瀾!在這樣叫你一次吧!你隻要在相信我一次便好,隻要簽字了便好。我知道你沒有心情經營公司,可是那畢竟是我們的心血,我不忍心看見他就那樣倒了,你就接手他,哪怕在轉到顧氏我都沒有意見。隻要他還在就行。還有……你一直認為我和寧雪重歸於好,是嗎?其實沒有。我知道那是個陷阱,但是我還是願意跳進去,你總說,愛情不是免費的!我想要證明你是錯的,可是最終錯的人是我們兩個,對不起!當初我以為離婚可以讓你更加愛我,可是原來到最後錯的都是我,離婚隻是讓你永遠的離開了我!瀾瀾,你不用去想別的事情,也不用去猜透別的事情,你幸福就好!
一文!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都不明白。
我已經哽咽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呢。一切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不過是短短數日,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和寧雪在一起是一個預謀已久的陷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不愛他嗎?我用了大半輩子去愛的這個人為什麼說我不夠愛他,我想要去弄清楚,可是季一文離開了,留下這份合同便走了,我想追都不知道他離開的方向。在這座餐廳,我坐了很久很久,甚至於不知道我的腦袋是不是已經停止了運行。隻是感覺身邊的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等我在抬頭的時候,天已經暗下來了,而小喬已經在我對麵,一臉和煦的笑容迅速溶解我了我心裏麵的莫名的悲傷。也讓我冷靜了不少,我想小喬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喬!N&G要倒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又和我哥哥、浩宇有什麼關係,你知道的對不對?
瀾瀾!你冷靜點,其實具體的情況我也是這幾天才知道大概。這麼說吧!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件事情應該和藍浩宇沒有關係,應該是顧氏和華一聯手策劃的,而策劃人是顧恒,和藍執明,藍執明你應該明白了吧!
為什麼?他們這麼做難道是為了我?哥哥我能夠理解,那藍執明為了什麼?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和季一文的感情應該是從你媽嗎去世之後才開始慢慢變壞的,對嗎?
是。
顧氏和華一也是在你媽嗎去世之後的第二年開始聯手這場策劃的,所以顧恒完全是為了你,而藍執明應該是為了他的兒子也就是藍浩宇。
為了浩宇?
對,寧雪不是故意離開華一的,是藍執明安排的,他並不滿意這個兒媳婦,但是浩宇愛的身,讓寧雪徹底從浩宇心裏離開的唯一方式就是讓寧雪背叛。
寧雪怎麼會願意呢?
這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寧雪是故意和季一文接近,這次N&G敗的這麼慘,她功不可沒。這就是大概,我們先說這麼多,好不好,還有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走吧,你都坐了一下午了,該起來活動活動,我們先去吃飯,吃你最喜歡的海鮮,然後在給你細講。
那你告訴我,季一文會怎麼樣,現在會怎麼樣?
我們不說這個了,好嗎?好,我告訴你,季一文現在負債一千萬,我是說個人,公司現在麵臨破產的境地,也就是說如果你不接手,公司所有的人將會失業,你們的公司也就不存在呢!
一千萬,哥哥究竟做了什麼?為什麼要報複的這麼徹底?
傻瀾瀾!是季一文有錯在先啊?顧恒這麼做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一文說,當初和我離婚是因為我不夠愛他,是這樣嗎?我用了大半輩子的時間,為什麼說我不夠愛他?
好了,不要哭了!瀾瀾,我們先離開好不好,你必須要吃點東西。我已經給浩宇打電話了,N&G我也插手了,不會倒的,你放心,季一文的事情我答應你,我去幫忙,一切都會好的,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什麼都不要想。
我不記得自己最後是怎麼到小喬家的,我不記得我是怎麼睡下的,我也不記得到底這件事情是怎麼發生的,腦袋裏始終回蕩著那句,離婚是因為你不夠愛我,我知道那是個陷阱,但我願意往裏麵跳。永遠都是這兩句話。然後不停的跳轉著我們在一起曾經的幸福與快樂。所有的所有,夢裏麵我理不清也看不透,我夢見了媽媽,看見媽媽摸我的頭,說傻孩子,你一定要幸福啊!我哭,我使勁的哭,媽媽還是走了,我拉不住,我不知道是夢境還是現實,是誰一直握著我的手,讓我感覺到些許的溫暖。明天會是什麼樣子。但是那雙手讓我覺得心安,仿佛明天仍然是個豔陽天。我似乎聽到是誰在我的耳邊輕輕的敘說著什麼,我想去聽清,可是卻又怎麼分不清,最終無意識的陷入了沉沉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