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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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離婚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落地窗撒在整個房間,這個最溫馨的鬧鍾慢慢的不厭其煩的將我從睡夢中喚醒。眯著眼睛對著他送上一個大大的微笑,然後起身,打開音樂,洗漱,衝一杯牛奶,烤幾片麵包,然後捧一本書或是抱上自己的筆記本,坐在門前,對著陽光,就這樣肆無忌憚的享受著這山中獨處的寧靜與愜意。山中人,無需再去計較俗世紅塵的紛紛擾擾,隻願意在這裏享受著著不知今日是何夕的愜意。
記得大學的時候,這便是我幻想中的生活,隻是等到這一天真的來到的時候,青春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悄然退去,剩下這半老徐娘的殘顏,褪盡掉浮世的喧囂,回歸這純真的自然,心無雜念,體會著這杯茶,這本書或是這杯咖啡的香濃。所有的朋友親人都知道,近幾年的春夏之際,我便會消失一段時間,尤其是處在與一文離婚的這段時間,我幾乎是每周必消失幾天,朋友們開始擔心我會不會做傻事,E-mail一封接著一封,我手捧咖啡,聊聊上升的霧氣散開了又接著形成,然後在我眼裏滲成了一滴淚,就那樣慢慢的滴著,有些東西無論如何的想要置身事外都隻是徒勞吧!
這個幽靜的桃源是從外婆那輩就有的,隻是這房子是母親蓋得。母親在城市打拚,結婚生女,然後離婚、再婚,用她自己的話說:起先是尋找愛情,後來累了、乏了,女人,除了嫁人,還能怎樣!這裏,是她和她的愛情最幸福的時候一起蓋的,但是直到人生的最後一刻,她再也沒有回來過。似乎冥冥中有種宿命,從小我就這麼覺得,我的愛情似乎也會在這裏消失。所以和一文戀愛直到結婚我都沒有帶他來過這裏,是固執的害怕會走母親的路吧!然而有些東西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我們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這段婚姻究竟誰對誰錯,誰付出的多抑或是誰付出的少,誰背叛了誰,抑或是誰受傷了,我想我們都不知道,我以為我不在乎,可是這封離婚協議的E-mail就這樣出現在這片山穀鑲嵌的桃源聖地,這滴淚就這樣掉了下來,仿佛母親曾經也這樣哭泣過,仿佛這片山穀在吹響著一支不知名的曲子,直叫人痛到心裏。罷了罷了!我不想讓山穀都悲傷,愛過也罷,不愛也罷,開始簡單的收拾行李,看了一眼那漫山的陽光,然後回到那座城市,結束該結束的感情。
從山穀回來,到達C城,已經到下午兩點呢,現在民政局應該還沒有關門,給一文打了個電話,讓帶上離婚協議書,去民政局辦理所有的離婚手續,民政局結婚的多,離婚的也不少,都一樣的程序,但這個點也正是快要下班的時候呢,可以避開排隊的尷尬。雖然最終決定簽字呢,但是讓我這樣的和他站在這個位置,彼此麵對,我仍是做不到。站在門口等待的這段時間裏,我開始計劃著簽完字之後去哪裏shopping一下,或是吃頓烤肉,為自己從新回到單身大肆慶祝一番,應該是個不錯的提議。正在我胡思亂想的空閑,那輛在熟悉不過的克萊斯勒就這樣停在了自己的眼前,還記得從大學的時候,我便非常中意克萊斯勒的,我不懂車,一點都不懂,但就是那麼偶然的一次看見一輛鮮豔而小巧的紅色的克萊斯勒,我就戀戀不忘,這或許便是一見鍾情吧!然而這輛卻不是當初我看中的,就好像車裏的主人此刻恐怕也不是當初我見到的,兩個人的感情走到了這一步,真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悲哀!
車裏的主人推開車門,已經向我走來,仿佛當初我們來這裏的時候,他仍然一身Armani的西裝,和上一次來這裏的時候穿的一樣,棱角鮮明的臉在夕陽下別有一番妖嬈,隻是那一霎那我便看見他的薄唇呢,記得以前看的言情小說裏麵寫,薄唇的男士都多情,可是小說裏麵的男主人公都是薄唇,最終也都和女主人公終成眷屬。隻是小說終究是小說,虛構的想必都是美好的吧!
“阿瀾!你——終於決定了!”
“不要再叫阿瀾呢!這次我真的決定了,不哭也不鬧了,我同意離婚,我們現在就去辦手續吧!”時間倒回去兩個月,我像一個潑婦闖進N&G公司的總裁辦公室,一哭二鬧全部都一一嚐試,最終都沒有挽回他的心,折騰成那個樣子,我自己都不認識我自己呢,若不是巧巧因此受牽連差點流產,我恐怕現在仍像一個瘋子四處撒潑呢!現在想來卻像是一場鬧劇,我嘴角又揚了揚,看來對眼前的這個人,我是真的放棄了。一個月的山中生活,從小到現在的點點滴滴,慢慢的回憶慢慢的梳理,現在的我真的可以放下這段失敗的婚姻呢!
轉過身走向民政局的大樓,不在看他,本來以為離婚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沒想到卻原來比結婚還要容易,短短的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又回到剛剛上來的那個位置,克萊斯勒仍然停在那裏,那輛當初我為他選的並強迫他開的克萊斯勒,我想我們該揮手道別呢。和克萊斯勒,和季一文。
“瀾,————”很早以前我就很喜歡一文呢,大部分要歸功於他渾厚的嗓音,無論是談話還是吵架,都有一種君子風範在裏麵。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我就曾經誇獎他有一幅勾引女人的嗓子,此刻這幅嗓子仍然擁有他別樣的魅力,我停住,轉身抬起頭看著他,那一刻我想即使我轉過身,隻要在看到他,我仍會愛上眼前的這個男人。
“瀾!我想我們或許可以坐下來談談,或許分手以後——”
“還能做朋友,對嗎,季一文,你是想說這個嗎?想說,‘顧瀾,我們雖然離婚呢,但是好聚好散,還是可以做朋友的’對嗎?算了吧!收起那一套吧,你應該祈禱,我沒有把你當做敵人!我們就這樣散了吧,還有我隻拿走屬於我的那份,你的東西你全部拿走,房子、車子我一樣不要,但是N&G10%的股權我也不會賣給你,就這樣吧!。”一文還想說點什麼,可是對於這個男人,我真的不想要在看了,當初就是一個轉眼的瞬間便愛上了他,現在我還是那樣的喜歡美麗的男子,害怕一個轉身,再一次的深陷其中,而對於這個男人,我已經決定從自己的記憶從自己的心裏徹底的拔掉。轉身的瞬間,眼淚已經一滴滴的落下,這個男人,這個我戀愛了兩年,婚姻三年的愛情就這樣畫上了一個句號呢,以後我要和這個曾經以為此生相守一生的男子徹底的決裂,我要和他橋歸橋,路歸路,不對,對於這個男人以後見一次打一次,最好是這一生都不要在見麵呢!我心裏麵恨恨的想著。可是為什麼那個某人的味道越來越近呢,那身該死的古龍水的味道。該死,為什麼拽著我的手,為什麼我哭的越來越凶。
“瀾,瀾,”
該死的男人,為什麼到這個時候還要抱我,為什麼我盡然一點抵擋的力氣都沒有。“季一文,都離婚了,你放開我,你這該死的”為什麼止不住的眼淚,為什麼隻知道哭,為什麼連說話的力氣都這麼脆弱。該死的季一文,他的懷抱仍然那麼溫暖,讓人舍不得離開。還有,他到底在嘟囔什麼,為什麼我除了自己的哭聲,就什麼都聽不見呢!這樣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等到我哭道沒有力氣,我狠命的推開季一文,看到他臉揚起的嘴角,他笑起來的時候,左邊的臉頰有一個小小的酒窩,所謂的一笑百媚生,說的就是這樣的妖男。記得當初相戀的時候,我就再三警告他,除了我,不許對著別人笑,這種男的戀愛的時候,倍兒有麵子,就好像言情劇裏麵的灰姑娘遇到白馬王子般的幸福,但是結婚之後就是災難呢,絕對的不安全,而我也越來越神經質,似乎每天都在擔心他是否會有外遇,或許這也是他提出離婚的原因吧,愛一個人太深太深,就與害怕失去那個人的感覺我從結婚之後幾乎每天都在承受,可是似乎最終還是失去了,突然又很想哭,但是已經沒有力氣呢!我定了一下心神,告訴自己不能被他誘惑,他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呢!
“季一文,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哭,你給我記住了!從今天以後,你是你,我是我,最後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否則我真的會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的。我絕對絕對的沒有開玩笑。”
“瀾,我送你回去吧!你不是也要回去清理東西嗎?即使不好聚好散,那也等到明天在說吧,今天我們都很累了,而且我覺得我們似乎應該好好地談一次,難道你不想要知道我離婚的原因嗎?似乎某人兩個月前就非常想要知道呢!”
又是兩個月前的什麼什麼,MYGOD!如果可以,我真的很願意將兩個月前的所有格式化,抬頭看著這個男的,或許我們真的應該坐下來好好談一下,我也想知道,除了我的神經質,到底有什麼會造成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難道這一切的錯誤都是源於我嗎?於是我跟著季一文坐上了克萊斯勒,回到好仿佛離開了一生的那個早已陌生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