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如夢 第二十七章 受傷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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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房間裏空蕩蕩的隻有我一個,突然感覺口幹舌燥,我試著爬起來去喝水,微一挪動身體,背上疼痛感襲來,我忍不住痛呼出聲,此時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小琴破門而入,她疾步走到我身邊,扶我起來,急道:“你作什麼?”
我努力擠出笑容,道:“口渴得難受,想喝點水!”
小琴聽後嗔怪道:“想喝水喚人就是了,你有傷在身,這不是逞強麼!”
說完,站起身倒了一杯水,給我遞過來,大概是見我喝得太急,小琴隻一個勁地說:“慢點,又不會有人和你搶——”
喝完了一大杯水,渾身感覺舒暢了許多,突然感覺肚子也餓了,便問小琴道:“小琴,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快中午了,你從昨天一直睡到現在,太醫來給你診斷過幾次,都隻說你隻是失血過多,才會睡過去,確定你沒事了,皇後才離開的,小姐——”說道這,小琴欲言又止,一臉我看不懂的神色,我心下疑惑,問道:“小琴,你想說什麼?”
小琴思索片刻,最後道:“你果真是為了救皇後而受的傷?你——萬一要是——”
說到這,我看見了小琴一臉的責怪,我沒讓她再說下去,打斷她道:
“不是,是我誤以為那箭石衝著君兒去的——”
聽此,小琴露出了釋然的笑容,隨即伸出手抱住我,突然哽咽道:
“你可知道,看見你身受重傷被送進別苑的時候,我們都嚇壞了,他們都說你是為了救皇後,我便更惱你,你怎可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
說道這,小琴再也說不下去,竟是不停地抽泣。。。
我任由小琴抱著我,從未見過她如此脆弱的模樣,對眼前之人既是憐惜又是感激,良久,我順手輕拍她的背,笑道:
“小琴,不是為了皇後,是君兒,沒有別人,隻有我們!”
聽了我的話,小琴放開抱著我的手,用手隨意地拭去臉上的淚水,破涕為笑,道:
“你現在沒事了就好——”
我笑容更勝了,突然想到了君兒,便問小琴道:“君兒了,怎不見他?”
小琴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道:“小公子正一個人在自個屋裏呢,從昨天到現在怎麼叫都不理人,竟像是在賭氣一樣。”
聽小琴如此說,又想起了中箭當日君兒看我的表情,一個念頭閃過,心頭微微生疼,卻沒在小琴麵前表現出來,複又揚起笑容,捂著肚子道;
“小琴,好餓,午膳的時辰到了嗎?”
小琴微微一笑:“你要是餓了,我便給你弄吃的來,還管它時間到沒到?”
我笑著看著小琴起身向門外走去,然而房門剛打開,正好迎上了一身白衣的何然,小琴立即移到一邊,讓他進來,接著自己關上門便走了。
何然走至我身前坐下,問道:“你好些了嗎?”
我點頭,道:“沒什麼大礙了!”
我一心惦記著小琴何時能把吃的東西給我送過來,不自覺肚子竟呱呱叫了兩聲,何然自是聽見了,笑著問:
“餓了?”
我頓覺羞窘無比,一時語塞,隻能尷尬地點點頭,隨即又笑道:“小琴已經去弄吃的去了。。。”
何然聽此,隻是一味地笑,伸手,然而,快及至我的臉,竟是笑容一哽,硬生生停了下來,轉而扶弄我的頭發,聲音低沉道:
“還疼嗎?”
我被他突兀的動作弄的不知所措,低頭不語,何然見此,停下手中的動作,略帶疑惑的聲音道:“我問你背上的傷還疼嗎?你為何不說話?”
聽他如此問,我隻能微微搖頭,此時門被人打開了,進來的人是杏兒,見她手裏托著一個碗隱隱有熱氣從裏麵冒出來,她慢慢走至我麵前,一股刺鼻的藥味從碗裏傳來,我本能地捂住了鼻子,隻見何然從杏兒手中接過碗,淡淡道:
“萍兒,你該喝藥了——”
我厭煩地搖了搖頭,卻看見了何然眼中不容拒絕的眼神,我無奈,欲接過碗,何然卻道:“燙,我來吧——”
接著我看見何然舀起一湯匙藥,仔細吹了吹,便向我嘴邊遞過來,我知反對也沒用,隻好順從了張開嘴喝了下去,甚苦,我微皺眉頭,何然不動聲色,繼續喂著我,我無奈,隻好強忍著苦味將一大碗藥喝了下去,喝完,何然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將碗遞給杏兒,杏兒對我笑了笑,轉身將碗放在桌上,不久,小琴便將午飯弄了來放在桌上,何然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皺眉道:
“你要求自己在別苑裏用飯,竟每日吃的如此簡單嗎?”
沒等我說話,便衝著杏兒道:“杏兒,你去吩咐一下,讓廚房再送些過來”
杏兒聽後,微一欠身,便走了出去,我無奈,隻好吩咐小琴道去將君兒叫過來吃飯,小琴應聲而去,在何然的幫助下,我起身走至桌旁坐下,飯菜雖簡單卻也精致,見此,饑餓感鋪天蓋地,何然見此,無奈笑道:
“餓了便先吃點,很快君兒就來了!”
說完,將筷子遞到我手中,我尷尬笑笑,卻也是開始吃起來,何然不住地往我碗裏夾菜,我自是欣然接受,不久,小琴去而複返,一進門竟是無奈道:
“小姐,小公子不知是什麼,怎麼叫都不來!”
我聞言一震,自是想到了君兒賭氣了的原因,放下手中的筷子,氣不打一處來,微怒道:
“小琴,你去告訴他,我可是餓了一天了,他要是再不來,我便繼續陪他餓著!”
小琴聽後,轉身又走了出去,不久,果然君兒跟著她走了進來,依言坐在我身邊,見君兒來了,剛才的怒氣便不自覺消失得無影無蹤,我複又拿起筷子,不停地給他碗裏夾菜,笑著道:
“這樣才對嘛,多吃點!”
然而,君兒卻是一直坐著,不說話也不吃飯,竟還在賭氣,見他如此,我笑容僵在臉上,不知該說什麼,卻是再也吃不下飯,放下筷子,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示意小琴扶我起來,何然見此,道:
“萍兒,你身體還未大好,不吃飯怎麼行?”
君兒聽此,突然拉住我的手,阻止了我欲站起身的動作,我回頭看向他,伸出手撫弄著他的頭發問道:
“君兒,還在生氣嗎?”
君兒聽此,眼裏竟是隱隱噙著淚水,道:
“姐,君兒沒有生氣,君兒隻是——”說道這,他哽住了,難掩痛苦的神色,複道:
“姐,你為何要替君兒擋那一箭,姐,君兒好怕——”
我擁他入懷,笑道:“姐姐沒有去擋箭,姐姐隻是想跑過去抱起君兒!”
雖是如說,然而就連我自己也底氣不足,隻希望能安慰君兒一下,然而,不自覺肚子又開始呱呱叫,君兒見此,從我懷裏掙脫出來,破涕為笑道:
“姐,你肚裏的小饞蟲又在叫了——”
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往我碗裏夾菜,見君兒笑了,我心情大好,又開始有了食欲,不久,何然吩咐的飯菜也被盧夫人和杏兒送了過來,我盡情地享受著這一桌的美食,完全不像個重傷之人,何然見此自是無奈,不久,君兒吃完,便出去找李岩了,杏兒和小琴收拾了桌上的碗筷,何然陪著我有一句沒一句了聊了會天,便也離開了,屋裏又隻剩了我一個人,不受控製地腦子裏開始胡思亂想,回憶起在衛國之時,被馬踢傷那日,睜開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而今,身在異地,竟不知他到底過得如何,思及此,不免又想起了何然離去的背影,其實潛意識裏,哦嗚還是知道的,隻是不願去提及而已,何然和王忠的交易並沒有結束,我苦笑,我需要平靜的生活,卻也希望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