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湮滅  第六章口供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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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警督——”身後傳來的叫喚打斷了天翔的話,他偏過頭去看到是警局的同事,急忙整理了一下情緒,快步迎了上去。
    來的有兩個人,一個是與他同在一組的經濟科的同事楊起凡,另一個是張陌生的麵孔,估計是其它科室的同事。
    “淩警督…”楊起凡與另一同事首先對他敬了一個禮,卻在看到他有些蒼白的臉色後,急忙關切道:“你還好吧?怎麼臉色這麼蒼白?”
    “我沒事。”天翔強撐起一個笑容,搖搖頭,轉而看向另一人,問道:“這位是?”
    “淩警督,你好,我是重案K組的穆棱。”那人見淩天翔看向自己,便自發上前自介道。
    天翔愣住,一時無法理解K組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他有些僵硬地點頭致意,硬聲道:“你好,你們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嗎?”
    “嗯。”楊起凡點點頭,解釋道:“我們今天來是想找你和嫂子做一下筆錄,關於前幾天婚禮上的綁架案…”頓了一下,他看到天翔的視線一直定固在穆棱身上,疑惑地打轉,凝聲道:“其實今天,我是陪同穆警官過來的,主要是他有些關於案件的問題要問你。”
    “好……”天翔點了點頭,再次看了一眼穆棱,皺了下眉頭,猶疑地問道:“可是,這次的案子跟K組有什麼關係嗎?”
    K組的特殊性質他很清楚,當穆棱說道他是K組的時候,天翔心頭瞬間一緊,立馬想到了東方琊。他有些戒備地看著穆棱,心中轉著千百種念頭,都是怎樣讓東方琊無事。心中的天平早已傾斜,理智也已漸漸偏離那些所謂的道德責任。
    穆棱細細打量著淩天翔,這位曾經K組傳說中的前輩,在他進入K組之前就已聽過很多關於他的傳聞,曾經他也是有過著憧憬和崇拜。所以,對他所尊敬的前輩,他並未想過有太多的隱瞞。他略微沉吟便說道:“在找到淩警督和你妻子的廢墟樓下所發現的屍體,經過法醫驗證,已經確認,正是警方嚴令通緝的在逃疑犯方誌奧。而同時我們也收到確切消息,當時劫走方誌奧的正是已在K組備案的一名殺手,名號狼刃……”
    聽到這個名字,天翔的神色有了一絲震動。可他很快又穩定下來,不動聲色地看著穆棱,聽著他繼續說道:“我們這次來,就是想要找你了解一下情況,因為我們懷疑狼刃很有可能也參與了這次的綁架案……”
    天翔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腦中回想起一個畫麵,當時東方琊擋在他身前開了一槍,可他並沒有看到任何人。想來,那應該是對著躲在暗處的某人吧。可是,按照當時的情況來看,東方琊應該是已經解決了那躲在暗處的人,可現在,聽穆棱的口氣,警方在現場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難道……
    天翔抬眼悄悄打量了一下穆棱,試探地問道:“你們在現場發現了什麼嗎?”
    穆棱搖了搖頭,說道:“除了方誌奧的屍體和一些火藥殘餘,並沒有太多的發現,案發現場範圍太大,搜查取證很不方便,也做不到全麵細致…”頓了一下,他看向淩天翔,眼底暗色遮掩了過多的情緒,繼續道:“所以,我們今天才會來找淩警督,看看你有沒有什麼線索提供給我們?”
    “很抱歉……”天翔的聲音幹澀,麵對著K組的同事說謊,如此荒謬之事他正在做著:“我可能幫不了你們什麼……”
    “淩警督?”穆棱疑惑地看著淩天翔,眉頭不自覺地聚攏。淩天翔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讓他隱隱感覺到些許異常,仿佛是他在隱藏著什麼?
    “對於那個殺手,我並不知道什麼……”他有些艱難地說道。
    他在說謊!穆棱的心中響起這樣一個聲音,但是,他卻想不出淩天翔究竟是為何撒謊。麵對著自己所尊崇的前輩,他無法開口去辯駁,隻能靜靜地審視著,眼中漫起些許失望。突然,腦中一個念頭閃過,他開口問道:“淩警督是孤身一人把你妻子救出來的嗎?”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疑問,天翔先是愣了一下,忍不住打量了穆棱一眼,當他看到穆棱的眼睛時,瞬間便明白了。可是,就算如此,他也不會輕易妥協,再也不想背叛傷害那人了。這一次,就算拋棄一切,他也要保護那人。
    天翔點點頭,不再有絲毫猶豫,堅定地說道:“是的!”
    聽到這個回答,穆棱有些失望,但他依舊不死心地繼續追問道:“那麼能麻煩你跟我們詳細說一下當時的情形嗎?”
    “沒問題……”天翔再次點頭,早已在心中推敲多日的謊言緩緩道出,迷惑了眾人也迷惑了自己。
    穆棱聽著淩天翔的敘述,筆下不停地記著,眉頭也越鎖越緊。淩天翔在詳盡細致地陳訴著綁架案的所有情形,查案所需的,每一個細節關鍵他也解說到位,他找不出任何的破綻去證明這是個謊言。可是,他心中的那個聲音卻不曾散去。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可他現在卻找不出任何證據去證明。而且,其實在他內心深處,對於自己所崇敬的前輩是怎麼也不願去懷疑的。矛盾的情緒擾亂了他的思緒,他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記錄完了天翔的筆錄,穆棱靜默了一會,眼神複雜地看著淩天翔,征詢道:“我們想找你的妻子也了解一下情況,可以嗎?”
    天翔瞬間愣住。現在這個情況本是他早已預料,他也曾想過要與琳妮事先溝通,以防露餡。可是,這幾天琳妮的情況卻讓他根本無法談到這事。現在麵對這個情形,他開始慌亂了。
    他猶豫著,想要找個借口拒絕。可是,當他剛要開口時,本來停留在一旁的彭琳妮卻自己主動過來,來到了他的身邊。
    “天翔,你的同事找你有事嗎?是不是警局裏有什麼事需要你回去處理?”彭琳妮看到天翔眉頭深鎖的樣子,關切地問道。臉上不複先前的癲狂。
    天翔猶疑地看著彭琳妮,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解說。
    看到天翔的猶豫,站在一旁的穆棱便率先開口道:“你好,我是穆棱。今天主要是想找嫂子和淩警督了解一下那天綁架案的情形。”
    “綁架案的情形?”琳妮疑惑地看著穆棱,反問道。
    “是的。”穆棱點點頭,道:“剛才淩警督已經把他所知道的情況跟我們說了,所以,現在我們想找嫂子你也了解一下你知道的情況……”
    琳妮聞言轉頭看了一眼天翔,天翔也一直看著她,眼中有著哀求之色。在看到他眼底的痛苦掙紮時,頓時心中了然。她轉過看向穆棱,歉意地說道:“抱歉,被綁架之後我一直是昏迷著,所以,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幫不了你們什麼……”
    “那麼,你應該知道被綁架時,綁架你的有幾個人吧?你有看到綁匪的臉嗎?”聽到琳妮推脫的回答,穆棱並不死心地繼續追問。
    “對不起…”琳妮緩緩地搖了搖頭,歉意道:“我並沒有看到綁匪,他從後麵把我迷暈之後,我便一直昏迷著,直到天翔來救我。醒來之時,我便看到了天翔的臉……”
    “那麼,當時你看到的隻有淩警督一人嗎?沒有其他人陪同他一起來救你嗎?”穆棱妄圖從彭琳妮口中套出什麼。
    聽到這句話,琳妮反射性地扭頭看了天翔一眼,然後再次搖頭說道:“我隻看到天翔……。”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了一絲猶豫。
    穆棱敏銳地察覺到了,便想抓住這絲破綻想再問什麼,可是,彭琳妮卻扭頭看向了天翔,神態疲累語氣虛弱地說道:“天翔,我有點頭痛,想先回去了,好嗎?”
    聞言,天翔急忙點頭應允,然後對穆棱他們說道:“抱歉,琳妮現在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不能傷神。我先送她回病房休息了,這事我們改天再談,好嗎?”
    話已至此,淩天翔和彭琳妮的婉言相據穆棱他們明白,也不好再追問什麼,隻得作罷。
    天翔感激地衝他們一笑,便推著彭琳妮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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