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幸福嗎 第三十七章 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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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血腥情人節過後已經一個多月了,案情一直沒有進展。警局調出了當天在別墅區所有的監控錄像,可是,沒有找到一個有用的線索。所有的監控攝像拍到的最多隻有一個非常模糊的一小部分影子,就連一個完整的背影都沒有。殺手很注意隱藏自己的行蹤,一點沒錯,真是讓人完全無跡可尋。
天翔已經不知道是第幾百次翻看這個錄像了,他總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什麼很重要的線索。他不停翻看著所有的監控錄像,企圖從中找到提示。
靠在椅背上,疲憊的揉著眉心,天翔已經連續一個月都在研究著這卷錄像,可是毫無進展。大家早就對這些監控錄像不抱任何希望了,隻有天翔像瘋了一般每天泡在資料室裏反複的看。很多人先是不理解,來勸慰他,告訴他不要再做無用功。可是,他依然如故。到後來,因本身案件並沒有任何進展,再無任何新的線索來推進案情發展,所以,當淩天翔還在那翻看那卷錄像時,眾人也就沒有太多反對了,說不定這個新人也許真能從那卷大家都覺無用的錄像中找到什麼突破呢?他們這些人,本就是在無數浩如大海的資料線索中去抽絲剝繭找到那一線至關重要的線索。
正在閉目養神的天翔忽然覺得臉龐一熱,猛然驚醒睜開眼,看到李潛正端著一杯咖啡貼在他臉旁笑嘻嘻地看著他。伸手接過那杯咖啡,他對李潛感激一笑,直起身來。
“還沒有放棄嗎?”李潛看他接過咖啡,亦是溫和地笑著,問道。
“唉…”搖頭歎了口氣,天翔頗感頹敗地說道:“我現在都開始懷疑我是不是真的弄錯了。這卷錄像帶我已經反反複複看了不知多少次,都還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也許,我真的弄錯了,該換個方向去查了。”
“終於要放棄了?對自己沒有信心了?”李潛知道天翔這段時間一直頂住眾人的壓力,在這個小小的影音室中不放棄地查找線索。堅持到現在,卻依然毫無頭緒,的確是很累了。
愣愣地看著李潛,天翔不是該怎麼回答。沉默不語。
歎了口氣,李潛無奈地再次說道:“也好,這卷錄像你早已經看了一個多月了。既然一直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就不要再在這上麵浪費時間了。暫時先放在一邊,休息一下。”
“李潛哥,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總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其實,到頭來誰也保護不了。”低著頭,靜靜地看著手中的咖啡,天翔挫敗地說道。
看著天翔那頹廢的樣子,聽著這番話,李潛再也忍不下去了,斥問道:“淩天翔,你還記得你是什麼人嗎?”
“是警察。”
“對,你是警察,是重案K組的警察。”李潛繼續道:“那你當初為什麼要進K組?”
“李潛哥,你知道的。”天翔不知李潛為什麼會這樣問,愣愣的答道。但看到李倩不滿的神情,隻得再次說道:“因為我想親手抓到靈貓為張組長報仇。可是,現在還有許聞,我…”
想到許聞,又是一陣黯然傷痛。許聞,那個總是大大咧咧與他笑鬧的兄弟,那個總是捶著他說羨慕他的豔遇的人,就這樣在他麵前,染紅了他的眼。他永遠記得那一幕,無盡的紅就這樣漫天鋪地。他是第一次知道,一個人會有那麼多的血,無論他怎麼努力按住那傷口,那鮮紅的血還是會爭先恐後地從指縫之中噴湧而出,染紅了他的手。
看著那人在他麵前,一點一點流盡了那滾燙鮮紅的生命,掙紮著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最後一點光芒也漸漸在他眼中消散,可眼睛猶在不甘地瞪著窗外那已遠去的背影。天翔的心如撕裂般,痛不欲生。
張均的仇,許聞的恨,不斷交織著啃噬著他的心。可他卻無能為力。他好恨,好不甘。
知道天翔的痛苦自責,李潛也很心痛。上次拍著天翔的肩膀,李潛沉聲道:“我明白你的痛苦。你的努力我也看在眼裏。可是,你忘了我們K組是什麼地方嗎?你忘了在這裏的人都是什麼樣的人嗎?你進來K組的時候不是就已經要做好覺悟了嗎?你清楚我們麵對的是什麼?我們這的每一個人都很清楚,也早已經做好了覺悟。許聞和張均的死都不是你的錯,你我都明白對手的強大。你已經盡力了。天翔,不要太苛責自己,也不用懷疑自己的能力。你能在這裏,就已經證明了你本身的優秀。你到了這裏這麼久,應該要學會麵對著一切了。到以後,你將會要麵對的更多。失敗,隻是暫時的。堅信著,不要放棄,一切終會有轉機的。”
“李潛哥…”天翔隻喚了一聲,就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歎了口氣,再次鼓勵地天翔的肩膀,李潛寬慰道:“你已經辛苦了這麼久,先暫時放下一切,好好休息一下吧。等養足了精神,從頭再來,說不定到時候就會找到線索了。”說完,也不等天翔在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看著李潛的背影,天翔沉默著。再次看了一眼屏幕,他歎了口氣,將帶子取出,鎖進了櫃子裏。起身,離開了影音室。
下班回到家,等待著他的依然是滿屋子的香味和一桌豐盛的菜肴,以及小貓那溫柔的笑容。
溫馨,幸福,滿足。
抱著小貓,天翔隻覺心中充滿了溫暖,原本陰霾的心情也因此晴朗。
有你真好。小貓,幸好還有你。天翔心中忍不住歎道。
可是,他們並沒有察覺,宿命的大網已在他們身後悄悄展開,他倆最終還是沒能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