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魚龍幻境 第二十一話 報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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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魚一次次躍起看男孩家的情況。見男孩父親已經起床。母親將魚盛著一口口喂他,男孩很小心恭敬的端著一碗米飯站在旁邊伺候,父親喝了一口魚湯,連連讚著,口裏含混不清,可是看眼神,也知道那碗湯極為鮮美,才喝幾口,他那焦黃麵色漸漸紅潤起來,眼睛中也有了精神。
一連數日,小紅都在水中遊移不去,用火點燃他家的爐灶,男孩家的粗茶淡飯每每飄出香氣引得街坊鄰居都讚歎著:這家大娘做飯的手藝越來越好啦!就是鎮上有名的餐館怕也不如!男孩父親的身體,漸漸硬朗起來,到得第五日,已經能夠出門幹活去了。
男孩母親以為是鄰家李大娘那魚起的效驗,集合著家裏僅有的銅板,做了頓還算像樣的飯菜請李大娘來家用一並將準備好的自家做的鞋底花樣窗簾女紅之類千恩萬謝的送了。不愈十日,男孩父親已經痊愈,一向為人厚道的他很快在村上謀了個差事,街坊鄰裏也都前來看望祝賀。小小的屋子歡聲笑語不斷,看著那男孩臉上愉快的笑意,小紅知道,自己可以離開了。
“小青怎樣了呢?她會越過去的,隻是路上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才好……”一路遊著,一路牽掛著,一路祈禱著,這一條細心善良的小紅魚,獨獨忘記了她自己。
天上繁星漸漸閃亮,細碎的星光在水麵上閃動著,那樣色燦爛美麗。遠遠現出的遠方點點的漁火,一路上水中幾乎見不到一條鯉魚的身影,卻仍有零星幾條漁船在撒網,仍希望在這河上在捕獲些鯉魚。小紅魚已明白自己很可能是最後一個前往龍門的魚了。
順流而下繼續前行數日,那時夕陽的餘暉早已散盡,絢麗的晚霞化成一顆顆蒼蘭天幕上閃爍的星星,夜風輕輕拂來,帶來了稻穗河畔的花草陣陣清香遠遠傳來陣陣蛙鳴,一切那樣的恬靜那樣和諧。小紅魚想著自己的曆險,那一切似乎都為著寂靜的夜所減淡,隻剩下了那個小男孩清澈仿佛湛藍天空的眼睛。不知何時,心中響起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在不停的召喚著自己,召喚著自己向前遊,不停的遊弋。遊過寧寂的夜,清新的晨曦,灼熱的正午,散淡的黃昏……也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去到什麼地方。隻是心中那日益強烈的召喚是那樣的清晰。
直到一個星光燦爛的夜,一直不停遊動的它才停了下來。
小紅魚舉目望去,隻見這裏依舊是一個小小的漁村,漁村上方雲層之中卻出現了一道巨門,那時一到普通的農家紅木門,樣式質樸。隻是有柔和的金色光芒從門縫中投射出來。與金光相應的還有那動人心魄的飄渺動聽的樂音,猶如天籟。深藍天幕下這道簡樸的紅木門卻顯得那樣的莊嚴神聖,星光灑下,鍍上一層銀藍色亮影,那樣的肅穆沉靜。小紅魚靜靜地漂浮在水麵上,為這樣的場景所感染所震撼著,良久它才重新擺動起紅色的尾鰭,輕輕地遊動著,想起魚婆婆曾經講過關於躍龍門的傳說:龍門雖隻有一個,但是每條鯉魚所見到的龍門都是不同的,自己的是這道紅木門,不知道小青見到的是什麼樣子的呢?但願小青已經越過去了……
這靜靜的夜幕下,群星閃耀,水麵上搖曳著璀璨的星光,高崖之下一層銀色的光芒,小紅魚定睛看去,驚駭不已:那是無數鯉魚們的屍體,層層迭迭堆滿整座崖麵,不由得心生崇敬而悲愴,這些為了夢想勇敢前行的勇士,魚族的英雄啊……
小紅魚定定神,更加堅定的向前遊去。飛身躍起,那樣的堅決,仿佛天際流星一樣,劃向那宏門深處。小紅魚閉上眼睛,從飛身躍起的那一刻開始,就仿佛停止了思想,隻感到身側清涼的夜風,隻聽到了那越來越切近的飄渺動聽的樂音和那飛身躍起的瞬間那道宏門漸漸合攏的轟然巨響——龍門就快要關上了!小紅玉的身影流星一般消失在龍門中的刹那,那道巨門已緩緩合攏,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身體幾近萎頓力量將要枯竭的瞬間,忽然轉而複生了一般,每個毛孔都透著勃勃的生命力。身體漂浮在了一個雲霧升騰的空間,無邊無際。
小紅看到自己變成龍的身體,火紅色的龍鱗和龍尾……激動和驚喜溢滿心胸。在空中騰飛片刻,就聽到了來自下方的呼喚,聲音來自一個女子,嬌媚動聽。循聲飛去,就見到了那身著淡粉色長裙的仙女。仙女向她深施一禮:“我是魚龍幻境的引導者嬌女。”當她落在嬌女對麵的時候,身體又發生了驚人的變化。有了人的身體、四隻手族、發膚。變成了一個身著紅色紗衣的小女孩。嬌女看著她,由衷的讚美著:“好漂亮的小姑娘!”說得她羞得低下頭去。
引導者嬌女出的三道題目,熟悉人間生活的小紅在一番思索之後全部答對。
嬌女幻出一朵朵粉嫩的花,花兒在她們腳下緩緩飄動著,最後就像一朵雲一樣將兩個人帶到空中,向著遠方那座聳入雲霄的萬仞高峰飛去。仔細看來,那花兒居然是火花,無數細小的火花彙聚而成,不由驚歎著這花火的神奇。
一路上,嬌女不停的為小紅講述著幻境的種種神異之處,小紅很認真的聽著,也打聽著小青的下落。她心中始終掛念著,自己的好友是否越過了那道龍門。花火帶著她們飛躍重重雲霧,一路上小紅也看到了美不勝收的景致,各種珍禽走獸,還有些奇妙的景觀卻是嬌女為了愉悅幻化出來的。使平生從未見這般景致的小小魚龍,歎為觀止。在引導者指導下憑這見到小青的願望和自身潛力的運用,小紅曆盡辛苦一個人通過了九重山界的考驗。
來到了那坐萬仞顛頂望去前方高遠的天空中雲海上漂浮著一座蓮花狀、霞光萬道,光彩繽紛的蓮花峰。落在峰上一望無垠的白玉廣場,看到了那宛如山脈綿延的瓊樓玉宇,聽到飄渺仙樂。而後在大殿上見到了一直牽掛的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