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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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黛拉不是已經在幫我治療阿斯蘭了嗎?阿斯蘭的身體是最重要的,所以絲黛拉現在就在做最重要的事啊!絲黛拉很了不起!”卡嘉麗開導她。
果然絲黛拉聽卡嘉麗這麼一說,立刻又精神起來。
離開的時候,露娜悄悄的對真說:“卡嘉麗很會哄小孩子呢,你看絲黛拉那麼聽卡嘉麗的話。等將來她和阿斯蘭有了小寶寶,她一定是個好媽媽!”這麼說時,她臉上滿是祝福的笑意。
本來美好的願望卻令真又想到了戰爭的陰影,歎氣:“可是奧布和plant遲早要打的,那時他們該怎麼辦?”
一句話讓露娜的心情也低落下來,但露娜還是盡量往好處想:“反正阿斯蘭會保護卡嘉麗的!”
真忽然拉住露娜的手,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露娜,我們也快結婚吧!”說完自己先被自己嚇了一跳,後悔自己怎麼這麼莽撞。不過話已經說出來了,真紅著臉望著露娜,看她有什麼反應。
露娜初時愣住,但隨後笑容便漾開在唇角,輕快的答道:“聽你的。”
有了絲黛拉的靈力配合,對阿斯蘭的治療就快多了,等到阿斯蘭可以不需要她時時照顧,卡嘉麗就按照詩和答應過她的,去向依薩莉亞夫人求教,學習使用結界。依薩莉亞夫人本以為她隻是一時興起,但夫人一直喜歡這孩子,也不介意陪她消磨時間。可卡嘉麗學的廢寢忘食,她天生聰穎,悟性又好,幾天下來已經小有成效。依薩莉亞夫人便開始憂心起來,向依紮克和詩和說:“卡嘉麗那孩子做事太拚命了,我怕她學的太多反倒不好。”
“我真不該找您教她,如果以後阿斯蘭再有危險,她肯定是用起靈力來不考慮後果。”詩和已經在後悔。
依薩莉亞夫人不厭其煩的向卡嘉麗嘮叨,叮囑她說她的靈力雖然與防護係相近,但畢竟不同,過量使用防護係法術對身體損傷很大,一定要節製。卡嘉麗每次都乖巧的應著,不論夫人老生常談多少次,也沒表現過絲毫不耐,可是盡管如此,夫人還是很懷疑她能否聽話。
看卡嘉麗進步那麼快,卻不知為何,誰也開心不起來。
當奧布與logos的戰爭開始,前線傳來戰報時,依薩莉亞夫人憂慮的問:“卡嘉麗,看到戰場上的相互殘殺,你其實很痛苦吧。為什麼還要勉強自己呢?”
“阿斯蘭背負著整個plant的命運,這樣的負擔太重了,我希望能替他分擔一點負擔,隻有一點也好。”卡嘉麗答道。
“即使plant的對手是奧布嗎?”
這句話讓旁邊的依紮克和詩和都不禁一震,這個話題誰都不敢在卡嘉麗麵前提起,大家都知道那是卡嘉麗心底盤踞不散的夢魘,可是依薩莉亞夫人還是問了,她知道這個問題,逃避無用,阿斯蘭與卡嘉麗,都遲早要麵對!
依紮克覺得不忍,忙道:“不論奧布怎樣,卡嘉麗,隻要你不背叛阿斯蘭,你永遠是plant王後,這一點不會變!”
卡嘉麗淺淺笑了:“可是依紮克,我卻寧可放棄身份、地位,放棄一切包括生命,來換兩國邦交友好永不言兵!”
他們便已經知道她的答案,奧布是她的家,plant也是她的家,她不會舍棄任何一方,她兩個家都要保護。依薩莉亞夫人慈愛的笑了:“卡嘉麗,好孩子,我們也都期待和平。如果戰爭能夠避免,我們,包括蕾諾雅王後,都會盡力幫你。”
阿斯蘭休養的那段時間,大家皆體貼的不讓他煩擾,但等他康複之後,受傷期間堆積的事務可就全等著他處理了!雖然尼高爾幫了他很大的忙,但一直以來監視迪蘭達爾的動向,卻得不到絲毫情報,讓阿斯蘭完全不敢掉以輕心。
回到家中時,又見卡嘉麗伏在桌上睡,室內彌漫著清馨茶香。征戰在外時沒辦法那麼講究,回來之後,他也就恢複了每晚一杯花茶的待遇,她知道他喜歡她的茶。茶水還是溫熱的,剛剛沏好,她就這麼快睡著了,看來是真的很累,卻還是堅持等到他回來。
不知不覺間,她嫁過來已經這麼久了,可是自從她來到plant,就不曾輕鬆過。剛開始是為了治療絲黛拉的眼睛,辛苦鑽研醫書;後來就是為清查海涅的冤案,日日奔波;然後plant與zaft開戰,她就陪他去了前線,更是吃了不少苦。他明明是最寶貝她的,為什麼卻始終沒能給她安逸舒適的生活呢?
阿斯蘭輕輕抱起她,重傷初愈,雙臂稍稍用力,胸口便仍會隱隱疼痛,盡管如此還是不舍得叫醒她。卡嘉麗看起來好疲憊,原本隻要一點動靜就會讓她醒來的,現在她卻依然睡的安穩。阿斯蘭知道她這段時間在向依薩莉亞夫人學習,果然學習靈力不合的法術是很費力的。另外,一直擔心著奧布與logos的戰況,也讓她心理壓力很大吧?
第二天卡嘉麗早上一醒來,見窗外天色已經大亮,立刻抓過時鍾,然後就叫起來:“這麼晚了!瑪由拉為什麼不喊我?!”
“是我不讓她們喊你的。”阿斯蘭從外麵進來,一邊說著,一邊拿過旁邊的衣服幫她披上:“這些天你都沒好好休息,多睡一會吧。”
卡嘉麗恍惚記起自己昨晚是坐在桌前等阿斯蘭回來,但好像沒等到就睡著了,自己又是被阿斯蘭抱回臥室去的了。她疑惑的問:“阿斯蘭,你怎麼沒出去?今天沒事嗎?”
“今天有事,但不是公事,吃過東西後我們一起去母後那裏。”阿斯蘭說。
“去母後那?到底什麼事啊?”看阿斯蘭神神秘秘的,她不自覺的開始撒嬌:“阿斯蘭,別賣關子,快告訴我啦!”
“婚事!真和露娜的,我們也要幫忙。”
阿斯蘭回答後,就見剛剛睡醒還迷迷糊糊的卡嘉麗立刻清醒起來,一疊連聲的問了一串問題:“什麼時候決定的?日子定在哪一天?準備的怎麼樣了?天哪!這麼重要的事!我該為他們作些什麼?”
看她象小孩子一樣的興奮,阿斯蘭寵溺的攬過她,語帶笑意:“據說是真突然求婚,具體細節你見到露娜後就可以問她了。”
真與露娜定下婚期,最開心的人,是蕾諾雅王後。大家一起安排婚禮事宜,見孩子們聚在身邊,蕾諾雅由衷欣慰,笑道:“阿斯蘭和卡嘉麗、真和露娜感情都這麼好,沒什麼可牽掛的。現在隻有絲黛拉還沒有對象,阿斯蘭,等妹妹長大,你要幫她挑一個好男人作丈夫哦。”
尼高爾打趣道:“阿斯蘭怕是沒什麼經驗,還是王後大人親自選女婿保險。”
想想自己與卡嘉麗結婚前一天都還不認識,確實沒經驗,阿斯蘭也笑了:“是啊,母後識人眼光一向比我們都準!”
露娜也被一群好友們圍著問這問那,一向爽朗的她,此刻忽然開始靦腆起來,紅著臉對大家說了經過。然後絲黛拉就失望的說:“就這樣啊?!二哥真沒情調!”
“真是的!露娜,你這麼著就答應他了?!”米莉也大感失望。
詩和在她們額上一人敲了一下:“真那個性格,你們指望他能說出什麼浪漫的話來?”
“說得也是,為什麼我的哥哥們都這樣啊?”絲黛拉歎氣。
“其實無所謂啦!雖然真不太會說動聽的話,但他真誠、率直、體貼,這些就夠了,卡嘉麗,你說是吧?”露娜替真說好話。
米莉咯咯笑起來:“是啊是啊,真和阿斯蘭性格那麼象,卡嘉麗一定與你很有同感。”
露娜反擊:“迪亞哥追你的時候,花盡了心思,可便宜了你,能來我們麵前炫耀了。”
“是你和卡嘉麗自己太好說話了,能怪誰啊?”米莉理直氣壯的說。
兩人又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鬥嘴,每次聚會隻要有露娜和米莉在,大家絕對不寂寞。不過她們互相吐槽,卻總是把卡嘉麗也一起扯進來,卡嘉麗知道她們是為了不讓她因奧布與logos的戰況煩惱,有意要她分心,也隻好哭笑不得的聽著她們繼續拿自己開玩笑。
詩和也發表感慨:“還好露娜和卡嘉麗太好說話,若再多兩個米莉,真和阿斯蘭那麼木納,不曉得要被怎麼捉弄呢!”
被她們這麼一說,卡嘉麗不禁也好奇起來,很想知道當年迪亞哥那個曲折艱難的追妻史。
迪亞哥和米莉的戀愛經過,他們的一眾好友自然是最清楚的。於是幫露娜籌備婚禮忙完回家後,卡嘉麗看阿斯蘭有空,便拉他聊天,問:“阿斯蘭,給我說說迪亞哥和米莉的故事好不好?露娜她們都說迪亞哥追米莉的過程最精彩了。”
提到這個話題,阿斯蘭都替好友心有餘悸:“總之米莉是給迪亞哥出盡了難題,卡嘉麗,你千萬不要學!”
卡嘉麗有些不解:“米莉為什麼要那樣為難迪亞哥?她不喜歡迪亞哥嗎?還是因為以前迪亞哥太花心?”
“與其說不喜歡迪亞哥,倒不如說她根本不知道怎樣喜歡人吧。卡嘉麗,那時的米莉,可不是你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啊。”阿斯蘭講著,也不禁憶起了婚前的那個米莉:“米莉因為有著奧布的血統,從年幼時便受到同齡孩子的排擠,沒有朋友。她是那樣孤單的成長起來,所以不相信任何人,不願與人交往,清冷又孤傲。現在的米莉愛說愛笑,可我們剛剛認識她時,她不但沒有笑過,連表情都很少有變化。”
卡嘉麗本來以為可以聽到一段有趣搞笑的故事,卻沒想到聽到的卻是好友如此寂寞的過往。卡嘉麗剛剛認識米莉時就已經能感覺到,雖然米莉看起來活潑開朗,其實在幾位好友之中,米莉才是警戒心最重、最難接近的一個。那時她還不明白原因。難怪米莉有著一頭棕色長發,棕色是奧布最常見的發色,基拉哥哥和瑪琉夫人都有漂亮的棕色頭發。
但現在的米莉是快樂的,改變她的,無疑是成為她的丈夫的迪亞哥!
“當迪亞哥想要進入米莉的世界時,她本能的張開了保護自己的屏障,拚命的抗拒、排斥。幾乎要消滅一切迪亞哥可以接近她的機會。”阿斯蘭所說的,卡嘉麗可以輕易理解。寂寞如同黑暗,身處黑暗太久,會害怕光亮。因為怕受傷害,怕被背叛,所以就用冷漠的外殼將自己緊緊包裹起來。而迪亞哥,是看透了她的寂寞,知道她冷漠銳利的外表下,是怎樣柔軟的需要嗬護的靈魂。
“但是迪亞哥沒有放棄,是他用自己全部的溫柔,融化了米莉心裏的冰。”卡嘉麗已經猜到了結局。
阿斯蘭微笑點頭:“對啊!然後米莉開始試著卸下防護,漸漸的接受了露娜、詩和,還有我們。倒是隻有絲黛拉和你從一開始就很得米莉關愛,我想大概因為絲黛拉是小孩子,而你來自奧布,讓她有親切感。”
卡嘉麗因為母親出身寒門,一直受人輕視;阿斯蘭因為好友的死和妹妹的失明,害怕再失去重要的人,不敢輕易接受他人;米莉因為有異族之血統,自幼被大家排擠……他們都是心底有著傷痕的孩子,但終於在愛人溫柔的懷抱中得到治愈,不再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