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奪路而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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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路而逃(一)
胖子突然問我,現在幾點了?
我掏出手機,衝他亮了亮。關機了,不知道。
胖子好像想到了點什麼
那你估計下,我們在外麵究竟走了多久。
我知胖子這麼問,肯定必有所圖
我仔細的算了算時間,前前後後,走了四趟,每趟幾乎都走了一個多小時左右,加上路上耽擱的時間,估計有5個小時左右。
胖子到,你看外麵
我忙抬頭,除了霧氣,還是霧氣
胖子到,你沒發覺麼?這天怎麼快黑了。
我一驚,不會吧,忙仔細觀察。
外麵那天色果然如胖子所說,越來越昏暗。大有夜幕降臨之勢。
這也太他媽的讓人難理解了,我們是天擦亮就出發的,就算繞來繞去,浪費了不少時間,也不該就這麼快,天就要黑了吧。
胖子埋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我突然想起走了這老半天,俺們還沒進食呢。趕忙清點起身上剩下的幹糧
昨天原本我買得就不多,加上昨天晚上也沒考慮到現在這麼個情況,一路上,我們已經無節製的消耗了許多。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
我苦笑著對胖子說,看樣子,天意讓你發現那什麼救軍糧,我們可能真的要靠你兜兜裏的那些小果子熬命了。
胖子臉上同樣掛滿苦笑,從兜裏抓了一把救軍糧給我。雖然有點餓,但是這小紅果的滋味實在讓我沒胃口。我默默的接過,放進我的兜裏。
我料定這天必有蹊蹺事,但是還是沒想到,接下來的這事居然怪得如此有模有樣。這麼刺激驚魂。
我茫然的看著門外的大霧,眼看著那天色漸黑,不僅後脊梁一陣陣的發涼,我也不知道今天晚上還能不能再看見昨天看見的那綠光。昨天半夜已經把神龕燒了,這小廟實在也沒其他什麼多餘物件,可燒的東西實在不多。
我心底裏最擔心的是,這地方有亮的時候我們都走不出去,要是黑下來,更出不去了。我隻希望,不管是上帝顯靈也好,菩薩保佑也罷。總之,出現一下奇跡,讓我們能突然就看見一條出去的路。那電影裏,不也經常這麼演麼?
胖子坐立不安,不停的把地上的垃圾踢來踢去。我知道他心裏煩,也不怎麼想招他。
想著現在發脾氣也沒用,找路才是關鍵,至於猴子,我隻盼他自求多福了。我和胖子才剛來一天,就已經摸不著北了,猴子他們進來了這麼多天,多半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就著天還沒全黑,我坐在門檻上,琢磨好了,今天晚上實在不行,幹脆把這門檻也拆了,反正既然已經得罪了菩薩,幹脆就得罪到底了。門檻不夠的話,就把這廟裏能燒的東西都拆了。管他的,走一步算一步。
我擺弄著我的手機,希望那手機能重新開機,信號我是沒指望有了,但是能看看時間也行啊。
正弄著,突然感覺後腰一癢,隨後一陣巨痛。忙跳了起來,用力拍打我的腰部。
胖子見我突然一蹦,也嚇了一跳,忙跑過來,問我,怎麼了?
我邊拍打著,邊回答
啊喲,媽的,不知道什麼東西咬了我一口。痛死我了,快幫我拍拍。
胖子忙幫著我一起拍打起來。
我感覺那東西好像還在我衣服裏麵,還到處移動,忙不迭的把衣服脫了下來,胖子在後麵大叫,別動。
我楞住了,那巨痛也顧不上了,胖子既然那麼大聲的叫我別動,肯定我身上不知道鑽進什麼玩意兒了。
胖子用力一掃,隨後一腳踩了上去。
我忙低頭查看。
胖子移開他的腳,我這才發現,原來咬我的那東西,是隻紅頭大螞蟻。
我以前聽說,山裏的環境養人,不過我覺得,那山裏不僅隻養人,還養螞蟻。被胖子一腳踩死的螞蟻,個頭比我們常見的,大多了。
常見的螞蟻一般隻能用芝麻,最多用米粒來形容,不過慘死在胖子腳下的這螞蟻,我估計隻能用花生來形容了。
那螞蟻還沒死斷氣,雖然被胖子一腳踩癟,但是那頭部的大牙仍然不停的開合。胖子也低下頭來,仔細看了看,有點疑惑的問我。螞蟻??
我找了截草根,扒拉了一下這花生般大小的螞蟻,也實在有點不相信我的眼睛。
那螞蟻異常凶狠,見我用草根扒拉過去,大牙一合,死死的把那草根咬住了,我一用力,那螞蟻的頭跟著被扯了下來,那大牙仍然死死的咬住草根。
我後腰一陣火辣辣疼痛。忙叫胖子幫我看看
胖子朝他手心裏吐了一口唾沫,一把敷在我的傷處,慢慢的揉著。我這才感覺到疼痛略有緩解。
胖子道,這他媽的什麼螞蟻,個頭這麼大?咱們可要小心點,你那裏已經腫起來了。我早已感覺到我那後腰已經突起一塊。點頭到,是得好好檢查一下,這螞蟻都是成群出動,就這麼一隻就已經受不了了,再多來幾隻,咱們肯定招架不住。
胖子到,對,是得好好查查,媽的,也不知道這螞蟻有毒沒毒,萬一有毒,咱們肯定完蛋。
我和胖子趕緊的在廟裏查看起來,牆角旮旯台階縫,自然是排查重點。胖子到,今天看樣子咱們又得困在這裏了。不過我也覺得實在是沒道理,才幾個小時,天就要黑了?簡直沒搞懂。
我慢慢的穿著衣服,對胖子說,現在也別去搞懂不搞懂了,從我昨天看見那小廟重複出現開始,我就沒覺得這裏是善地。現在咱們都警覺一點,等會把那門檻拆了,趕緊的生堆火。萬一山下有人看見火光,也知道這裏有人,說不定會找上來。
我穿衣服的時候,就盤算好了,我就已經想出來一條毒計。
我打算,如果明天還找不到路的話,老子幹脆就豁出去了,放一把火把這山上的矮樹林點了,我就不相信,老子一把火把山都燒著了,山下的人會看不見,看見山上起大火,自然有消防隊上來,人上來了,這個路也迷不成了。到時候,隨便找個借口就脫身,何況胖子身上還裹著警察皮皮,警察的話,自然是可信的。
胖子知道我有點抗不住了,招呼我邊上休息,他來拆這門檻。不料那門檻確實結實,胖子連續踹了幾腳,都沒踹斷。
我叫胖子住手,別白費功夫了,幹脆,今天晚上這火,直接架在這門檻上燒就是了。進去看看,還有沒有可以點的東西。
胖子進去查看了一圈,壞笑著出來了
那裏麵,我看,也隻有那沒影子的菩薩幔罩能點了,要不,咱們把它扯下來,一把火點了?
我自然沒胖子那麼莽撞,菩薩的東西,能盡量不碰還是不碰的。我越來越感覺到,我們今天遭遇的事情,已經超出了我們所能接受的隻是範疇。
昨天晚上實在不該把菩薩的神龕拆了的,說不定這世界上真有菩薩,菩薩覺得我拆了它的神龕,所以今天故意略施小戒。讓我們兩個小混蛋吃吃苦頭。也許就這麼懲罰下我們也就罷了,說不定等天色重新亮起來的時候,菩薩就給我們指條明路,放我們兩個禍害下山了。
我看著那空蕩蕩的供台,心裏禁不住發起毛來。這世界,到底有菩薩沒有?
我把我的毒計告訴了胖子,胖子先是一楞,然後臉色一板,對我說
你真打算那麼幹?你個爛人,膽子真他媽的不是一般話的大,連這鬼主意也能想出來。要是明天真的放火燒山,一把火把這天台山風景區燒了,我們把褲子賣了,八輩子都賠不起。不行不行。
我白了一眼胖子
你真是你媽個笨蛋兒子。明天要是還找不到路,我看咱們怎麼熬,要吃沒吃,要喝沒喝。要不你給我出個主意?
胖子語塞,反正就是不能放火燒山,這他媽的不是犯錯誤,是他媽的犯法。
我冷笑一聲
還犯法?命都快沒了,還是管什麼法不法?還不是怪你,昨天傍晚非要逞能,你不是受過什麼野外生存訓練麼?老子今天看了,沒看出你比我高明到那裏去。
胖子被我駁得那黑臉一陣白,一陣紅。
最後發了脾氣,
總之,就不能點。
我沒理他,自顧自的說。
趕明兒真的把火放起來,你聽著,剛開始給我拚命點,把火放越大越好,然後咱們可得注意,千萬別順著風跑,等看見人之後,馬上扭頭迎著火去。
胖子一塄,要點你他媽的去點,老子反正不點。
我心說這小子還是怕死啊,有意思,犯法喊老子一個犯,他跟著老子享福,真是他媽的夠朋友。
不過,現在是找法子下山,我也懶得計較。我一個人點就一個人點,隻要能下去,我情願頓幾年牢房。
胖子見我不說話,也知道這事也是由他而起,放下麵子,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
不到最後地步,不準點啊。對了,剛才你說先逆著風跑,我知道是為了逃命,怎麼看見人以後,又要掉頭啊?
我就知道胖子不懂這裏麵的訣竅。那小時候有個智力遊戲,說得就是這種事情的邏輯。
那遊戲的規則是,假設有座橋,橋中心有士兵把守,平時不準人通過。過那橋起碼一分鍾,但是士兵換崗,隻要半分鍾,如果有人趁這個時候悄悄過橋,那麼換崗後的士兵就要把這些過橋的人都趕回原地。提問了,如果是你非要過去,該怎麼過?
也許是我從小就喜歡鑽空子,這道題當時很考倒了很多人,不過我一看那題目,根本就沒想,我立刻就明白過來了,要過那橋,其實簡單的要命。
如果是我,那就趁著士兵換崗的那半分種,先跑到橋中心,然後掉頭轉身,讓那士兵認為我從橋的另一頭準備偷偷過來的,他自然就會把我趕到我想去的那邊。這不就大搖大擺的過了?
我感覺這並不是我多聰明,隻是一種喜歡鑽漏洞的慣性思維方式罷了。
我告訴胖子這裏麵的訣竅。先跑當然是為了逃命,看見人就掉頭,那是給人錯覺,讓人以為我們和他們一樣,是看見火起以後再上山滅火的。這不就搖身一變,放火的變成救火的了,那一把火燒光這天台山的特大責任,自然也查不到你我身上。何況,你身上的這警察皮皮,更是魚目混珠的至關法寶。
胖子聽得是目瞪口呆,過了好久,才對我說
幸虧老子認識你這麼久了,要是你他媽的準備當壞人,那肯定是狡詐無比的超級大壞蛋。
我嘿嘿一笑,那裏那裏,隻是想想而已,你都說了,不到迫不得已,我也不敢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