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筆記(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06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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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的是,這些丫頭太善良了,A讓我下樓,可不是來幫她們驅什麼鬼的,再說我也不會。我不過認為我隻是孽膽大。因為我不相信,所以我才顯得比一般人膽大。她們認為夠意思的A,威脅我下樓,可是讓我陪她去燒什麼香的。
    我聽完後,覺得還是不靠譜,就問,那筆記呢?帶身上了嗎,我看看。
    A給我忙使眼色,意思是讓我別管
    我屁才想管呢?我又不是鍾馗。我就是好奇,我也想看看那傳說中的死人給的筆記究竟是個啥模樣?
    幽遊白書?
    那女生指著地上,就是它。
    我走上前去,準備去揀,女生們集體發出一聲驚呼。我毫不介意。繼續彎下身子去揀。
    我的汗毛又起立了,但是這次感覺真的很怪,不象是預警,我感覺不到緊張。一股子風好象突然吹進來了。我想了想,還是揀起來了。
    可能沒人注意到那風,女生們看我一點沒事的把那筆記撿起來。毫發無傷。但是看見我往回走的時候,還是很緊張。我甩著那筆記,說,沒什麼奇怪的,不就是一本書麼。你們看,沒什麼啊?
    女生們看我談笑自如,這才好象全部定住心了。
    我翻了翻那筆記,其實也沒什麼,寫了些很正常的字和圖形,看不出和我們的有什麼區別。我把筆記扔在桌子上,說,其實沒什麼,可能是誤會,萬一他們是雙胞胎呢。一個死了,另一個還活著。你怎麼不問問。
    那女孩楞了塄,張了張嘴,好象是在考慮我的提示。
    這個時候,A忙拉著我的手,說,就是這樣了,很有可能是雙胞胎。沒事的話,我們先走了,於是拽著我向外走。
    我也沒心思去管這些破事,管它的。和我無關。
    A小聲的對我說,就是讓你來看看,我看你差點就要狗拿耗子了,多管閑事!
    我也不和A慪氣了,摟著她的肩膀說,本人就是英雄,專門救美,做啥子了蠻。
    請別介意我去摟A,這個動作在男人中經常出現。畢竟A是個女生,我是個處男,有時候看了黃色錄象,的確很想找個女人來嚐試嚐試。誰知道,交大就是個和尚廟,狼多肉少。我記得我們班最特別的女生曾經對我談起過她的煩惱,她非常的煩惱,有四個男生同時追她,她有點琢磨不定,應該和誰繼續發展,當時我聽了,差點吐血。就她那風姿,送我都不要。這個問題充分的說明了,交大裏麵男女比例確實嚴重失調。不知道現在的母校是否仍然存在這個問題?
    我想找人嚐試,當然A是最有可能的。不過我是色豬,有心無膽,雖然精神上把A扒光過無數次,但是就是不敢附逐行動。但是色心又重,於是經常找機會吃她豆腐,管她的,性格象男人,身體是女人,我閉著眼睛吃豆腐,一回事,一回事,哈哈。所以我有時候看了錄象受不了,就把A叫出來,陪我吹風,順便這碰碰,那靠靠,大模大樣的吃她豆腐。A一直都沒察覺,可能她一直認為,我就是這麼一個毛手毛腳的人。哦,我可憐的A同學。
    快出門的時候,後麵傳來一女生的喊聲,A,還有那位同學。你們能不能留一會。
    我是無所謂,所以對著A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
    A悄悄的衝我擺了擺手,接著馬上臉上堆滿了虛偽的假笑,回過身去。
    我切了一聲,早知道她就是這麼個人物。
    那女生說,你們,能不能幫我們出個主意?
    我穩不住了,什麼主意?
    你們說我們今天晚上去不去把那筆記還給他。
    A楞住了。
    我知道那些美女些明顯是看得起我,所謂你們的你們,其實就是我差不多。A明顯在我的懷抱裏打擺子了。
    我說,你們自己看著辦好了。願意去就去,不願意去就不去。再說,我覺得很可能是巧合,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怪之說,不知道你們讀這麼些年書讀哪裏去了。
    說完,我摟緊A,順便用胳膊使勁靠了靠A的胸部,準備再轉身離開。這個時候不吃豆腐,等什麼時候。
    我聽見女生們開始了熱烈的討論,她們開始討論我的分析。我和A相視一笑。不過我馬上反應過來,我好象還和A沒和好哦。怎麼一不小心,就這麼不矜持了。想到這裏,我甩開A。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A立刻追了過來。追問。
    幹嗎?
    不幹嗎,好象我們現在在冷戰哦,不用這麼親密哈。再說我們是哥們兒,不是情侶。好象不用這麼勾肩搭背的,不成體統。
    A是徹底被我逗翻了。她也沒再說
    直接跑我旁邊,一跳,把我狠狠的摟住
    我摟你,行了吧
    我奮力掙紮著
    放開我,老子一向比較矜持
    。。。。。。。。。。。。。。。。。。。。
    當天還是陪著她出去逛了逛,條件是,西門外的火鍋兔。
    我提議,大慈寺人太多了,也不專業,那裏是供奉菩薩的,是求福的。我們要降妖除魔,必須得找專業的才行。
    A問我,比菩薩還專業的,什麼哦?耶穌?
    我忙說出我的想法,菩薩都是普渡眾生的,不殺生。耶大爺是洋人的佛,估計管不到中國的鬼,再說了,他老人家的辦法一般都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還是不麻煩他老人受罪了。我們去寶光寺。
    A說,跑那麼遠?
    我說,你懂個屁,寶光寺供奉的是羅漢,108個羅漢全部在,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菩薩是不會做的,應該歸羅漢管。我們去哪裏,拜拜降龍伏虎,求他們賜予我力量吧,我萬一變成希曼了,遇鬼殺鬼,逢魔除魔,曉得不。
    A被我繞得頭暈,但是聽我的歪理好象很有道理。再說,她是病急亂投醫的人物。隻要能保佑她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喊她上西藏去撅著屁股叩長頭都可以。
    於是決定,就奔新都,逛寶光寺。
    在路上,她多了個心眼,生怕惹事上身,刻意把大哥大關了,把傳呼也關了。
    我當然知道她的心思,瞟了一眼後,就抱著她打瞌睡。
    拜佛求簽什麼的不提,A瘋狂大采購,拚命大出血。點了盞最大的香油燈,說是保平安,我是看她給錢的時候,悄悄心疼,還不如給我呢。我保你。買了廟門外小攤子上很多的所謂辟邪聖物,花花綠綠一大堆。她問我喜歡什麼,她給我也買一點。
    我本不願意占她小便宜,嗬嗬,敲這個的時候,我自己都笑了,說是不占,其實一直在占。我說我不占小便宜,豬都笑了。
    我看不上她手上的那些什麼開光手鐲,開光佛珠,開光褲衩什麼的。本來還真沒什麼要喜歡的。不過我看上了一把劍。說是桃木的。
    其實我也感覺自從紅馬甲開始,老碰蹊蹺事。是有點不安逸。我知道桃木斬鬼,本來想跑電氣樓天井裏,去掰一塊桃木下來。反正那麼大,我掰一點,也沒事。後來發現那東西高不說,還挺大,也不知道究竟固定沒?我怕我爬上去,萬一整翻了,把我壓死怎麼辦,鬼沒鎮住,把我鎮了,我才冤。
    我問老板,那劍怎麼賣?老板早就喜出望外了,今天好容易碰見個大買主,因為A花錢從來不講價,老板小風一吹,她就隻懂摸錢包。老板也不客氣,三百。
    我說啥子東西哦,還三百?
    老板立刻開始背勸世經。我才懶得聽。直接還價,五十。
    老板一副誇張的痛心疾首形象,最少280,大家吉利
    A勸我算了,她準備掏錢了。
    我一把按住A的手,對老板說
    就五十,賣不賣
    老板搖頭,260,六六順
    我說好,A,把東西全部放下,我們換一家買,多的是。
    老板一慌,200
    我拉起A就走
    老板,小夥子,交個朋友,150
    我轉身對老板用最正宗的成都話說,你自己聽一哈撒,哥老官,看我們象不象廣兒石嘛,你硬是沒得滴點眼水哦,是人不是人都燒卷。
    說完轉身就走。
    最多五米,A還掙紮著想回去。我死拽住她。
    老板大聲喊,回來嘛,當我送你了,就你說的那個價
    我得意的衝A笑了笑。於是轉身,拿劍。
    老板一副痛心痛到骨髓的樣子。
    我看他演戲真的有點惱火了
    就給他明挑了,你也夠了嘛,豁她得行,幾顆爛玻璃珠子,爛木頭珠子,你就敢五十五十的黑起喊,也是她是豬腦殼,才上你的當。你自己說,你這把木頭玩具劍值好多錢,最多十塊錢,我自己現在都後悔,給你五十給多了。
    老板賭咒發誓進價100,說謊話的是烏龜。至於那些珠珠,都是高僧開了光的,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是無法用價值來計算的。
    說得是口水泡泡亂翻。
    我喊A掏錢,最後喊老板,集體打一個八折,老板開始不幹,我故伎重演。老板發狠了,9折,你別和我再砍了。
    85,要幹就幹
    最後85成交
    A象看英雄一樣的看著我。
    我起碼幫她省下10頓火鍋兔,她千值萬值。我把劍拿在手上,邊走邊砍路邊的花花草草。
    A說,那是斬鬼的,你拿來砍花。
    我擺了一個犀牛望月,冷笑著對A說,老子鬼怪花妖草精一起砍。
    吃完火鍋兔,已經差不多晚上八點了。我問A,你不去上你的自習?
    她問我,那你幹什麼。
    我說,我去找人耍,打台球
    她說,還是算了吧,這些天人心惶惶的,我也沒心思去,除非你陪我。
    陪她上自習,除非給300差不多,而且不準還價。
    我說,慌什麼,你就去圖書館看,那裏人多。
    她提議,幹脆我們去看電影。
    我想了想,還是可以,泰坦尼克還沒看,聽說就是要帶女同學去看才有感覺。我點頭表示同意。順便說了句,你請。A完全是一副完全明了的神態。懂起了音樂就好。
    A說,那我先回寢室一趟,把東西放一下。帶這麼多玩意出去不方便。我怕她回去補什麼妝,警告說,最多我隻等你五分鍾哈,過一秒我就走。
    A白了我一眼,反正我就打算隻等五分鍾,過時不候。反正我有後備人才,隨時可以抓一個出來陪我去看傑克,露絲。
    剛到她們樓下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白衣人影衝了上來。定睛一看,原來是下午和我說話那個女同胞。那女的看樣子是急瘋了,衝上來就嚷,查了,查了,不是雙胞胎,不是雙胞胎。
    我和A明顯是沒被鬼嚇住,到是被她嚇住了。
    她抓住A的手,下午給你打電話,打傳呼都不通,你們跑哪裏去了?
    A臉一紅,慌忙掩飾。去拜佛去了。
    我把劍一揮,看看,咱現在有降妖除魔鬼的利器,怕什麼?
    那女生一聽,仿佛找到了救星,忙說,同學,同學,我們下午就是到處找你們商量,你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我感覺A在踢我的腳跟。當然,我也懂得起音樂。
    我正色道,你們應該報警
    那女生說,報警?你說警察相信我們說的麼?再說,馬上就到約定的時間了,我們問過了,死人的東西不還回去,它會自己來拿的。嚇死我們了,今天晚上我都不敢回寢室了。A,今天晚上我和你擠一晚上怎麼樣?
    A明顯也緊張了,忙擺手,不,不,不,我床小。
    那女生好象要哭了,帶著哭腔對我說,同學,你幫幫我們吧。我們都嚇死了,都待在寢室裏不敢出門啊。我是專門出來等你們的。
    美女軟語相求,我等好漢豈能袖手旁觀,一股子革命英雄氣概從胸中油然而升。大不了腦殼掉了,碗大個疤疤嘛,頓時吾豪氣衝天。一揮手,妹妹別急,你的事情,哥哥給你辦了。
    A狠狠的踢了我一腳。
    那女的喜出望外。抓住我的手說,謝謝啊,謝謝啊,大哥
    哈哈哈,簡直要把我笑翻,當年我讀書的時候跳了一級,所以我是我們班裏最小的一個,看那女子不比A小多少,可能更大,居然今日當了一盤大哥,我十分受用。
    那女子說,要不這樣,我們把筆記給你,你幫我們去還。
    A這次沒踢了,改掐了。我疼得哎喲了一聲。
    那女的一楞
    我慌忙掩飾,順便還擊了一下,也不知道擰到A哪裏了?反之肉比較多。A也哎喲了一聲。
    我覺得她們幾個還會算呢,喊我去送死,自己縮在寢室裏,居然還等著我普度?
    我十分不悅,正色道,它是找你們還,又不是找我還,萬一我去了,沒人,哦,沒那個東西怎麼辦?放桌子上算不算還?萬一不算,它不是還是要來找你們麼?我覺得吧,我陪你們去,誰借的,誰親手還比較好。
    那女的一如釋重負,那就叫她去吧,反正是她借的。
    我突然發現,女的挺沒義氣。關鍵時刻都在打退堂鼓。於是我嚇唬她,你可能也要去哦,你們都看過它,萬一它要滅口怎麼辦。你自己想想。
    那女生明顯被恐嚇了,垮著臉想了一會,我就感覺我又被A偷襲了。
    那女的下了決心,要去一起去,說完,對我說,麻煩大哥等我們一會兒。說完,跑回樓裏去了。
    A這下是真使勁兒的踹我了。我大怒,手中斬鬼利器差點就向她削過去了。
    A說,你就裝大尾巴狼,逞英雄吧,我才懶得管你,說完也跑了。
    我暈在原地,仔細的暈,自己好象是有點逞強的味道,我那裏會斬什麼鬼,降什麼妖哦?
    想了一會,想了個好主意,要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這幾個被我看中的倒黴蛋,正是我們寢室裏的幾位帥得掉渣的衰哥。
    於是我馬上跑回去,對寢室裏剩下的兄弟說,想不想看電影,有美女相伴?
    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幾個鼠輩立刻群情激昂,揮舞著拳頭說就是要去。我盤算好了,那幾個外係的女生多,我騙幾個男生來,一起去,這樣,我既壯了膽,又辦了事。
    於是和衰哥們保證,一人發一個美女,大家一起去感受與輪船碰冰山。
    幾個色豬歡呼著,雀躍著,紛紛梳頭洗臉
    我冷笑著,我讓你們去看冰山,我讓你們去看鬼差不多。
    兄弟們,別怪我啊。
    弟弟我也怕啊!
    我正在誆幾大衰哥的時候,我的傳呼響了,一看,果然是A。我知道,那些女生找不到我,隻能去壓迫A。
    我立刻對幾大衰人說,我到女生樓下等你們哈,遲到了的自己想辦法,我們可不等。還有,看電影的錢,你們自己搞定。一人發一個,都要掏腰包。
    某帥哥不服,你喃?
    我邊往外跑,邊說,我是組織者,有人請。
    我聽見後麵那位嘀咕,又是A嘛,同誌們都知道。
    我才懶得理他。
    到女生樓下的時候,果然如我所料,那幾個女生已經集合完畢了。但是就是不見A。為了讓我陰謀得逞,我開始打預防針。
    我告訴她們,我找了幾個幫手,都是猛將,到時候一起去給你們紮起,壯膽。不過呢,現在還早,才八點過,按照你們說的,那玩意兒一般很晚才出現。所以呢,現在,我們集體去鬆弛神經。我喊的帥哥些準備請大家一起去看泰坦尼克。看完了,估計時間也差不多,順便就把事情給辦了。你們看行不行?
    我好象說了,大事麵前,還是爺們兒管用,這幾個幾乎已經嚇虛脫的女同胞早就沒有了選擇餘地。個個麵麵相覷,沒人說話。我一看,OK了,不說話就代表同意。就這麼定了。
    最多一分鍾,衰哥們到齊。我悄悄的對他們幾頭色豬說,你們自己看著分,剩下的歸我。一色豬問,怎麼沒看見A?我說,管她的,本來就沒她。我想起了我身上的荷包比較空虛,於是對這色豬說,等會你幫我買兩張票哈,回寢室給你。他一楞,怎麼?想讓我請客。我正色道,你知道的,我和A出去,身上是從來不帶錢的。他識趣的點頭表示同意。
    正當大家準備出發的時候,A突然冒了出來,我如釋重負的出了口氣,起碼,錢包來了,錢是男人的腰,我覺得我的腰一下子硬了許多。A看見我們寢室的幾個衰人,好象懂起了。她把我拉邊上,悄悄的豎了個大拇指。我得意的衝她眨巴了一下眼睛。
    電影,我是認真看完的,不過我覺得沒什麼感動,換我是傑克,照樣跳,沒什麼大不了的。A是看得淚花狂流。其他人都很客氣,我說的一人發一個,結果坐成了楚河漢界,我輕蔑的一笑,果然是色豬些,難怪,難怪。想到這裏,自豪感油然而生,拽過A,一個熊抱,來,來,來,哥哥的肩膀借給你,要哭到我懷裏哭。
    電影是看完了,衰哥們的士氣有點受打擊,這個不能怪我,我隻搭線,不管成功的。要怪隻怪他們有色心,沒色膽。某人覺得有點上當,抓住我,悄悄的說,不是說發麼?我笑著掙開,還要怎麼發?他繼續嘀咕,你都不介紹,我們怎麼好意思去搭茬。我笑著說,真的是哦,來,我給你表演一個。
    我隨便抓了一個女生,一膀子搭上去,那女生明顯的掙紮了一下,可能是想到今天晚上是有求於我,掙紮了一下,也就不動了。我對那哥們眨了下眼睛,意思是,看,泡妞其實很簡單,抓過來隻管搭就可以,連話都不用費。那幾位明顯是看傻眼了。
    出來的時候,我看了下時間,不多不少,剛好11點過,是差不多,該勇闖電氣樓了。我故意招呼著幾位衰哥,這麼美麗的月色,咱們去散散步如何。衰哥們明顯是看了我的現身說法,士氣大漲,也不用我教育了,開始自己找目標了。不過還沒人敢直接吊膀子的。我摟著A偷偷的樂著。
    我故意把幾大衰人往電氣樓帶。不料,我的陰謀詭計在電氣樓前麵,還是被拆穿了。哥們幾個明顯的,對紅馬甲的恐懼還沒有消退幹淨。走到電氣樓下的時候,有人不樂意了,提議換地方,鏡湖邊上就可以了。誰知他一提議,立刻有女生插嘴,怎麼?你們不是來幫我們的?
    我暈,可惜我的一番苦心哦。
    等女生們七嘴八舌的把事情介紹完的時候,我很真切的看見幾大衰人變了色的臉龐。畢竟,這裏是電氣樓,畢竟,我們遭遇過紅馬甲,更畢竟,樓上有個真實的鬼魂在等著我們上去還它筆記呢。
    幾大衰人想跑,又不好意思明說跑。大家站在門口,尷尬的沉默著。
    最後,還是A打破了沉默,哎呀,有什麼嘛,上次路上那麼邪,我們不還是安全回來了。這個還說不清楚是不是呢?這麼多人,一起上去看看,怎麼了?
    我很驚訝,驚破膽的A居然搶了我的台詞。我對她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說真的,這種事情就是靠士氣,士氣足,大家都過,士氣倒了,統統完蛋,再說,我也不是真正的象我表麵上那麼強,我是死撐住的,如果可以,我願意第一個跑。
    於是大家開始走動,不過都沒說話,氣氛壓抑得緊,一路上的歡聲笑語一下子沒了,就剩下沉默的邁步聲。我仿佛聽見了腳鐐的聲音。
    那教室裏居然還有學生在自習,不過也是,這教室不高,在二樓,離六,七樓還低著呢。在進門的時候,我發現,那兩個見過的女生明顯的抖了一下,兩個人的眼光同時掃向後麵倒數第二排的窗戶位。
    她們的恐懼立刻感染了其他人。幾個女生同時開始篩糠。A也在內。幾大衰哥也開始變色。我的心跳也加速了,我悄悄的把劍捏緊了。不過在我回寢室的時候,覺得靠那木頭劍好象不把穩,於是就把我收藏的彈簧刀帶身上了。我覺得真動手,好象彈簧刀比那木頭劍更管用,我管是人是鬼,敢亂來,我也亂整,捅死了事。順便除個惡。
    我也順著她們的目光看了過去,那裏空空如野。裏麵剩下的同學本來就不多,就兩三人,看見我們幾個明顯的,成雙成對的男女組合,讓他們誤會了,以為我們是來找地盤談戀愛的。看見我們進來後,都很自覺的離開了。
    其實我們心裏到希望那幾人能留下來。起碼多個人,多份膽。
    看人都走光了,就剩下我們幾個了。我問那借筆記的女生,平時它什麼時候來?
    那女生已經麵如土色,哼哼了半天,我才聽清楚,快來了。
    大家一下子安靜下來了。氣氛悚然。
    我招呼大家坐下來,等它來。然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我們看著那女生把筆記還給它。然後我們集體離開,就算完事。
    別看我講這麼輕鬆,其實我一直把左手放褲兜裏,那裏放著我的彈簧刀,右手緊握住靠在腳邊的桃木劍。A靠我特別的近。我衝她說了句悄悄話,沒你的事,你可以先走。
    A也是麵無血色,悄悄話轉來,你看,我還能走麼?
    我這才感覺到,她的身體重心明顯的壓在我的身上,可能是我也太緊張了,我一直都沒感覺到重量。
    沒人聊天,沒人講話。太別扭了。
    等了不知道多久,一直盼望而恐懼的,它,仍然沒有出現。宿舍樓那邊已經關燈了。我望了望窗外,好象除了我們這間教室,其他的全部黑了。我更壓抑了。
    不知道又等了多久,終於有人說話了,不過說的,完全是打擊士氣的話。有女生提議,看樣子,那個它,今天晚上不會來了。幹脆我們把筆記放桌子上,我們走了吧。她一提議,立刻有人響應。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率先朝門口跑去,幾大衰哥也沒客氣,爭先恐後的朝門外跑去。
    我一看,都是他媽媽的朽木不可雕也的料。都同意了,我還逞什麼威風哦,開拔。
    我讓那借書的女生把筆記放回那倒數第二窗戶邊的桌子上,然後準備收工回家。我覺得,起碼我是來了的,也算當了英雄了,起碼我沒有落荒而逃,剩下的,就我,A,還有借書的那個女生。其他人都跑得無影無蹤了。
    我的意思不是說A,和那女生的膽子特別大,她們都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都嚇軟了,不扶站不起來。
    那女生實在沒力氣走過去,可能也是不敢,就把書丟過去了。
    在書落桌子上的那瞬間,燈突然黑了。
    我的汗毛在那一瞬間全部豎立起來了。沒有任何的考慮,我一把推開A,右手把劍舉起,左手掏出了彈簧刀。全力準備迎戰。
    我不管是人是鬼,人有刀對付,鬼有劍對付。那一瞬間,我一下子不怕了,出奇的冷靜,開始屏住呼吸,聚精會神的觀察。
    A和那女生幾乎是同時發出了一聲慘叫。我也懶得招呼她們閉嘴。也許她們的慘叫驚動了正在奪路而逃的衰哥美女,他們也發出了慘叫,頓時,電氣樓裏,充滿了恐怖的叫聲。
    一股子風撲麵而來,我沒有客氣,刀劍齊發。當然,砍了個空。我的直覺讓我高度戒備。我想好了,實在不行,隻能祭法寶了,破血。
    這個是我小時候聽大人吹鬼故事知道的,他們經常吹荒野聊齋,吹到碰見厲鬼的時候,實在不行,就咬破舌尖,噴出去。這個叫血箭,一般鬼怪難以抵擋。好象是說人身上有三昧真火,舌頭的血是最純陽的,尤其以童子血為最。我還是處男,也算童子吧。反正是病急亂投醫,有時候精神上能找到個依靠,好象可以定定驚。
    那風仿佛有靈性,一直圍繞著我們的頭頂繞,當然,這個是感覺。
    A不知道是個什麼狀態,黑,我又是近視。那女生我也看不清楚。隱約看見兩個人影歪在板凳上。我估計是A和那女生。
    我感覺那風雖然在繞,但是好象沒有打算進攻的意思,好象就隻是在繞而已。我全身繃緊,拿刀護住背後,拿劍橫在身前。
    不知道怎麼了,A和那女生自從發出慘叫後,都沒聲兒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很長,也可能很短。我感覺那風隻是圍繞著我們,好象並無惡意。不過我也不敢放鬆。僵持了半晌後。我也覺得老這麼也不是個事,要打吧,又看不見東西,我總不可能對著空氣砍吧。
    我終於打破了沉悶,對著空氣低聲的自言自語,師兄,人都死了,就去你該去的地方吧,何苦難為我們呢?
    突然,我聽見了一聲歎息,真的是歎息,就一聲。是個男人的歎息。
    接著,聽見風吹書頁的聲音。
    。。。。。。。。。。。。。。
    我也不說話了,高度戒備著。
    。。。。。。。。。。。。。。
    突然,眼前大放光明,燈又亮了。
    真的是嚇破我的苦膽了。
    這個時候,我才看清楚,A和那女生都坐在我身邊,一左一右。
    我大鬆一口氣,直覺告訴我,警報解除了。
    我忙扶起這兩女人,慢慢的往外蹭。結果一出門,又被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我也不自覺的發出了一聲慘叫。
    我看見一個朦朦朧朧的人影從陰深深的樓梯口衝了出來。
    在這個亂七八糟的夜晚,剛經曆了那個它,又冒一個人影,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紅馬甲,奶奶的,不是趁這個時候來吧。
    不料那人影到先發出聲音,我聽清楚了,真正的放鬆了
    靠,原來是那看門老頭。
    原來,逃出去的那幾個人的尖叫聲驚動了看門老頭。不過老頭聽多了這種思春階段的青年男女瘋狂的尖叫,以為又是談戀愛的在打鬧呢。探出頭去,果然是幾個男男女女正玩命的奔跑呢。
    那燈突然一黑,其實是他關的。他管配電箱。他覺得可能這樓裏應該沒人了,因為他也是按照經驗辦事的,他知道,一般這電氣樓,沒人來這裏上通宵的。他以為跑的那幾個就是這樓裏最後的幾個人。於是他就把電閘拉了,為學校節約點電費。
    誰知道他這一拉不要緊,可把我坑苦了。本來就緊張,又來個眼前一黑,嚇死人了。
    老頭問我,這兩女的怎麼回事?我說她們腳崴了。老頭很不解,這麼晚,你們跑這裏幹什麼。
    我說來抓鬼,你看,我把家夥都帶來了,我亮我的寶劍給他看。
    他接過去一提,又扔給我,嘲笑著說,斬鬼要用桃木,你拿把雜木做的劍來幹嗎。
    這個奸商,我頂你個肺。
    感情,我這晚上就提了一把歪貨劍唆?我的汗一下子順著後背流下來了。
    老頭和我一人扶一個,扶下了樓。老頭說,你娃的膽子真的不是一般話的大,知道這裏不清淨,還敢半夜跑來抓鬼。我說,我幫學校清理一下門戶,怎麼了?那老頭嘿嘿笑著,對我說,真想斬,你明天晚上晚點過來,我幫你砍一點那天井裏的桃木,你自己去做一把。那才是真家夥。
    謝謝您勒,死老頭。我還有膽再來?你自己慢慢削吧,我不陪你瘋!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專門又去了趟那教室,當然,我是看準有人進去之後,才跟著進的大門。我特意去檢查了一下那教室,真的很怪,我明明看見那女生把筆記扔在桌子上,怎麼就不見了?
    打掃衛生的也太早了吧?
    我一直在琢磨這個事情,那本筆記到底跑那裏去了?究竟是被人拿了?還是被那個它拿回去了?我琢磨不出來。
    不過,那聲男人的歎息,我真的聽得很清楚。
    那天晚上,那幫子逃走的女生還算良心未泯,喊開宿舍門後,一直都在大門裏等。看見我左手一個,右手一個,跌跌撞撞的扶著A和那女生過來後,有人發出驚喜的一叫,立刻有人飛奔過來,把她們接過去了,我也算是完成任務,渾身輕鬆了。
    事後,我告戒A,再不準大嘴巴,把這些事情到處傳播。A總算沒和我唱反調,點頭表示同意。
    備注,那女生後來聽說神經衰弱,休學一年,回老家調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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