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姚莊遺夢 第七章 念一抹相思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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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既是戀雲,何來惹塵埃。
一種執念纏繞於心間,亦去亦留。
夢裏總是在追逐著誰的腳步,反複而冗長。
回首二字,雖是簡單明了,卻是奢侈的不被給予。
我總是在那個健碩的身影後呼喚,念一抹相思憶,凝結的淚始幹。
頓時腳上一空,身旁的光圈被黑暗的空洞覆滅,自由落體的速度,身子被壁上的尖利刮得生疼,粘稠的液體湧出。痛並痛著,一點一點被吞噬。
恐懼的氣息從彈指間一直蔓延全身,讓我一躍而起,才發現是被夢魔驚擾了。冰冷的汗水,不斷從背上瀉出,低頭間才知道淚沾濕了枕巾,一片一片。
誤落這人夢境已是許久,那麼纏人,理不盡,道不清。
推開門,於門前觀望,晴空萬丈,千裏煙波。
“小姐,起了。”巧兒弓腰低頭,澆著月季。
水順著葉脈滑下,偶爾在鋸齒上覆蓋一層水霧,飽滿的花蕊,在水汽的稀釋下,更加嬌豔欲滴。
“爹爹可是明日回莊。”抬手將落於耳際的發絲攏起。
“是的,夫人昨日是這麼跟奴婢說的。”
“許久不見娘親了,今個兒就去娘親那。”這一段時間以來,盡是隻顧著自己的點點愁緒,卻是不知,即使有三千煩惱絲,也是載不動許多愁的。
“我這就去準備。”巧兒放下手中的壺,便轉身去安排那些個平常瑣碎。
纖細的身影似弱柳撫枝,也是個美人,待到姐姐出嫁時,便一起送去做侍妾吧!人生得一理想郎君,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既是自己與他無緣,便成全他人也好。
無聲的歎息,轉身回屋。
玉麒麟,金鏤雕花瓶,琉璃鑲絲盞,這嫣語閣,真真也是個奢華的地兒。
等到一切收拾殆盡,便領著巧兒向輕舟停靠的方向而去。
時至五月,濃重的濕氣,在渟月湖上罩起一層薄紗,懵然間可見荷葉被風卷起,一個挨著一個,無窮盡。
還未近前,卻是見一鬼鬼祟祟的人在聽走出徘徊,眼見著我們靠近,便一個轉身便向湖裏跳去,而舟人的聲音卻在身後而起。
“小姐真是對不住,老漢剛出恭去了,讓小姐久候了。”那舟人上前不住的哈腰道歉,但畢竟是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多少還是不忍看見他如此。
“這沒有的事,我也剛到。就是不知,剛剛在舟上的是個什麼人?”那人怪異的舉動不得不引起人的懷疑,我輕聲問到。
“可是我那侄兒不懂規矩了,還望小姐見諒。”他的眼底盡是真誠。
“那為何見小姐而來,便是一個勁的栽進水裏。”巧兒蹙眉疑惑道來。
“哎!那個傻小子,從小就不長進,見著女孩子便是羞的躲起身來。”那舟人不急不緩的話語,讓人探不見究竟,也就作罷,便是上舟。
終究是想不到,這麼第一次不刨根究底的事兒,便就那麼給自己造成傷害。
舟才劃出岸不到十丈之遠,還未置於湖心處,一陣巨響,舟身被炸得粉碎,狼煙四起,驚起千層浪。剛站起身,想要探個究竟,卻是在一陣搖晃中,跌入水中。
“救命。。。救。。我!”我不停的用手拍打著水花,浮力卻是承載不了身體的重量,水一波一波的湧進嘴裏。“咳。。。咳。”咳嗽聲此起彼伏的策響,當稀薄的空氣不夠供給自己的新陳代謝,意識被空虛所代替,連手腳都那麼無力。
如果這一刻我便停止呼吸,不要你天涯海角的追隨,隻願抱著我冰冷的身體,此生足以,因為我要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