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又見飛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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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遠拽了下脾氣火爆的隋猛和盧海濤,示意不要惹麻煩,自己不日即將去軍校報到,馬上要步入軍官的行列,必須注意言行。另外,最重要的是近期不能惹事生非,小不忍則亂大謀,一招不慎,多年的血汗即付之東流。部隊的紀律一向嚴格,尤其是軍校,絕對不會收打架鬥毆品行惡劣之人。
隋猛和盧海濤對高遠的難處表示理解,強壓著火氣,克製著衝動,盡量不往養眼的美女身上看,盡量回避那夥地賴子挑釁的眼神。
上了車,三人坐在最後排的位置閉目養神,隨著車子的晃動醒酒。沒想到,那夥地賴子可不想清醒,他們本來就是一群流氓,不喝酒也要亂性,狗改不了吃屎,除了劫色,還要劫財。幾個人拿著個口袋,從車門開始查票似的“收錢”,誰要是舍命不舍財,當場拒絕或者麵露難色,上交的錢物不多,他們就連打帶罵,用刀子在人家臉上比劃。其重點目標當然是那位美女,一個家夥一隻手接過來美女哆哆嗦嗦交上的錢,另一隻手伸過去在美女身上悉悉娑娑的亂摸,噴著酒氣的臭嘴向美女臉上豬拱地似的亂拱,惹得其他混混們連喊帶叫打著口哨起哄。土匪行徑,讓一車乘客以為回到舊社會了。
未等隋猛、盧海濤行動,最能克製的高遠首先坐不住了,他可不管什麼麻煩不麻煩,能不能順利的上軍校,就是沒喝酒,沒有那美女,他也看不得這類舊社會才有的醜惡現象,尤其是身著軍裝,更不能眼看著歹徒光天化日之下撒野施暴。
“把爪子鬆開!”高遠先是大喝一聲。一般好漢壯士見義勇為,出手前都是先喊一嗓子,亮個相,高遠也不例外。好漢們百分之八十都是喊“住手”,高遠有所創新,他看那個幾個家夥像牲口,根本不是人,所以得用“爪子”這個詞最合適。
幾個家夥愣神的功夫,高遠已近到身前,二話不說,一個大耳貼子過去,一隻掄過大鞭子的手結實的貼上了那混混的耳朵,不用去醫院檢查,最次是個耳膜穿孔,再想聽人講話,估計得使用助聽器了。
衝上來的一個揮刀的家夥沒等刀子接近高遠的臉,就被高遠鐵棍子似的左臂格開,右手一個衝天炮,打得那家夥鼻梁斷裂,滿臉是血,伏在坐位上再也抬不了頭。
車上空間狹小,施展不開身手,隋猛和盧海濤坐在後排靠窗戶裏側很難擠過去,急的要死,隻能幹跺腳,使不上力,幫不上忙。突然高遠側後寒光一閃,坐位上一個戴著眼鏡文質彬彬學生模樣的乘客站了起來,手裏居然緊握著一把彈簧刀,刀尖就要刺中高遠的左肋。
“注意,左後側有刀……”隋猛和盧海濤一齊大聲提醒著高遠,心裏都在罵同一句話“媽的,車上還有同夥,這小眼鏡下手好黑。”
高遠下意識的側過身,沒等看清,小眼鏡手上的彈簧刀已經貼上了衣襟,而且還不收手,繼續使出全力猛刺過來。躲肯定躲不過去了,硬挺著挨上一刀,估計脾髒得被刺透,命肯定保不住。
小眼鏡的刀子夠快,高遠的左手更快,逆著刀尖方向,出手,纏腕,解刀,衝拳,一氣嗬成。小眼鏡的眼鏡被打得稀碎,鼻口穿血,小刀條臉像被鐵砧擠壓過,扁得快成刀片了。
“哈哈,行啊。”連身手最好的隋猛都不禁高聲讚歎高遠這手纏腕衝拳,很簡單的軍體拳套路被高遠運用得純熟精準,帶有強烈的觀賞美感。
沒等隋猛、盧海濤和全車乘客觀賞夠高遠的“表演”,危險再次降臨,一把短筒獵槍從右側座位上伸出,烏黑的槍口正頂在高遠的太陽穴上。
持槍者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雪白的西裝,油亮的頭發向後使勁勒成背頭,一般敢梳這頭型的應該是這夥歹徒的頭了,還是隱藏很深的老大。
這回高遠縱有三頭六臂也躲不開了,人家拿的是槍,還指著他的頭。“背頭”稍一咳嗽或者汽車稍一震動,兩手指稍稍一抖,高遠的“馬頭”即刻就會爆頭。
“嗖”的一聲,車上人包括高遠和盧海濤在內,還沒反應出怎麼回事,頂在高遠頭上那把獵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殺豬般的慘叫,一把明晃晃的飛刀插在“背頭”持槍的手腕上。力道之大,刀鋒之銳,比子彈毫不遜色。刀尖從“背頭”手腕的骨頭縫隙中穿過透出,血還沒來得及流出來,隋猛已經手撐著座位靠背飛一般躍到前排,“唰”的一聲拔下飛刀,血“嘩”的淌下來同時,那把帶血的飛刀魔術般的在隋猛手裏一閃不見了。
高遠和盧海濤心裏同時咯噔一下,這刀不是丟了嗎?
三兄弟示意司機把車開走,把製服的歹徒們推拉到車下僻靜處一溜排好,再次用腳法侍候了一頓,劈頭蓋臉一陣猛踢側踹,直到踢累了踹煩了,三兄弟才罷腳,一溜煙跑回連隊。
由於哥仨都喝了酒,身上濺了血,所以不敢聲張。什麼為民除害,立功受獎,邀功請賞之類的美事連想都沒敢想,不被連隊幹部發現就算萬事大吉。回到連裏趕快換衣服換鞋洗漱,處理善後,訂立攻守同盟,打死也不說,就是親爹問起也不能說出去。反正高遠沒爹沒媽,馬上就去軍校了,守口如瓶沒任何問題。隻是有一事不明,就是那把隋猛變出來的飛刀。盡管隋猛快如閃電,可高遠和盧海濤均不是等閑之輩,肯定不會看走眼,就是丟失三把刀中的一把。
不會撒謊的隋猛解釋的很蒼白,根本占不住腳。什麼當初確實丟了,後來發現沒丟,是藏得太隱蔽了,連自己都找不到,最後拍了三下腦門終於找到了雲雲。鬼才相信。
高遠閉上眼睛仔細回憶著飛刀的故事,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當時三把刀一塊丟失時,哥仨一致懷疑是排長於繼成幹的,也隻有他對三兄弟最了解,也隻有他能提前知道團裏要組織點驗,也因為他的出手才沒有讓飛刀被點驗出來,救了哥仨一把。再後來隋猛改口說自己丟那把碰巧找回來了,隻字不提於排長,也不知道他和於排長之間有什麼貓膩。而盧海濤在高遠去軍校不久也到軍教導隊集訓,提幹後分到其他部隊當排長,與高遠、隋猛聯係甚少。於排長自始自終沒跟高遠提過此事,隋猛就更可氣了,自打高遠從軍校畢業回到六連當排長,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有意疏遠高遠,好像忘記了,他還救過高遠一命,是高遠名副其實的救命恩人。
曾經的好兄弟最後形同路人,過去的鐵哥們如今天各一方。步兵六連三排的“三劍客”,盧海濤音信皆無,隋猛重案在身淪為逃犯,還可能繼續做案,隻剩高遠一把“單刀”苦苦支撐。高遠自是一番嗟歎,武警上尉出示那把飛刀,肯定就是當初三把刀中的一把,以高遠的眼力,絕不會看差。
再有一個關鍵人物,他們的排長於繼成。高遠一直懷疑這位當年的新兵排長,現在深藏不露的於副連長,肯定知道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