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8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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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忙的不可開交的店員們,這個店的生意肯定會更上一層樓的。
    壓軸戲時間很快到了,我換上件黑色半袖繡滿除了胸口是一朵特大的金色夜來香,其他部位都是小朵的,古代人對於黑色好象用在夜行衣的時候多些,我要顛覆這種觀念。頭上係同花色質地寬發帶,長卷發自然的披散在身後。既狂野又具神秘的美感。
    我站在舞台正中,深施一禮:“剛才米米情緒激動,感謝的話沒有講出來,我現在隻想說,感謝各位光顧夜來香,以後也請大家多多來捧場。米米和兄長李淵在此僅致以最衷心的感謝。在今晚的最後,米米為大家奉上我最喜歡的一首歌《愛江山更愛美人》。”
    我微笑朝向樂隊,示意開始,小牛皮鼓響起,揚琴琵琶如流水般傾泄而出,我身體微晃,右手持麥克風,左手在體側輕打節拍,深呼一口氣,用心唱起:
    “道不盡紅塵舍戀
    訴不完人間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緣
    留著相同的血
    喝著相同的水
    這條路漫漫又長遠
    紅花當然配綠葉
    這一輩子誰來陪
    渺渺茫茫來又回
    往日情景再浮現
    藕雖斷了絲還連
    輕歎世間事多變遷
    愛江山更愛美人
    哪個英雄好漢寧願孤單
    好兒郎渾身是膽
    壯誌豪情四海遠名揚
    人生短短幾個秋啊
    不醉不罷休
    東邊我的美人哪西邊黃河流
    來呀來個酒啊不醉不罷休
    愁情煩事別放心頭
    道不盡紅塵舍戀
    訴不完人間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緣
    留著相同的血喝著相同的水
    這條路漫漫又長遠
    紅花當然配綠葉
    這一輩子誰來陪
    渺渺茫茫來又回
    往日情景再浮現
    藕雖斷了絲還連
    輕歎世間事多變遷
    愛江山更愛美人
    哪個英雄好漢寧願孤單
    好兒郎渾身是膽
    壯誌豪情四海遠名揚
    人生短短幾個秋啊
    不醉不罷休
    東邊我的美人哪西邊黃河流
    來呀來個酒啊
    不醉不罷休
    愁情煩事別放心頭
    人生短短幾個秋啊
    不醉不罷休
    東邊我的美人哪西邊黃河流
    來呀來個酒啊
    不醉不罷休
    愁情煩事別放心頭。”
    
    磅礴大氣又優美的歌曲,這首當數第一。
    音樂剛一止歇,我基本上什麼也聽不清了,掌聲、喝彩聲,歡聲雷動。
    一晚上楊廣未再過來糾纏,可能礙於楊勇的在場,隻是以無比的灼熱的目光注視著我,捕捉著我的身影。知道了我跟他的宿緣,我雖然心裏一直愛他,但卻迫於不敢違背天意,痛定思痛,隻能忍痛斬斷這縷這一世不應該出現的情緣。
     楊勇湊過來,殷勤的稱讚說:“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啊。米米姑娘唱的太好了。我都不知道怎麼形容了。”
    我一挑眉毛,露出超級開心的表情:“謝謝太子誇獎。米米請太子留下墨寶,裝裱掛在店裏,是夜來香無上的光榮。”這些都是早已經謀算好的,楊勇自然是欣然應允。
    早有人把筆墨準備好,楊勇略一深思,揮筆寫下了“人間仙境”四個大字。這已經是最高的誇獎了。我千恩萬謝的拿著寫好的字,送走了楊勇。
    人走的差不多了,卻發現貴賓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著個戴著昆侖奴麵具的人。
    我把字交給威特兒,走上前去,巧笑嫣然的輕聲道:“這位爺,感謝您的大駕光臨,歡迎您的下次光顧。”溫柔的告訴他你應該滾蛋了。
    隻覺得一對閃著精光的眸子仿佛能抓住我的心一樣的瞧著我,我不覺得心頭一凜,手撫上了衣服裏的白玉佩。
    隻聽他讚歎道:“好個愛江山更愛美人,請問是米米姑娘自己做的歌嗎?”我絕對夠厚顏無恥,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答應了一聲:“嗯。”他一把捉住我的手腕,把我拉近他的麵具。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他抱坐在腿上。
    頓時我羞赧到了極點,這絕對是性騷擾啊!臉上不覺已經掛不住了,正色道:“這位爺,米米不是賣唱賣笑的女子,請您放尊重點好嗎?來的都是客,不過客要是您這樣的對米米,那就不要怪米米失禮了。”
    我把空著的左手五指叉開照他臉上大力一推,他紋絲不動。換成普通人,應該身體大幅度後仰才對。心下說聲糟了,遇上會武的人了。
    正納悶怎麼沒人來救我,扭頭一看,李淵和楊廣都在那跪著,頓時知道抱著我的是誰了。
    
    迅速可愛轉換,微笑著對他說:“萬歲爺吉祥,原諒米米的無理吧?鬆開手吧,讓米米給您磕頭。”
    他哈哈大笑,聲音很是爽朗:“好聰明可愛的女子。隻是看到他們跪著就猜出來朕是誰了。你今晚唱的歌,朕非常的喜歡,想再聽一次,你唱給聯聽好嗎?”
    我堆上最燦爛的笑容,連忙說:“那是米米和夜來香的榮幸,請陛下讓米米站到舞台上,麥克風在那裏。”
    他聞言撒開手,說聲“都起來吧,過來坐。”李淵、和楊廣分別坐於他的左右側,楊廣低頭問道:“父皇何時來的,我和哥哥都沒有看到您,也沒聽說您要來。”
    他伸手摘下麵具,露出一張鬢發斑白的暮年楊廣的臉來,看不出來表情的說道:“米米姑娘唱第一首歌時,朕就已經來了,隻不過是坐在吧台邊而已。”
    
    這當口樂隊在我的示意下,開始演奏,我把二首歌又按順序唱了一遍。楊堅眯著眼睛半晌才睜開。我緊張的站在他身邊,不知道要怎麼樣才好。
    轉念一想,未開口,人先笑:“米米鬥膽請皇上留下墨寶,米米和兄長要把字掛在店的正中央。”
    楊堅哈哈大笑道:“米米你真有趣,而且一點也不害怕朕,筆墨伺候。”早有人呈上筆墨紙硯,我邊幫著擺好紙,邊回答道:“皇上是堯舜禹湯以來絕無僅有的明君,想來您也不喜歡別人怕你,所以米米自然是不怕的。”
    楊堅龍顏大悅的對我點點頭,低頭專心畫畫,我想這韋小寶的絕招,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果然好用。
    
    不多時,一幅高山流水泊畫就畫好了,我嘴裏不由得發出衷心的讚歎,確實是畫的相當的好。絕對是大師級的。楊堅放下筆,笑容可掬的對著我說:“米米今年多大了?”
    
    我左手比個一,右手做個六的手勢,“十六了。”
    
    楊堅對著李淵開口問道:“李淵,你這妹妹認的好啊。想我皇室再無一個這樣的女子在。從此我們也是一家人了。”
    我忙跪下:“謝謝皇上抬愛,米米怎敢跟皇上稱一家人。”
    楊堅握著我的手,把我扶起來。目光如炬,說真的被他看到非常想把臉轉開,有種被看穿、無所遁藏的不舒服感覺。
    他打個哈哈:“米米無需多禮,李淵的妹妹和朕自然是一家人。朕封你為樂榮公主。”我又再度跪下領旨謝恩。
    眼角覷見楊廣和李淵都是一臉憂色。用膝蓋想也能想出來楊堅八成是動什麼歪腦筋。
    
    楊堅擺駕回宮後,楊廣還沒有要離去的意思。二個人都一臉凝重。我心裏明白,卻得寬慰他二人,畢竟都是真心對我好的人啊。“不要擔心了,公主不就是女兒的意思嗎?沒事的。”
    他二人都不搭腔。神色反而更顯沮喪。這個時候,楊廣也就是等於人畜無害了。反而是他的父親有點色老頭的意思。
    “二位兄長,我心裏明白你們的憂慮,不過擔心也無濟於事,今天已經很晚了,請各自回府安歇吧。”楊廣美麗的彎月眼睛裏滿是蕭殺之意,我心中突然大慟。無論是紂王子辛還是隋二王子楊廣,對我都是一片赤誠的真愛啊。造物弄人。我伸手各拉住他二人一隻手,用力一握,分別笑笑,表示自己無事,請他們也寬心。
    楊廣一聲黯然的歎息,也不顧我手還拉著李淵,把我重重擁在懷裏,用的力氣之大,恨不能把我揉進他身體裏。我安靜的一動不動,直到他放開我離去,他眼裏沒有一絲生氣,這樣的楊廣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他那樣一個神仙樣的人物會這樣失落。
     最後隻剩下我和李淵呆在辦公室裏:“大哥,我是不是凶多吉少?封我為公主先是讓我不能隨意行動,更不能隨意嫁給他人,等同於軟禁,米米猜的對嗎?”李淵重重的一點頭。
    求證了之後,感覺如一盆雪水當頭淋下,不知道應該哭還是笑了。逃開了楊廣,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楊堅等在這裏。
    心下慘然,不自覺的啃著拇指上的指甲,已經啃出血了自己都沒發覺。李淵痛苦的抓住我的手,說不出任何的話來安慰我。
    我無奈的說出來心裏的真心話:“大哥,想來米米跟大哥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有人告訴過米米不可逆天而行,否則米米情願自盡,以保清白。哥哥對米米的疼愛,米米牢記在心裏,米米會在這剩下的時間裏,盡量把生意打理好,再把能經營的其他項目的計劃詳細的做好,哥哥啊,不是米米不想幫你,實在是米米馬上就要身不由己。請哥哥不要忘記米米這個妹妹。有朝一日,也許還能跟大哥歡聚一堂。”
    眼淚代表什麼呢?為自己可悲的命運哭泣嗎?李淵的眼淚也讓我更心碎。我為魚肉,人為砧板,無力反抗,隻能任人宰割罷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除了指揮著把南陽郡的分店再度開業後,拚命的教演藝人員我編好的各種東西。設計的酒水飲料,點心,我也是設計出來一大堆,事無巨細,上到演出服,下到廚房的一個小小火爐,我都盡快的設計出來。跟酒吧有關的一切事情,我都想好好的安排好。
    這當口,全國不少地方都有人上門請求合作。經過篩選、競價等,繼續開了大大小小十幾家分店。粗略的計算下,進帳已經在二百萬兩以上。這隻是一時的進項。細水長流,我們又親自開了東都城、上洛郡二家分店。什麼叫富可敵國應該指的是我們這種了。
    大到店堂,小到歌曲,不少地方想學我的歌曲,當然煙花之地最多,版權費是不能少的。楊廣每天都會來店裏坐會兒陪我聊聊天,親昵的行為僅限於握著我的手而已,畢竟沒有人可以得罪的起皇帝。
     阿克拉姆因事請辭回國了。臨走時他悲戚的眼神讓我當場掉下眼淚。
     所有人但凡關心我一點兒的,都用看著行將就木的憐憫神情看著我。
    該來的早晚會來,時間過去一個月的時間,聖旨下來了,招我進宮,封為宣華夫人。聽到這個封號,我頓時絕望了:要知道楊廣可是為了奪這個宣華夫人而殺了楊堅。怎麼可以這麼的去書寫曆史啊!太讓人痛苦了。明明知道結果,卻無能為力。
    進宮的妝扮是完全隋朝式的,我任派來的宮女把我打扮成什麼樣子都無所謂了,甚至我自己都沒有看一眼鏡子。
    臨行時,我還抱著一線希望,婉轉的勸楊廣說:“二王子,你是做大事的人,命中八尺,一丈難求,你對米米的好,米米隻有來生報答,今生米米會日日祈禱,祝二王子天天開心,事事如意。”
    對於他最後充滿絕望的擁抱,我隻有把他的容顏和把這份相愛不能相守的痛苦銘刻在心裏最深的角落,默念著:再見,我的子辛(商朝時紂王的名字)。
    看著李淵,明明告訴自己不哭的,卻在最後很沒用的還是哭了出來。
    淚別李淵,上了去皇宮的馬車,就象一個獨自赴死的人一樣的惶恐、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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