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愛情 就是一劑救命的毒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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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就是一劑救命的毒藥!毒藥?救命?紀垚覺得二者分明是自相矛盾。紀垚,等你戀愛了,你一定會明白我的話!曼妮一臉的深奧……
帶著“戲劇節”第一名的驕人成績行管2班的同學們風光無限地邁向了大學二年級。不知哪位“先哲”曾如此總結大學四年的生活:大一好奇,大二昏度,大三趕路,大四著急。的確,大一剛進校門時的雄心壯誌已被整一年的歲月磨平了棱角,大家逐漸適應大學生活的同時,也逐漸習慣了那種飄蕩在校園各個角落的自在自由的懶散氣息。進入大二後,班上的氣氛明顯變得舒緩了很多,不像大一時那麼多的基礎課,大二兩個學期基本都是專業必修和專業選修課程,安排上也不算十分緊密,所以大家有了更多屬於自己的空餘時間。女生們紛紛開始學著打扮自己,按照孫甜甜的說法“大一的女生是芒果——好看不好吃,大二女生是蘋果——好看又好吃,大三女生是鳳梨——好吃不好看,大四女生是番茄——自以為還是個水果呢……”大二的女生剛好趕上“蘋果”的黃金時段,不少女生都預備在自己還是個“金蘋果”時轟轟烈烈地談上一段感情。大二以來,掛在女生們嘴邊最多的話恐怕都是“今天意外發現某某係的某某個男生很帥”,“飯堂和某個男生撞了個滿懷”,“晚上又和某男生去‘必勝客’吃匹薩”之類。
“真是太不象話了!”傍晚,415的三個女孩正在寢室裏吃飯,王若男突然大叫一聲把門踢開,江愛嚇得半口飯都掉在了地上。“真是太不象話了,今下午的‘公共關係學’我們班居然缺課的有七人,五個女生全都請假說‘大姨媽’來了,兩個男生含含糊糊地說不出理由,老鄭一下課就把我和蘇盼鴻狠狠批了一頓!”
“隻有你相信她們的鬼話,什麼‘大姨媽’,哪有她‘大姨媽’一個月來三次的!”江愛還以為什麼天大的事,一聽是因為缺課,變得漫不經心起來,“隔壁那個孫甜甜,不知又粘上了哪個係的帥哥,這個星期都逃了三次課了。”
本來是件挺嚴重的事兒,被江愛這麼一攪合,紀垚和曼妮兩個人都笑了,連若男最後也憋不住苦笑了一聲:“唉,這女人,非得變著法兒地把自己嫁出去就踏實了?”
“恐怕隻有她那種嫁不出去的女人才像熱鍋上的螞蟻。你看我們紀垚,多可人的一個女孩兒,穩如泰山,才不像孫甜甜那麼猴急呢!”江愛用勺子在飯盒裏來回撥拉著找肉吃,隨口說了一句。
“紀垚,你就真沒個可心的人?”若男也頓時來了精神。
“沒,沒有呢,我覺得還太早,現在,不,不想談這個問題。”紀垚低下頭默默吃飯。
“我看,說不定是‘名花有主’呢!”江愛又插了上來。
“我哪兒有什麼‘主’!”紀垚對今晚江愛的咄咄逼人有點意外。
“我看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每天心心念念的,結果還不是一場空夢。”江愛癡癡地說著大家都聽不懂的話。
“江愛,你今天怎麼了?”曼妮也發覺她的不對勁。
“沒什麼,算我沒說!”江愛稀裏嘩啦把手裏的飯盒收拾起來,關門出去了。
“江愛這丫頭沒事吧?”若男一臉茫然地看著另外兩個女孩兒。
“這還用問,都是‘愛情惹得禍’!”曼妮也把碗筷收拾了,“紀垚,晚上一塊兒去圖書館自習吧?”
“好!”紀垚應了一聲。
“蘇盼鴻,今天你給我說清楚,你心裏到底愛不愛我?”校園一個陰暗偏僻的角落裏傳出江愛的聲音。
“江愛,你每天都這樣,煩不煩啊!”很快,又傳來蘇盼鴻不耐煩的回複。
“你心裏還惦記著紀垚,對不對?”
“江愛!我再跟你說一次,以後我們倆之間談事情,你不許提紀垚的名字!你是我女朋友,難道我有哪裏對你不好?”
“蘇盼鴻,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已經忍了你們一年了,你用不著‘身在曹營心在漢’,如果你真是愛她,就去跟她說,我不會粘著你不放的!”此時,江愛眼裏的淚水已開始打了轉。“我不要你為我負什麼責,一切都是我願意的,我願意把自己給你的,哪怕你不曾愛過我,我也情願……”江愛的聲音漸漸哽咽。
“江愛!”蘇盼鴻一把把江愛摟入懷中,“別再說傻話了!我說過,我會對你負責的!”
“盼鴻,我真的很愛你!”江愛像隻滿心委屈的小貓依在蘇懷裏縱聲大哭。
“我知道!”蘇盼鴻緊緊抱著她。
好一會兒,江愛擦幹眼淚抬起頭看著遠處漆黑的夜自語道:“那天,如果你沒醉,你希望躺在你身邊的人是我麼?”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質問蘇盼鴻,還是在問內心深處的那個自己。
而此時,蘇盼鴻卻比江愛還要心痛。就是因為那一次,那個與女友分手的下午,他被江愛生生拉走,為什麼,為什麼不是紀垚呢?紀垚當時不也在自己的身邊麼?為什麼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她卻不肯把手遞給他?難道真的是自己一廂情願,或者一直都是如此!從始到終,紀垚都不曾愛過自己,最多,就是那句“我隻喜歡你一點點”,真的就隻有“一點點”麼?可在蘇盼鴻心中,已經默默愛上了這個梨花帶雨的女生好久好久了,從他第一眼見到她的那天起,從她的秀發滑過自己的手心起,他就愛上了她,不可救藥地愛上了她!然而,他埋藏在心裏的對她的感情她卻一無所知。那天,他一直等著紀垚走上前,一直等著她把她那雙柔軟的手遞給他,而她,就這麼一直呆呆地看著自己,一步都不肯上前。蘇盼鴻內心的憤怒把他點燃了。那晚江愛拉他去喝酒,他就跟著江愛,喝了半瓶“二鍋頭”,江愛說這個勁最大,果然,多半瓶子下肚,蘇盼鴻不僅胃裏燒得難受,全身都開始發燙。在回校的路上蘇盼鴻吐了又吐,其實,那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喝白酒。江愛拖著他一步步艱難地往回趕,等到了宿舍才發現已經關門熄燈,蘇盼鴻一步也走不動,被江愛半背著在學校隔壁的招待所開了個房間。江愛把蘇盼鴻扔到床上時,蘇盼鴻的眼前已一片模糊,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壓抑在內心的痛楚,讓蘇盼鴻難以自持,一把把江愛拉入懷中,瘋狂地吻著她,他感到她在抵抗了,可不知為何,身下的江愛越是掙紮,自己就燃得越凶,恍惚中他突然看到了紀垚的微笑,看到她因害羞紅了的雙頰,連她自己恐怕都想不到,竟是她的害羞、她的臉紅那麼讓蘇盼鴻心動,讓他著迷,每當她看他臉紅時,他的心都會微微顫一下,他很想上前摸一摸她柔嫩的臉龐,很想把她擁入懷中,很想把自己的唇緊貼在她溫潤的唇上。“紀垚、紀垚……”蘇喃喃叫道。
“蘇盼鴻,你,你瘋了!”身下的女孩兒苦苦哀求著他,讓他放了自己,可他竟然使出全身的力氣預備要把她製服。他撕破了女孩兒的上衣,粉紅色的內衣露了出來,蘇盼鴻更加瘋狂,伸手去解女孩身下的腰帶……“啊——”隨著江愛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蘇盼鴻整個身子癱軟下來。這也是他的“第一次”!倒在江愛身旁,蘇盼鴻淚流滿麵。次日天明,蘇盼鴻睜開眼,腦袋像炸裂一樣痛,手臂酸得抬不起來,江愛的頭壓在自己胳膊上半裸著上身。頓時,蘇盼鴻感到胃裏翻滾起昨晚吃喝的一切,他起身跑到衛生間去嘔吐,吐完,他擰開水龍頭,用冷水拚命衝著自己。“蘇盼鴻,你放心,我知道你昨晚醉了,我不會跟別人說的,我先走了!”從衛生間出來,江愛已經穿好了衣服。“江愛!”在她即將開門離去的時候,蘇盼鴻抓住了她的手,他這才發現,眼前的女孩子已是滿臉淚痕。他把她輕輕摟在自己懷裏。江愛也像今晚一樣,委屈得像隻小貓。“我會對你負責的!”蘇盼鴻吻了吻江愛的頭發。“我是真的愛你!”江愛的聲音有點啞。“我明白!”蘇盼鴻捧起江愛的臉,把自己的嘴緊緊貼在她的額頭上……
那天,如果我沒醉,我希望躺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呢?蘇盼鴻事後也不止一次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可是,他卻無法給江愛答案。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如果”。如果一切可以重來,那麼,人生還會有如此多的不得已麼?
“江愛,我們不要彼此傷害!”良久,蘇盼鴻才對懷裏的江愛輕輕說道。
清冷的月色把江愛的心也映照得更加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