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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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夏從小是個孤兒,無依無靠。受盡世人欺辱唾棄的他,機緣巧合下被師傅收留,隨他隱居深山,學習武藝。
宋夏天資聰穎,進步神速,是師傅最疼愛的弟子。但他並不滿足於生活在深山中的生活,總是向往著外麵的世界。
看穿了他心意的師傅允許他下山修行,於是當時正是少年年紀的宋夏開始了一個人闖蕩江湖的生活。
剛開始他對什麼都感到很新奇,也很喜歡為別人打抱不平的感覺。但是現實總是殘酷的,為人正直的他漸漸厭倦了江湖中的打打殺殺,人心險惡。
他漸漸有了淡出江湖的想法,就在這時,他遇見了她。
那年夏天,因為常聽人說起江南的美景,他便孤身一人來到了江南的一個小村莊。
夏天的湖麵上開滿了大朵大朵的荷花,紅花綠葉間,一艘小船慢慢的在湖麵上前進,一個一身紅衣的年輕女子正坐在船上,彈著古琴。
她的麵容如荷花般美麗動人,舉手投足間充滿了迷人的魅力。
琴聲瑟瑟,就這樣傳進了當時正經過湖邊的宋夏的耳朵。他看向湖中的小船,立刻便被船上的那個女子所吸引,她的紅衣如火,燃起了他心中的愛戀。
於是,每天這個時候他都會刻意來到湖邊聽那個女子彈琴,也努力的尋找著與那個女子相識的機會。
終於有一日,女子上岸後,被幾個男子調戲,宋夏就在這時出手相救,博得了女子的青睞。
“你每天都來聽我彈琴。”女子看著他並不感到驚訝,原來那個女子早就注意到了自己,這讓宋夏興奮不已。
“我很喜歡姑娘你的琴聲。”
“是喜歡我的琴聲,還是我的人?”女子嬌笑,如花枝亂顫。
宋夏生平第一次感到了窘迫,他感覺自己的臉上在燒。
“喜歡你的琴聲,更喜歡你的人。”
於是,他們就這樣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女子的家就在湖邊的一棟小竹樓裏,宋夏就這樣在那裏住了下來。
宋夏深愛著那個女子,但他幾乎對她一無所知,隻知道她的名字叫秦瀟,彈得一手好琴。
於是日子無憂無慮的過著,女子的溫柔,女子的美好都深深占據了他的心,他甚至放棄了手中的劍,隨她學習古琴。
每當夜深人靜時,他摟著身邊睡熟的女子都會有想退出江湖,就這樣子過一輩的感覺。
有一天他回到家,女子高興的摟住他,輕輕的貼在他耳邊說道;“你就要做爸爸了!”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幸福的感覺瞬間充滿了他的胸膛,他抱起身邊的女子,在小小的屋內轉著轉著。。。。。。
“啊,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嗬嗬。。。。。。”
女子的笑如同銀鈴一般好聽,幸福圍繞著甜蜜的倆人。
宋夏以為這樣幸福的日子會一直平淡的繼續下去,但沒想到這一切都隻是虛幻。
一夜,宋夏從夢中醒來,伸手摸索床榻上的女子,卻發現女子早已不在身邊。
他一驚,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抓起身邊的衣服跑了出去。夜黑風高,靜靜的隻有蟲子的低鳴,看不見半點女子的影子。
他有些慌了,但也不知去何處尋找,隻好呆坐在屋中,等待女子回來。他在心中暗下決定,如果天亮了她還沒有回家,自己就出去找她。
結果就在這時,一襲黑衣閃進了屋子。正是他正在等待的女子,隻見她穿著夜行衣,手持一把雪亮的短劍,行色匆匆的趕了回來。
一進屋子,她驚訝的發現本應在熟睡的男子竟然就那樣坐在那裏直直的盯著自己。她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隻好把眼睛看向別處,刻意躲避著男子犀利的目光。
“你回來了。”男子的聲音有些陰冷,令她顫抖。
“嗯。。。。。。”她感覺到自己的的聲音細如蚊蠅。
“去哪了?”
女子沉默無語,她不敢看男子的眼睛,因為怕被他看透心中的秘密。
“你。。。。。。到底是誰?”宋夏感到問出這個問題時有些吃力。
女子輕輕的咬著嘴唇,似乎在心裏躊躇,最終她似放棄了一切般閉上了眼睛,慢慢道來。
“我是青雲閣的殺手,在這裏隻是為了執行監視黑水潭的任務。”
“青雲閣?”宋夏苦笑,那個在江湖上綽綽有名的殺手機構,想不到,他隻是被利用作為掩護的工具。
“所以,我隻是掩飾你身份的工具?”雖然不願承認,宋夏還是問出了這一句。
女子默然,許久,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早就聽說青雲閣訓練出來的殺手是沒有感情的,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宋夏的心裏升起了一股無奈與悲哀。
他拿起手邊的劍,慢慢走了出去,留下那個他心愛的女子,就這樣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屋內似乎有女子輕輕的啜泣聲。
幾天後,宋夏實在忍受不住對女子的思念,偷偷回到了湖邊的小竹樓,卻發現那裏早已是一片灰燼。
那個女子就這麼走了,沒有留下任何東西。仰天長笑,也許自己是這世上,最傻的男人。
一夜宿醉,當他被人從酒館裏扔出來的時候,曾經武功了得的他就這樣如廢人一樣躺在地上,迷糊中,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童年,那個流落街頭,被人人唾棄的小乞丐。
這時,他看到了她,一身黑衣的她就那樣滿身是血的躺在路邊,奄奄一息。
他拚命的爬了過去,抓住了女子的手。
“瀟,你醒醒,出什麼事了?”他感覺到自己的聲音是顫抖著的,帶著哭腔,這個女人,果然還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女子慢慢的睜開了有些迷離的雙眼,看到是他,女子的嘴角牽起一絲微笑。
“夏。。。。。。對不起。。。。。。我騙了你。”
“不要說這些了,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麼事?”
“我要死了。。。。。。對不起。。。。。。沒能保住我們的孩子。”
“什麼?孩子?你不會死的。”
“我是真的愛著你的。。。。。。對不起,對不起。。。。。。”
女子呢喃著,就這樣慢慢閉上了雙眼。
時間似乎都停止了,宋夏就這樣癡癡的握著女子的手,許久許久,久到女子的手已冰冷。
幾天後,宋夏抱著女子的骨灰和一把古琴出現在了青雲閣的門口。
他憑借著自己的才幹得到了江楚雲的重用,很快就坐到了白虎堂堂主的位置上。
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隻知道他幾乎夜夜都會彈起古琴,琴聲中滿是思念與哀傷。
至於琴為何人而彈,更是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