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一哭二鬧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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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蓮!你在幹什麼!快把剪子放下!來人啊——!快來人啊——!”不遠處傳來了驚呼聲。
男子霎時發瘋般地衝過去。我也循聲而去。
高高的戲台被周圍一圈燈籠映襯得格外鮮紅,周青蓮披散著長及腳踝的秀發,一邊翩翩起舞,一邊流淚。“哢嚓”,一束烏黑的長發在空中盤旋了幾下,輕輕落地。定睛一看,那台上已經有兩束頭發了!戲台下一個小廝手裏捧著做道具用的等人高花瓶,急得在那裏直叫喚。
戲台很高,普通人是絕對爬不上去的。那男子大吼一聲“青蓮!”便衝到閣樓下,再經由那裏衝上戲台。他用力從後麵抱住還想繼續斷發的周青蓮,一手抓住周青蓮手裏的剪子,一手環住他的腰想要製服他。周青蓮此時褪去了剛才戲中柔弱的女子模樣,奮力地要掙脫男子的束縛。兩個人扭打起來。
“青蓮!長發是戲子的命啊!你怎麼就……唉!”班主以及戲班的其他人迅速趕來台前,看見這副模樣的周青蓮又慌又怕,生怕一個不小心,那剪子傷到了人。
“快!快奪下他的剪子!別傷到了!劉天,小心呐——哎喲!糟了糟了!”班主急得聲音都顫抖了。手不停著拍打著大腿。
隻見戲台上的兩人還在掙紮,而那個被稱作劉天的男子的右手已經流出血來。
實在看不下去了。我把手中的藥材往懷裏一塞,一縱身便飛上了戲台。我先把劉天用力推開。周青蓮見劉天不再纏著自己,便又要剪發。我舉起右手肘,朝他後頸重重一擊。瞬間,這個還掛著苦淚的美男子已癱軟著倒地。劉天一個箭步搶上去扶住,不讓他摔在地板上。
鬧劇終於告一段落。
而後為了感謝我的援助,班主熱情地邀請我與他們共進晚餐。而周青蓮則一直在房裏昏睡。
劉天很感激我,飯後還留我小坐片刻。
“他是我見過的,最特別的人。”一提起周青蓮,劉天的語氣變得溫柔而堅定。
原來,劉天是戲班子裏的樂師。自從一年前來到牡丹苑,就與周青蓮情投意合。本以為可以一直在一起,沒想到……
“劉兄,聽你這麼一說,在下倒是能體會今日周青蓮的苦楚了。遇至愛如此,夫複何求啊!”
“我要去跟班主說,我不會離開牡丹苑,不會去做丞相府的琴師,不會!”劉天握緊了纏著紗布的拳頭,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
“屬於自己的,就要牢牢抓住。劉兄,你可要想好了。”此時我嘴上這麼說著,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班主!”劉天突然起身。原來是班主進屋來了。
“咳咳,劉天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這事不好辦呐。要是你真不去,趙四爺怪罪下來……這可讓我怎麼跟整個戲班交代啊!”班主麵露愁色,想必也是被周青蓮之舉嚇得不輕。
趙四爺?我暗自一樂,計上心來。
“這麼說來,問題的根源就在於趙四爺看上了劉兄,要他去丞相府做專職樂師,而劉兄不願離開牡丹苑是吧?”我理清了思路,這真是天賜良機。
“是啊。咱們牡丹苑就隻有兩名琴師。前幾日,趙四爺賞臉來聽戲,恰好劉天有一段獨奏。這不,趙四爺就說恰逢相爺快大壽了,正缺個一流的琴師。劉天的琴音清澈安寧,是相爺最喜歡的那種類型……”
“那麼,如果有另一個‘劉天’去當琴師,是不是就能解決問題呢?”我迫不及待地打斷班主的敘述。
一聽這話,劉天與版主麵麵相覷。但是要上哪裏去找與劉天相媲美的琴師呢?我就知道他們想這麼問。“可否請劉兄賞光演奏一曲?今夜月色甚好,最覓佳音。”我真誠地看著劉天。
他似乎有些詫異,但見我說得真誠,便二話不說來到窗前的古箏前,正襟危坐,調整氣息。
窗外明月如鉤,窗內燭火跳動。琴師氣定神閑,輕輕舉起右手,中指落下之處,挑出一個漂亮的音。修長的雙手在琴弦上挑撥自如。緩時如滴水穿石,力道渾厚;急時如珠玉散落,輕盈跳躍;高潮如狂風來襲,千軍馳騁;再次恢複平靜時意味深遠,如涓涓流水長流不息……好手藝!
我發自內心地讚歎出來。憑這琴音恐怕是再難以尋得相似之人啊!
一曲完畢,劉天的手還靜靜地停在半空中,最後一撥使得回音不絕,久久纏繞在我心頭。
“劉兄這曲《浮生》真是人間絕唱啊!在下佩服,打心眼裏佩服!”我真沒說假話,這大大超過我的想象。此人若是有意,別說丞相府了,就是皇宮,也是進得去的。
“獻醜了。清音兄莫見笑啊。”劉天謙虛地笑笑,顯得有些靦腆有些憨厚。
“剛才清音兄所說的找人替代劉天,敢問可有合適的人選?”班主有些擔憂。
“咳,這……”本來還自信滿滿,結果這一來,我都不好意思自薦了。但是想到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硬著頭皮也得上啊。
“說實話,小弟略懂音律,而今初到京城也想找份糊口的差事。本想自告奮勇……可劉兄的琴聲太震撼了,小弟我自愧不如啊……”
“哦?清音兄弟也是樂師?”劉天臉上顯出了驚喜的光彩,“來來來,快來奏上一曲!咱們看來可以兩全其美啦!”
》》》》》》》》》作者的話:今日忙得太沸騰了,明日可能會延緩更新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