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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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琰的出場總是以閑懶至極的形象散步,沿著街道走走停停。戴著耳機,躲避繁囂,不用聽見,隻是旁觀。孑然一身,忘乎所以。
藜遠緩步跟隨在高琰身後的不遠處,看著麵前的背影默不出聲。步履輕緩,躡蹤著淺淡的足跡,隨著高琰側臉凝滯的目光看見了低眉恬笑的蘇影年,眉尖又不自覺得撇出捉摸的味道,侔色揣稱。
高琰回過神,揚長而去。
蘇影年用手支著下巴,期期艾艾的結巴,眼巴巴的望著藜遠,等待憐憫。
藜遠駐足,取出一支煙,吞吐煙氣,看著蘇影年穿過馬路,習慣性的拽過自己的手臂,慢慢地安靜下來後像個遺棄的木偶一般沮喪的拉下臉來。
“我要是再不出現……我,我怕她把我忘了。”
“不再跟著去了?”藜遠淡然的向前瞥了一眼,提醒到。
蘇影年咬住唇瓣,搖搖頭,轉身投進幾枚硬幣換取了幾罐啤酒,遞給藜遠其中之一後,自己打開一罐,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指尖輕輕敲擊著易拉罐的鋁製邊緣,藜遠略一沉吟,仰頭一飲而盡之後丟置收集箱內。環臂等待。
一罐又一罐,最後大劑量的吞咽。
蘇影年果然醉了,迷迷糊糊的倒向一側,恍恍惚惚地對著空際虛撈了一把。
藜遠接住蘇影年搖搖欲墜的身體,頭痛無比,伸手攔了一部計程車。
始料不及,高琰在計程車上,三個人同在後座顯得十分擁擠。
蘇影年醉得不輕,側過身子攀上高琰的手臂曲起身子,亂七八糟的胡言,又猛得倒向藜遠,不安分地輾轉。
藜遠稍微向外移了一下身體,打開車窗,摸出打火機,反手點了煙支,狠狠吸了一口,又強力扭過蘇影年的臉龐全數噴吹過去。
一直沉默著的高琰坐起身子,投過一記疑惑的眼神,揮手散去蘇影年麵前的煙氣,將咳得前俯後仰的蘇影年拉向自己這邊,邊開了窗。
愈見清明的蘇影年從高琰懷裏抬起頭,對上關懷又疏離的眼神,機械的提起手臂摟緊高琰的腰,喃喃道:“你該知道……我愛你吧。”隨即倒在高琰頸側,斷續囈語,最終昏昏睡去。
高琰調整了姿勢伸出手,拂上蘇影年的亂發,不自覺得用了寵溺的口氣:“不該愛呢~……我啊,會忘記的。”收回注視著蘇影年目光,高琰沉靜的看著守默的藜遠,不確定地開口:“她,愛你吧。”
“各有所愛。”藜遠凝眸回複。
再無他言,一路寂靜。
藜遠日記
等邊三角的割據,三個人各自的領域,可以聚焦於一點,亦可以相背而遠。
泡漩一般的氣流還是會將我們分隔三地,即使是那麼輕,一碰就散,像極了易斷的緣。因為如此,所以,諸如此類難以推計。室邇人遠。
不該愛?三個字不過爾爾,就表意封殺了一切模擬後的未來,就凝滯了過去的想念。你的錯解。
未曾嚐過,你又怎麼知道摔入你眼眶的雨水不是我雨前墜落的淚?沉默、沉默,沉沒於你給的寂寞。再沉沒、沉沒,破碎在逆轉的漩渦。蘇影年在傍晚十分寫下的句子。
蘇影年的夏季早就在這個春末枯萎了,任誰也都賠不起。自從她愛上高琰,蘇影年就再也不屬於以前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