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4 哀悼這一路走來的一切 VOL.4 哀悼這一路走來的一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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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過後。
雅也獨自一人坐在街邊的長椅上,在等顏。
顏說要去買化妝品,然後和他一起去向歌迷道別,讓他在這裏乖乖等著。
天氣很好,陽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很舒服。
“嗯……你?”
一輛機車停在了他麵前,從車上跳下來一個帶著機車帽的人,一下捂住雅也的嘴巴便把他拖到了車上,然後卷起一陣煙就飛快地跑了。
顏買了化妝品回來,“雅也,我還給你帶了巧克力奶昔哦……雅……也?”
奶昔掉在了地上。
機車駛進了公園,停在了頗有名氣的情人湖邊。此地是市中情侶最常來的地方,不過今天卻並沒有多少人。
車停穩了以後,那人一把將雅也推了下來,然後摘下機車帽,竟然是阿部之憶!
雅也緊張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喲——倒是連個招呼也不打啊,雅、也?”他一字一句地說,“聽說,蘇打跑出來了?你知道嗎?”
雅也聽到一聽到“蘇打”,竟然脫口而出:“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阿部之狂暴地揪著他的頭發,看著他的眼睛,咬緊牙關道:“你不要再給我裝可憐了,你已經多大了!你以為你還是個小學生,犯了點錯誤纏著大人撒撒嬌哭一哭就可以過去了!我告訴你那——沒——用!禾田雅也,爭氣點吧!你明明什麼都記得為什麼要自欺欺人說忘記呢?明明做過的事為什麼不能像男子漢一樣出來承擔呢!”他平時跟蘇打最要好,二人既是對手又是朋友,所以蘇打變成這樣他最氣不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雅也還是一昧地在否認。
“切……你這個瘋子。”阿部之用力地甩開手,從兜裏摸出一疊照片,甩在地上,“幸好我早有準備,我今天一定要讓你記起來!”
雅也看著照片上笑得調皮的女孩,突然嗆到了,咳嗽起來,“森理……”
“呀——沒錯,她就叫做森理,蘇打的女朋友,也就是……不久前被你害死的那個!”阿部之蹲下來,一臉“你答對了”的表情。
“你……說……什麼?”雅也對上他的眼神,不可置信道,“我……害死的?”
“別那樣看著我,明明是當事人,你別給我裝不知道!”他重重地在雅也頭上敲了一記。
這一記仿佛打醒了他。雅也麵色蒼白如紙,腦海中有什麼東西蜂擁而出,各式各樣的臉,各種各樣的聲音,最後定格在了一個點上——
“嘿,雅也,這是我的女朋友,森理!”
然後畫麵一切換,一個眼神幽毒的女孩趴在他腳邊——
“你是上帝派下人間的天使吧,如果你是,那麼,請拯救我吧……”
“天使……救救我啊……”
女孩笑得淒美,可語氣卻極毒辣:
“如果你不愛我,我就去死。”
……
有什麼東西落下來的……
是……是……森理落下來的……
森理從陽台邊落下來了……
森理……森理……他害死的……是他……
……
“喲,看這樣子,你是都想起來啦?”阿部之望著眼前不再顫抖的雅也,半冷半熱道。
禾田雅也抬頭看他,阿部之一愣,他的眼神像潭死水,仿佛他的心早已死去了,“你……”
“雅也!阿部之!”顏突然跑了過來,撐著樹幹直喘氣,仿佛跑得很急。
阿部之憶的注意力被白水顏引去的這一個空擋,禾田雅也倏地站了起來,宛如一陣風,然後是“撲通”一聲,他跳進了湖裏。
阿部之握緊了拳頭——那個笨蛋竟然跳湖了!
兩個人是同時毫不猶豫地也跟著跳了下去。
幸好湖水不深,兩人合力沒費多大力氣就將雅也救上岸來。
禾田雅也全身濕淋,可眼神依舊是空洞的,像個水鬼。
“咳…咳……禾田…雅也,你究竟還是不是男人,做錯的事就裝作失憶來逃避,等到終於沒有辦法想起來之後就跳湖自殺,你這算什麼!還真是讓人看不起……”
“阿部之你少說兩句!”顏摟著雅也,用自己的外套來給他擦幹頭發,“他本來就是琉璃做的娃娃一碰就碎,這你還不知道嗎,為什麼要對他這麼殘忍,為什麼……”
“你們……”阿部之突然止口,他能說什麼?禾田雅也勾引了蘇打的女朋友,然後那女人又因為得不到他的愛而去自殺?真是荒唐!這樣的話,禾田雅也不就一點關係也沒有了嗎?“我不跟你們說了,總之,禾田雅也,他就是個禍害——顏,你好自為之吧——”說完後,他也不顧全身濕透,轉身上了機車就走了。
“顏,森理……是我害死的嗎……”雅也靠在他肩上,無力地問,“我是不是,害死了好多的人……”
顏停在半空中的手僵硬了,“不是的,不是的雅也,這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不要……總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顏……我是不是給大家帶來了很多困擾呢?”雅也看著他,真誠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