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一章 收劍入鞘莫慢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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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子,醒了沒?”
手塚介真坐在床邊試探性的問了一下,看著床上的孩子依舊在沉睡。長長地歎了口氣,那包含太多了,卻也隻聽見他說:“真不知這樣對你是好還是壞。”
不稍一會兒,老人重新打起精神來,又變回了那個在道場裏嚴肅的教練,不苟言笑。看了看子溪後才起身離開病房。硬朗如昔的背影看著讓人心酸。
而子溪在醫院裏有待了大半個月,氣色是越發紅潤了,隻是胃口還是很差。這一次的發病引起了舊疾,真真是病來如山倒,清醒過來後的她不顧醫生的建議,仍是練習劍舞。也隻有在練習劍舞時她才安得下心。
下午四點,子溪出奇的醒了過來,因為外麵正在下雨,又閃電,又下雨,讓她的心情並不是怎麼好加上住院也有一個多月了,悶也悶壞她了。幸村則是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隨身帶來的書籍。
他倒是會常來看看子溪,哪怕是在這兒坐上一小會兒。
窗外的雨滴打得外麵的樹葉直作響,一道閃電緊接劃過天際,天地頓失顏色,隻有幽藍的光芒在空中閃過,短暫卻有著不可忽視的存在。下一秒,雷聲也響了起來,夾雜著雨聲,更是攝人。
隻是子溪並不像其他女生一樣會害怕閃電和雷鳴,她卻能坐在床上,玩弄著手機。
“看來今天的雨不還會停啊。”幸村把目光從樹上收回,似乎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訴說一件事,幽遠的口吻不太像他平時的性格。套用子溪的話來說:“多愁善感的人啊~”隻是不免多些戲謔的口氣。
沒醒多久的子溪走下床,沒有像往常一樣和幸村去抬杠,反而是徑自走到窗口,透過玻璃看著外麵昏暗的景色。這種灰色調是她反感係列之一,死氣沉沉的,所以她反感這種色調的東西,反而喜歡那些有些豔麗的冷色調。
良久,她才開口說:“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啊!”口氣活像是一個小怨婦,又含有許多訴說的無奈,以及對現實的妥協。
“你的身體還沒有複原吧。”這次幸村是放下了手中的書,想起了不久前才在校園裏遇見曉的一幕幕,不知她現在在跡部家如何。
子溪有些性格與曉很相似,隻是兩人又有些不同,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不同。看著子溪能讓他想起曉,那個如同精靈般的女孩。很自私的想法,也是懦弱的行為。子溪也曾開口過,讓他有空就來看看她。那時的子溪的眼神是無助的,幾近的哀求的口氣。
聽到這話的子溪開口有點叫嚷的說道:“哎!你那隻眼睛看見我還沒有還啊!”說罷,閃身到一旁,抄起放在牆邊的清風劍,利索的拔劍出鞘,劍體反光,泛著凜冽的光芒,那樣冰冷。
而子溪也換下了平日裏吊兒郎當的嬉笑,頗有幾分俠女的氣勢。劍架在胸前沒有動過,目光敏捷,那樣洞察一切的眼神似乎能看清對手的所有動作,讓人所處遁形!
可是過了一會,子溪就收劍入鞘,並沒有在幸村麵前舞起她最愛的劍舞。隻是靜靜的笑著,有些狼狽的笑意,她不願在幸村麵前舞少年劍舞!那樣傷人的劍舞,招招式式於普通人來說都是如此決絕。而且隻要一持劍她就忘不了在那個少年麵前的無奈,就好像是任人宰割的獵物!
幸村並不知曉具體情況,但那看子溪收劍入鞘後也沒有多在意,就隻是剛才的架勢就讓他有點意料之外了。他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一麵的子溪。在他的記憶力,子溪永遠都是屬於明淨可愛的笑容的,曾幾何時她也有這種表情了。
“怎麼不練了?”他的笑可謂是迷人到頂點,眉宇間隱約有些悲傷,反而更加加深了他的笑容的妖魅。但子溪並不領情這笑容,反而覺得這笑容不適合他,很假。
把劍收好後,她坐回床上,支吾的說道:“個人原因嘛!”說的很含糊,手指在床單上摩挲。
他看著窗外的景色,似若不經意間說:“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可以的。”當初他也是接受了手術,在幾率很小的情況下,他還是接受了。因為事情還沒有絕望,他就不能事先放棄,也為了能繼續在場上奔跑。打她最愛的網球。
子溪不笨,但,她有她的苦衷,隻得笑著說:“如果短短的一個月之間接受了荒唐的變化,發現原來的一切都是幻想後,你還能一笑了之嗎?”她笑著,笑的很安靜,但分明那笑中帶著淚,無聲的哭泣,在心裏默默流淚。
隨之,她轉身躺到床上,側著身子:“我願意躲一時就躲一時,到不得不麵對時在硬著頭皮上,也無妨~”眨巴著水靈的眼睛,悲傷一掃而光,怪可愛的笑意,多了些輕鬆與自然。
這就是她一直微笑的秘訣吧。
這也是她與曉的不同,曉的身邊永遠不乏關心她的人,而子溪呢?手塚應該算是一個吧。她的孤獨,她的安逸,她的笑容,是幸村永遠無法理解的。
他起身:“好好休息吧。我有空再來。”
子溪一愣,這麼說他明天不回來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覆上心頭,習慣了每日下午安靜的和幸村坐在一起,盡管他不是看著畫板就是書,但那早已習慣了啊!
但,她不能自私。收起小女兒的心態,微微一笑:“恩,回見。”是的,她不能貪心了,已經很滿足了,一個認識隻有一個月的人肯每天來陪她說說話,已是莫大的幸福了。她還能奢求什麼?!
隻是,當他轉身時,臉上的笑意化成了一縷縷苦笑,明明那麼那麼依戀的人,是他在她醒來後對著她微笑,是他每日在樹下看著她沉睡,也是他安靜的看著她哭泣,遞給她手帕。不知他為什麼要這樣,是因為當初一句:“有空的時候過來看看。”嗎?!
如果他繼續再這樣溫柔的對待她,她害怕會失去原來的那個文子溪,那個隻喜歡宮銘衣的文子溪,那個貪戀著夢中對她微笑的宮銘衣……
當他的背影在門口消失的一瞬間,她笑著笑著,淚卻不可抑製的流了下來,很苦,很澀……
外麵的雨又開始下了,一直不停……
眼淚也沒有停,安靜的流下。
……
走出病房的幸村卻趕上了一場大雨,阻止了他回家的路。下的很大,一片滂沱。他無奈的笑笑,心想溪子那兒應該有傘吧。
然——
空蕩的病房內沒有一個人,隻有床上有一片淡淡的水漬,很顯眼,小小的,看著讓人心疼。放在牆角的長劍也失去了蹤影。
隻是幸村並沒有看到這一切,也未曾在意,問過路過的小護士:“你知道這間病房的小姐去哪兒了嗎?”
小護士回想了一會兒才說:“剛才她朝食堂的方向去了。應該是去吃晚飯了。”
得到答案的幸村說了聲謝謝就離開了。在一個月的相處裏,子溪並不是一個讓人擔心的女孩,有著超越同齡人的冷靜。源於這一絲潛意識裏的認識,他走出了醫院。
夏天的氣味漸漸淡了,連下著的雨也有了些秋天的蕭瑟,櫻花也凋零的寥寥無幾。雨淋到身上也能讓人不大不小的打個寒顫,一股涼氣募得的竄入體內,冰涼一片。
隻是沒有看見,在後院的櫻花樹下,有一個白衣少女在雨中起舞,那樣淒涼的眼神,隨著濕露的長劍,在雨中默訴。和著雨的是淡淡的鹹味。
一劍一舞,沒有失去唯有那信念——詮釋者她心中的劍舞。也僅靠著這微弱的信念,她才能舞劍。
又有誰看到了她的倔強!她的信念!她的不甘心!
沒有人!所有人都認為她是堅強的!不像其他人一樣需要關心!
樹下獨舞,剝落清秋。回望一顰一笑,隻不若當初那些笑語焉焉,又怎奈何空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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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家應該差不多知道個大概了吧~雖說這部比不上月光舞,但人氣低的有些傷心,畢竟這也是久新的夢啊,希望大家能繼續支持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