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兩茫茫 莊周夢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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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薰隻是一個卑賤的侍從,手腳也不麻利,經常挨打,但是他有一個萬能的母親,所以初薰沒有被雇主辭退。
可是,初薰的母親今年年初因為積勞成疾而去世了。
初薰不懂得什麼叫做死亡,隻記得那時,大雨冰冷,他卻隻能走在大街上,是的,雇主將他碾了出去,他明白,他一直都是個沒用的東西。
現在的初薰隻是一個小乞丐,精瘦精瘦,頭發蓬亂,原本白皙的臉現在也變成了肮髒的黑,小手有著不屬於著他的粗糙,原本漆黑靈動的眼,現在也像死水一般,毫無生氣,他已經習慣了給人磕頭,低聲下氣,毫無尊嚴地討要實物或是一些錢財,他沒有才,不能像其他的人一樣賣藝過活,他被其他乞丐追趕,他總是食不果腹,他總在夜裏遊蕩。
後來他出現了,是的,他會出現的。
他就如此地站在他的麵前,偉岸不容反抗的威嚴,常常的墨色的發遮蓋了初薰的臉,他說:“你叫什麼。”
“初薰。”他用極小的聲音說著,“初薰。”他怕他沒有聽見,又說了一次。
“以後你跟著我吧。”他說,然後轉身,身旁的侍從低頭哈腰地為他撐著傘,提燈。是什麼有錢人吧……
初薰怕他反悔,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哎喲!”也許太久沒有如此奔跑了,像這樣急切地想要追尋什麼,初薰摔倒了,但是他隻有稍微的停頓,便又重新抬起了腳步……初薰忍著疼痛,跟了上去。
那人果然是很有錢很有錢的人,甚至比初薰曾經做過侍從的人家還要有錢一百倍!
初薰得到了好待遇,有衣服穿,身體也洗得幹幹淨淨,露出了白皙的皮膚,頭發也被簡單地束到腦後,整個人清秀而幹淨。
初薰得到一份做仆人的工作,整天隻要打掃房間就可以了。
但是自那天以後,他就再也沒有看見過他,聽其他仆人說這個雇主名字叫做冷燈,據說是個王爺,初薰得知他名字的時候,內心小小地竊喜,又小小地自卑,他原來是如此了不起的人,自己……真的是三生有幸,能離他如此近……
三月初,王爺回來了,全府驚動,淩晨便開始準備,初薰也忙得要命,顯示打掃庭院,又是擦客廳桌椅,但是他是高興的,今天他將見到冷燈王爺第二次。
“王爺駕到!”一聲叫喚,所有的家仆都站作兩排,恭迎王爺,初薰也在期中,雖然低著頭,但是仍舊忍不住偷偷觀察他,剛毅英俊的臉,曾經在夜晚並沒有看清,如今……初薰不禁臉紅心跳。
“初薰……”那宛若天神的聲音在他的頭頂想起,他抬頭,看見他在對他笑,那樣溫柔……
冬日,大雪連綿,整個城市白雪皚皚,人們在街角的一片雪地裏發現了一具小小的屍體,那是初薰,他的嘴角含著笑,心已隨那冷燈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