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初入宮庭 第4章 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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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暗暗吃了一驚,聽著那笑聲隔著門傳入耳裏,心中慌亂不已。剛剛她敢出手打這個小鬼,不僅是因為他出言不遜,更因為她想趁機觀察一下這兩個人的反應,借此探出神女的地位究竟有多高。她需要依著這個結果來決定是裝失憶還是繼續掩飾冒充原來的神女。反正這兩個人年紀都不大,都是孩子心性,心思總歸不會比她成熟。一個又是新進的小宮女,若是自己的動作有什麼奇怪她也不敢講出去,而另一個就是想說出去,自己也有方法哄住他。原本這個計劃隻是在看到眼前的小鬼時臨時想出來的,誰又能想到會有個程咬金殺出來呢?
眼下的情況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想。琉璃不甘心的看著被推開的門,以及隨聲而入的身影,單薄的白色內衫下是一具輕微戰栗的身體。
“四哥”六王爺先反應過來快步迎上去,笑道:“我比四哥先到,這賭局我贏了,按照約定西城就是我的護衛了。”
“好的,回去就讓西城去你那。”四王爺折扇輕舉在六王爺的腦袋上寵溺的一敲,視線若有所思的望向琉璃。
好像!琉璃藏於袖子裏的雙手握拳,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四王爺。灰色的綢衣忖出挺拔的身姿。俊逸的外表竟然與夏濤有七分相像。夏濤~~學姐學長口中的她的情郎,如今他是否在另一個空間為自己的死亡而傷心呢?
幾乎就在四王爺進屋的同一時間原本跪在地上的小宮女從床邊抓來黃色的披風覆在琉璃的身上,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這一披也將原本失神的琉璃拉回現實,現在還不是失神的時候。琉璃暗自警覺。一時也不開口,一邊等著對方發話一邊在心中盤算著如何解釋剛剛的舉動,以便見招拆招。
“姑娘,您終於醒來了!”輕柔的女聲傳來,琉璃看到一個粉色的身影從門邊來到自己的身邊放下手中的食盒一樣的東西,小心的扶著自己的手臂道:“這是四王爺命人燉的參湯,待會讓廚房熱了給您喝。”不是映像中的凡依的聲音,也不是跪在一旁的小宮女,這是一個很溫柔的女子。年紀大約有二十歲。依照琉璃的觀察,這女子的年紀應該是目前為止她見過的最大的了。這該就是伊人了吧。
“你們怎麼知道我會今天醒來?”琉璃疑惑。
伊人淺笑道:“姑娘您忘了李太醫可是宮裏醫術最了得的太醫了麼?”
“讓你擔心了!”琉璃輕輕勾起嘴角,向伊人施以微笑。
一瞬間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琉璃就發現所有的人都用一種吃驚的眼神看著她,伊人甚至神色擔憂探上她的目光。
“怎,怎麼了?”琉璃表情有些不自然,自己隻是順應伊人的話順口這麼一說,難道這樣也能說錯?
“四哥你看,神女竟然在偷笑!”小孩子固有的稚嫩的聲音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六王爺一個步子跨到琉璃麵前,凶狠道:“你笑什麼?打我你就這麼高興!”
這是什麼邏輯,琉璃一麵無奈於小孩子的無厘頭,一麵又心驚於他舊事重提。連忙搖頭說道:“不是。”
“不是什麼?誰都知道神女根本就不會笑,如果不是個那個原因,那你為什麼要偷笑?”
神女不會笑?這是真的假的?!琉璃捂住臉,臉色慘白,該不是這個身體的主人是個麵癱吧?不,不對,她見過自己的容貌,不是這原因。那是什麼原因?這身體的主人竟然沒有笑過?
琉璃想要解釋,一抬頭便迎上六王爺審視的目光。心中不安,心虛的低下頭,躲過他的視線。
“哲兒!”四王爺忽然轉過視線,對著六王爺時笑臉不在,嚴肅的看著他道:“向神女道歉!”
“四哥,是她在嘲笑我!”六王爺不依。眼神更加凶狠的投向琉璃。
“神女怎會為你而笑,即便是嘲笑也是不會的。”話音剛落六王爺的臉色刷的就變了個慘白。全身不住的顫抖。
“可是她的確打我了。”六王爺嚅聲道。
“若不是你出言不遜,神女又怎麼會動手?快道歉!”四王爺折扇一轉又在六王爺頭上打了一記,這一次卻不是寵溺的拍拍,力道不著痕跡的加重。
眼下連琉璃也發覺了其中異樣。
“哼,四哥就是偏心,她不過是個病怏子的。為什麼大家都要討好她,說什麼她是神女。我偏不信!”六王爺似乎受了不小的打擊,一跺腳就跑的無影無蹤。
四王爺低歎一聲,將視線一到琉璃身上說道:“修哲,小孩子心性太重,不知分寸。你不要在意他的話。”
琉璃隻是點頭不打算開口。這個四王爺打量她這麼久,現在才要開始麼?
“皇上命本王來探探你的病情,既然你無事,那本王也就不多留了。”。
琉璃還沒反應過來,四王爺已起身離開。這是怎麼回事?琉璃不解。這個四王爺心思好古怪,明明一臉我有事問你的表情,卻半個字也不多說。來的神秘,走的也蹊蹺。
“姑娘,您剛剛醒來不宜下床太久,伊人扶您回床上休息。”伊人小心的扶著琉璃,替琉璃蓋好被子退了一步,跪下道:“伊人該死,沒保護好姑娘,害的姑娘深陷險境。”
“你不要自責,伊人。”琉璃想起身扶她,全身卻突然像是被抽去了力氣,連手指都動不了。雖然剛剛身體的確有些不適但並沒有要到這種症狀的前兆。“我怎麼,動不了?”琉璃長長的輸出一口氣,胸口因為說話耗去太多力氣起伏的厲害。
“姑娘您先別說話,您身體素來嬌弱,剛剛醒來方才又下床太久,身體虛弱自然會這樣。”伊人解釋道,似乎已經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了。
“你起來。”琉璃又吐出一句話才真正閉了口。心裏哀怨,終於明白六王爺修哲為什麼說她是病秧子,看來她日後還得好好的調養這身體。以免哪天逃出這皇宮,沒給餓死倒先給病死了。
“姑娘,”伊人站在床邊對著小宮女道:“星兒,你先下去。”星兒應聲退了出去。伊人猶豫道:“您不要太傷心。”沒等琉璃回答又繼續道:“伊人知道您會和六王爺爭執不是因為六王爺的無禮而生氣,而是想通過情緒的波動來確認自己的能力是否消失。”
“能力消退?”琉璃不知道這身體的主人竟然還有什麼能力?!不過這和情緒有什麼關係?
“姑娘您不要瞞伊人了。自從半年前您隨皇上祭祀回來,您的能力就已經開始消退,雖然您沒說,我和凡依卻早已察覺。剛剛再見到四王爺的時候,您的情緒實際上波動很大,但是,外麵的天氣並沒有受到影響。也就是說,您的影響天氣的能力的確消退的很厲害。”
琉璃的心忽然被吊的老高,一方麵是因為從伊人嘴裏說出的信息,按她的意思,這身體的主人具有能夠影響天氣的超能力。在21世紀這種事並不奇怪,能夠用眼神弄彎湯勺的大有人在。能夠靠情緒影響自然的超能力雖然沒怎麼聽說過,但多少還是能接受。隻是如果這種能力發生在她身上,那就另當別論了。另一方麵還令她有些吃驚的是:“我剛剛情緒波動很明顯麼?”琉璃休息了一下終於說出了長句。
“雖然四王爺沒有明說,但他探究的眼神說明了一切。”伊人溫柔地說道:“伊人知道這次姑娘能力一下子失去的這麼厲害,一定是怕讓四王爺察覺您和六王爺爭執的真正意圖,所以心慌。但是姑娘,”伊人眼神裏閃過某些堅定,說道:“無論發生了什麼伊人和凡依一定會保護您的。所以您不要害怕。”
琉璃心裏擔憂著,似乎這神女的身份也存在無盡的危險,自己一個人什麼情況也不了解,想要在這皇宮裏獨善其身恐怕是不可能了,思量最後咬牙道:“伊人,我其實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什麼?!”另一個聲音在房間內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