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情歸.天下  第七章。密道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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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淵龍一九四年四月,邊關大捷。此後一月,蠻夷遞上戰降書。四皇子率大軍班師回朝。
    人人稱頌,舉國歡慶。四皇子楊維湛更被喻為戰神傳世,聲望空前高漲。朝中各派係明爭暗鬥,蠢蠢欲動叫晟帝不甚好笑——太子之位究竟花落誰家,勝利的天秤確實已朝四皇子傾斜。
    朝堂之上先前因一個小小男寵而攪得天翻地亂,如今又恰到時機地插入皇位候選人這一敏感卻分外牽動人心的話題。眾人注意係數轉移,再沒有多少人緊緊咬著男寵的話題不鬆口。尤其四皇子一派,日日滿麵麵紅好似“太子”二字指日可待。
    淵龍皇子自十四歲起便可參朝,而後隨意拉黨結斯。當然隻要有能力更早亦是可以。比如夏青夜,曾經秘密利用玄殺送了些許官員入朝。有些身居高位,即在天子眼皮底下;有些芝麻小官,遠遠在淵龍各地;更多則是中流砥柱,若有似無,一旦失去便無力平衡。
    所以倘若夏青夜想要,太子早是他的囊中物。
    “所以其實是你本來就想要立楊維湛為太子。而這次戰爭隻是磨練。”冷情殿內,有少年一襲玄衣。他眉目妖嬈,表情卻是極淡。他微傾斜上身,執筆於紙。字跡躍然,一筆一劃猶若行雲流水。少年的字略有隱忍,隱忍之外是極寫意的張揚。
    “這是自然。湛兒自是皇位最適合的人選。”低沉的聲音蕩在廣闊的宮殿中,有種估計空曠的錯覺。那人長袍明黃,麵若荻花般清朗。他微微笑著,不可置疑的自信以及算無遺漏的精細。他看著夏青夜的眼睛,那裏麵有嘲諷有冷漠,卻沒有對權力的絲毫向往。
    夏青夜啊,夏青夜。倘若你對皇位有那麼一點的向往,我便可以用這個理由牽絆你。隻是你的眼中,隻有他了麼?
    “對楊維湛,你了解多少?”夏青夜漫不經心地問著,耐心寫著字。
    “該了解的,我都了解。”晟帝眯起眼好心情地回答。這些年來除了夏青夜,沒有什麼事情脫離他的手掌。
    夏青夜挑眉,不置可否。晟帝如此自信,自然有著百分之百的把握。楊維湛有什麼不對勁,也不需要他來提醒。夏青夜不問,晟帝也不說。諾大的冷情殿突然安靜下來,卻沒有絲毫的不耐與尷尬。
    “你曾經說,這個字讀‘夜’。”夏青夜撇了嘴,回眸指著寫下的“寧”字。他的語氣輕佻,帶著嘲弄。“當時我就在想,原來我的父皇不認識字。”
    “哦?”晟帝自躺椅起身,緩緩朝他走來。他恰到好處地揚眉,語氣委屈:“我隻是想要教夜兒識字而已嗬。”夏青夜看著他,笑容不置可否。
    “我的深意,想必夜兒不用細想便可了解。”晟帝看著夏青夜的笑容,心底突然歎了口氣。將少年纖細的腰摟進懷中,麵色懷念:“原來這麼久以前,我們便已如此默契。”
    夏青夜任由他抱著,麵上巍然不動下筆有神。隻是在晟帝看不到的角度,他無語對窗外翻了白眼。從曾經的假裝到如今的熟悉,這個男人還將無恥兩字演繹至極了!
    晟帝自然不知夏青夜心中所想,隻從身後笑眯眯攬著他的腰。見他寫完最後一個字,卻突然出手。他一手成爪,扯著水墨畫。而夏青夜一掌印上,那薄如蟬翼的宣紙在兩人內力灌注下毫無動靜。夏青夜一掌攻向晟帝,卻是不慎被他擒住了手腕。晟帝將人壓在身下,另一手揚了揚到手的宣紙。語氣滿意:“夜兒,羊兒應該溫順點。”
    “你才是羊!”夏青夜有些懊惱。玄天極殺五重境界,竟然還比不過他。於是他的臉上帶著一抹怒色。“放開!”
    晟帝悠然挑眉。他將畫置於一旁,一手擒著少年的手固定在頭頂,另一手細細撫摩他的麵頰。(難懂我喜歡SM=_,=?)長發如瀑般鋪滿整張書桌,在雪白的宣紙襯托下,眉心那一道血色與夏青夜緋紅的臉頰說不出的嫵媚妖嬈。
    “今晚我會來,夜兒。”他眯起眼,將少年的美態盡收眼底。眼底是濃到化不開的情欲,聲音略微沙啞。他俯身,淺淺吻住少年的唇,不容置喙的溫柔占有。
    夏青夜楞了楞,而後掠起一絲笑容。他的眼中複雜,終究隻輕聲開口:“那麼,我等你。”
    明黃挺拔的身影已遠離,看不見了。夏青夜收回視線,略為怔忡地撫上唇角。那樣輕柔的一個吻,如同他對夏君離。充滿占有的意欲,卻不忍傷害。
    所以你也,如此愛了麼……楊睿寧?他握了握拳頭,終究失去探究的心情。他搖頭失笑,很快冷靜了下來。楊睿寧的感情暫且不論。他需要探尋的事情,還在腳下。
    他轉身進去內屋。冷情殿的布局一如當年,所以他很快找到了進入密道的小屋。這裏坍圮重修,也不知道機關還在否。他按那是方法再敲門,“轟——”一聲,地上開了一個洞。
    他毫不猶豫跳入。駕輕就熟走過密道。天地玄黃,他除了玄這一道再也沒有探尋。看來以後無聊的話,這裏探險是很好的選擇。他從容走過密道,盡頭壁畫的男子一如當初的安寧。熟悉也分外和諧的安寧。
    “你回來了。”空氣之中凝聚出一個人影的模樣,卻是那成謎的白袍者。他的麵容比夏青夜離去之前模糊了些許,那與夏君離甚是相似的笑容黯淡了幾分。“我曾說過,你從這裏走出去,必將從這裏回來。而今你回來了。”
    “是。”夏青夜沉默半晌,垂眸低笑。他的眼中一閃而逝的是諷刺的顏色,大約對於自己無能,抑或者弄人的命運。但他很快抬起了頭,眸中清明:“那麼你究竟是誰。”
    白袍者聞言微怔。他定定凝視著通道盡頭的壁畫,畫上是男子握劍長眠的姿勢。他一哂,語氣輕柔:“我便是我——也許我曾經是神,但如今我什麼也不是了。”
    什麼,也不是了。
    他仰頭看著頭頂的石壁。這是他的天,卻是外麵之人的地。過往的一切好像就在這似天實地的石壁上演示了一遍又一遍。有他的曾經,笑看風雲覆手為雨的曾經。與如今平淡好像死亡的生命驟然相反。好像不過一瞬間,他的世界就消失了。
    他的眼中帶著懷念的神色。那樣精彩的日子啊,有幾個經曆過之人能不懷念呢?他若無其事地笑了笑,亦是釋懷的笑。他看了眼壁畫中的男子,抑或者隻是那副壁畫——他看的究竟是什麼,夏青夜無從知曉——但他的眼神那樣的堅定不悔。就算時光倒流再從來一次,他還是選擇如斯,堅定不後悔。
    “你想知道什麼呢?”白袍者笑著,將目光放到了夏青夜身上。他深深凝視夏青夜,意味深長。那麼深切,那麼懷念的目光。好像透過了夏青夜看到了別的人,也許……他的故人。
    “我該知道的,全部。”夏青夜毫不猶豫。他來此的目的便是如此。倘若白袍者不說,他沒有辦法來逼迫他。他唯有等。可如今白袍者答應,又另當別論了。
    “你很聰明,夏青夜。”出乎意料,白袍者先是頓了頓。他的目光變幻了表情,而今更多的是讚賞。他深深吸了口氣,麵上覆上一層一般回憶之人皆會的有的表情。比如微笑,比如苦澀,比如恍惚,比如沉浸,比如其他。多種表情交織在一起,就是回憶的神色。
    甚為慘淡的模樣。
    “夏青夜。我今日所說之事,之於你也許是天方奇譚。但事實上天外有天……至於天外之外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罷。我隻說這麼一次。”他的眼中突然閃過狡黠,玩笑一般。他很快正了臉色,不給夏青夜反駁的時間。
    夏青夜皺了眉。他張了張口,卻因白袍者接下來的話而略微震驚。
    “我與你們不屬於同一物種。雖然萬年前我擁有與你們人類類似的軀體,隻不過我的軀體之中蘊含的能量與你們不可同日而語。這是一種毀天滅地的能量,稍有不慎甚至可以輕而易舉消滅一個星球。你們人類稱我們為——天神……”
    天神。長生不死,永世不滅的神。白袍者說到這裏,笑容一如往常。好似其實不過類似用餐大小的事情:“如你所見。我的軀體如今已被滅。而今與你對話的,是我的意誌——或者說魂魄。神祗意誌不滅,才能永生不死——因為萬年前的大錯,他們毀滅了我的軀體,卻封印了我的意誌。這個地底迷宮,不是曆代皇帝所建。隻是為了封印我……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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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啥,英語四級的,來了。。。所以我更新不勤快了。。。
    沒過四級的杯具。。。人生何處不茶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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