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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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旬天)
所有的事似乎有些蹊蹺,分明是君前輩書信請我來對付左以翔一事,可是,在東方翼提到左以翔的時候,他分明不知情。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左以翔要殺君千羽的事??
還有,奇怪的還有君千羽,在弋陽就要說出她失憶的實情之際,她卻忽然打斷,故意對不知情的君前輩隱瞞。怎麼看也不像是怕父親擔心自己而刻意隱瞞,而君前輩的言行更是奇怪異常,一副不想給君千羽多說一句的樣子,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冥思苦想,終究還是一無所獲,看來,真相隻能在兩個當事人身上。
“小侄拜見君世伯。”
“賢侄請起。”君前輩微微頷首,探究似的看著我,讓人不由得有些心虛。“賢侄怎會突然到訪,是南兄有什麼事還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他不知道我為何會來???!!!不是他寫的信,可是……爹和他幾十年的舊友,一直有書信來往,怎麼會認錯他的筆記??上次玩笑之時,父親還斷言,就算再高明的模仿者,他也會認出君前輩的字跡。
會是有人冒名將南家牽扯進來嗎??那個如此厲害的人又究竟是誰??能輕易騙過父親,這世上還有幾人???
“賢侄??”
“啊?抱歉,失態了。小侄隻是途徑此地,來看看千羽妹妹和弋陽,就要趕回去了。”
“如此……”君前輩似乎絲毫不起疑,陷入自己的思緒當中,緊皺的眉頭沒有鬆開的趨勢,似乎那信上說的情況倒也不假。是好心還是惡意???
“世伯似乎有事,小侄不知能否幫得上忙?”
“不……沒什麼大事,你且忙你的吧。得空多去陪陪羽羽。”
“小侄知道了。”
我退出門外,依舊是疑惑不解,看來這裏是問不出什麼了,君千羽那裏,能給我答案嗎??
還未走近那間房,似乎有股強大的壓抑感,我的神經不由得繃緊,有人,而且是一個難得的高手!!應該不會是君千羽,來人是敵是友??
我悄悄逼近,卻不敢太上前,隱隱約約有談話聲傳來,一個是君千羽,她平安無事,而另一個卻是年輕的男子?!!
“放心,神醫小華佗已經被我擋在路上,在你離開之前不會到達望羽山……”
我心下一驚,小華佗雖說是醫者,但武功也一向不凡,怎會輕易被人阻斷在路上??!!!難怪他這麼就還沒到,他早該想到出事了!
“我真的要去莫敵國?可我還是覺得我爹比較可疑誒!”
“你爹卻是可疑,但是害你的絕不會是他!而且,去莫敵國也是唯一的生路。”
“哈哈……我說,去莫敵國是為了防備你來殺我,既然你不殺我,那我不就很安全嗎?”
“你是知道我不會殺你,可是別人不不知道啊!戲當然是要演全套啊!!更何況,我不殺你,不代表其他的殺手不對你動手,你還是會死,所以……”
我心裏更是一驚,聽這話語,那個男子應該就是左以翔才對,可是,為什麼會跟君千羽牽扯在一起???!!!還有,他們似乎有什麼計劃,難道所有的事都是君千羽搞出來的嗎???!!
她要臨摹君前輩的字當然是最簡單不過的一件事,可是,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
正想繼續聽下去,似乎房內的人發現了什麼,聲音忽然消失了。我心下又是一驚,久聞左以翔劍法淩厲詭異,能否全身而退還不得而知。
“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敘?”
他果然發現了,我整整衣袍,正想起身上前,卻在發覺另一個方向走出人來時生生止住了腳步。弋陽???我警覺環顧四周,正好對上東方翼同樣探究的眼神,原來,今夜的聽客遠不止我一人。
“你們繼續,我先行一步。”
左以翔扔下一句話,消失在夜空之中,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早想到他武藝超群,卻沒想到已經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怪不黑白兩道都顧忌他三分。
“小羽,這,怎麼回事??”
“這個嘛……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誒!嗬嗬嗬……”
看來今日再無新事,我與東方翼對視一眼,心領神會,都微微頷首退去。
昨日似乎和往常一樣什麼也沒發生,君千羽依舊虛弱地臥床休息,隻有弋陽偶爾麵露茫然。
“弋陽,收拾收拾,陪你師妹去大師兄那好好休養。”
君前輩果然這樣安排,君千羽和左以翔的談話看來是真的,難道她們早就已經串通好,連君前輩也在計劃之中??那麼那一封讓我務必將她留在望羽山的信又究竟是出自誰的手??
難道那封信真的隻是為了引我入局這麼簡單嗎??還有,一向冷血殘暴出名的左以翔為什麼會和君千羽走得這麼近??!!
疑問越來越多,謎底似乎也越來越深。而似乎所有的謎題都圍繞著君千羽,我也漸漸被卷入,無法脫身。現在的關鍵則是我到底應該怎樣做,依照那封信將君千羽留在望羽山??還是護她離開望羽山??
我走進後院之際,弋陽正對著池中的魚兒發愣,眉頭微皺。我忽然在想,那夜君千羽是怎樣解釋左以翔與她的關係?
“弋陽……”
“南兄,”弋陽勉力笑笑,“看來此次又給南兄添麻煩了。”
“弋陽,我們之間還說這個嗎?”我輕拍他的肩,這麼多年的兄弟情義,我們早已不分彼此。“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羽羽跟你說了什麼??”
“何事都瞞不過南兄,這事很是複雜,一言半語也說不清楚,我也分不清到底什麼才是真相。一個是我一直敬重的師父,一個是我堅信不疑的師妹,可是現在……”
她果然跟弋陽說了什麼,才會讓一向冷靜的他這麼混亂。
“小羽說,她失憶不是意外,極有可能是師父下的毒手,雖然她現在沒有證據,但是所有的跡象都證明,師父一定知情。可是,師父卻什麼都不說,他到底隱瞞我們什麼?”
“那左以翔又是怎麼回事??”
“他確實是被人收買要殺小羽,隻是小羽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反過來要幫她找出真相。”
左以翔不殺她反而幫她??君前輩故意隱瞞君千羽失憶的真相??應該不會是,他分明就是不知道自己女兒失憶,但是他也確實應該是知道她失憶的真相……
“那對羽羽離開望羽山一事,你如何看?”
“此事可能要暫緩,現在首要的是弄清小羽失憶一事。他們已經想到辦法留下來,隻是有關師父,我……”
“在此事未清之前我們隻能靜觀其變。”
在事情沒弄清之前,幫任何一方都可能錯信歹人,冤枉無辜。我長長地歎了口氣,心底希望不會是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