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卷 烽火紅顏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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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人間億曲開業還有幾天時間,匾額也已拿了回來,我命銀風掛在了店鋪上。
想起那個叫如煙的姑娘,我心中很是興奮,我需要的就是這樣一個頭牌,於是便和把銀風他們幾人叫來,道:“如今我們人間億曲馬上就要開業了。但我們還缺少一組人馬,這組人馬就是能夠每天演出的人,所以我想和你們說一下,一會我們將去風紅樓,看看那位如煙姑娘是否有意願來我們這裏。不過,我是誓在必得的,因為隻有我這裏,才能讓她心甘情願的留下。”
我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什麼,便向闊展看去,發現他的眼神又出現了那天的迷惑與狂熱,我總感覺這裏邊有些事是我不知道的。就道:“闊展,如果有什麼事,記得要和我們說,我們是你的家人。”
聽到這裏,闊展跪在地上,肩膀也有些顫抖,我驚奇了,是什麼事能讓這個沉穩內斂的少年哭泣,而旁邊的幾人也露出同樣的神色,我知道,這件事他還沒有對別人說,於是便道:“有什麼事,你說出來,能解決的,大家一起幫你,不要一個人承擔。”
“那天我看到如煙的小丫環,長的和我妹妹很像,可我又不敢肯定,因為我以為我的妹妹在我父母被殺的時候,也被殺害了,沒想到那天見到了那個麵容很像她的小姑娘,便以為是我的妹妹。可是,這又不可能啊,她明明已經……主子,你幫幫我,幫幫我問問她,好不好。”看著這個兩眼紅腫的少年,我知道,他一定是憋了很久了,便道:“闊展,無論以前,你的家在哪,親人是誰,都不重要,你隻要記得,現在你的親人是我們,還有那個你認為是妹妹的人,一會我們便去那風紅樓看看。你知不知道你妹妹有什麼可以相認的東西或者是胎記?”聽我這樣一問,他馬上想起,自己妹妹的後頸上有一個花形胎記,便說道:“有,我妹妹後頸上有一塊花形胎記。”我聽後,說道:“好,我們這就出發,目標風紅樓。”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走向風紅樓,我們一行人,兩女五男走到風紅樓的門口,守門的人一看這幾人,還有兩個女子,便不客氣的說:“女子不得入內,還有現在不是做生意的時候,請客官晚上再來吧。”
我看著這個人道:“我們是來找你們老板娘的,有要事相商,你去通報一下。”
看著眼前這位女子,可真是美啊,比自己樓裏的如煙姑娘還美上幾分,還有她後邊那個小巧的女子,也是嫵媚極了,卻不似風塵女子。
他還在這呆呆的看著兩人,那邊銀風和海星幾人,已經心生怒意,主子和姐姐可不是這種人能看的,於是都用憤怒的眼光看著這個男人。他好像有所感覺,馬上驚醒過來,看到那五人的眼神堪比刀子般射向自己,馬上抬腿就向樓裏走去:“老板娘,有人找你”那聲音還帶著顫音。
我笑著看向身後的五人,隻見五人的怒意還沒消退,那眼神可真不是平常百姓所能承受的,便笑出了聲。
他們五人一聽到我的聲音,馬上收斂了自身的怒意,周圍的空氣似乎又流動了起來,我笑著說:“我們還是辦正事要緊,到這種地方就不要太在意這些,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嘛。”
我調侃的話語,使得五人人更加尷尬。遂紅了臉站在一邊。我心想,這點小事都受不了,看來還需要鍛煉啊。
銀風還好些,必竟那是自己的戀人,才會露出真正的心思,而這四個少年,卻要細心教導了。
這時隻見一位三十歲左右,卻風韻猶存的女子走了過來,可以看出,年輕時也是一代佳人,隻見她穿著一件綢緞長裙,略施水粉,顯得很是素雅,不過在這樣一個被稱為青樓的地方,顯得有些不相稱。
許是看出我的疑惑,她便開口道:“雖是身在風塵,卻有著比擬蓮花的高潔,這就是我風紅樓的原則,隻賣唱不賣身,姑娘覺得不妥?”
我欣賞這位女子了,便柔聲道:“老板娘不卑不亢,不隨波逐流,真是讓陌琳佩服。”話畢,施了一禮,看向老板娘。
老板娘本以為這位姑娘是來鬧事的,便沒想給好臉色,一聽這話,頓生好感,更聽到自報家門,便更是親近,忙道:“陌琳姑娘快請進,有話咱們進屋說,我叫玉錦,你叫我玉媽媽就行了。”
有著玉媽媽帶著我們進屋,便吩咐小丫環倒茶,這時,屋裏隻有我和玉媽媽加上銀風幾人,坐下後,我便開門見山的問:“玉媽媽,像你這樣隻賣唱不賣身的做法,雖說是好,但青樓就是青樓,免不了那些勾當,男人們來這如果沒有那種生意,就算如煙再美,琴技再好,也免不了生意冷淡吧。”
玉錦沒想到這位姑娘一下就說到了要點上,便也不再隱瞞:“不瞞姑娘,我原本也是被人賣到樓裏,不得已出賣自己的身體,幾年的時間,賺了些錢,便盤下了這風紅樓,改成隻賣唱不賣身,樓裏的姐妹也是開心異常,可是這男人的生意真的隻有那種勾當才可賺錢,我們風紅樓每天客人很少,大多都是些喜歡如煙琴技的公子,也隻為了有朝一日能感動如煙,娶回家去。”
我看出了玉媽媽的難處,便說道:“如今,我要開一間叫人間億曲的曲樓,不知玉媽媽有沒有興趣與我合作?”
玉媽媽一聽,有些迷惑,便問:“姑娘為何會找到我?還有你那曲樓是做什麼生意的?”
“玉媽媽請放心,我找到你合作,主要是看中了如煙姑娘,如今看到玉媽媽為人,更想請玉媽媽做為主管,為我打理這間曲樓,至於曲樓是做什麼的,你難道還沒聽出來嗎?當然是聽曲的地方。每天晚上都會有歌舞表演,唱歌,彈琴,跳舞,傾盡所能,各顯本色,而且我還有很多新曲教給大家。我想這些姐妹們都是喜愛歌舞之人,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是很悲哀了。”
玉媽媽聽得這些話,當真是歡喜,可是怎麼能輕意相信這位姑娘呢,便說道:“看姑娘長的貌美,但卻不知姑娘讓我拿什麼相信你呢?”陌琳知道不露一手是不行的,於是便道:“玉媽媽拿琴來,我便唱上一曲。”
海星幾人一聽主子要彈琴唱歌,可是激動無比,平時隻聽白伊姐姐說,卻沒聽過,便都豎起耳朵來。
隻見玉媽媽給丫環使個眼色,丫環便拿來了一把琴,放於桌上。陌琳坐到琴邊,一段優揚的前奏緩緩而出,那陽光照在陌琳身上,勾出的光暈使她更加聖潔,那纖纖十指,在琴上飛舞,這時一段歌聲隨口而出: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單中堅強
每一次
就算很受傷
也不閃淚光
我知道
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
帶我飛
飛過絕望
不去想
他們擁有美麗的太陽
我看見
每天的夕陽
也會有變化
我知道
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
帶我飛
給我希望
我終於
看到
所有夢想都開花
追逐的年輕
歌聲多嘹亮
我終於
翱翔
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裏會有風
就飛多遠吧
隱形的翅膀
讓夢恒久比天長
留一個願望
讓自己想象
歌聲隨著琴音停了下來,這時屋裏的幾人都已沉醉在這歌曲中,那曲調是那樣的輕柔哀傷,卻又不是隻會低聲哭泣,而是一個有夢想的女子那追求夢想的堅韌與自信。
這時玉媽媽已激的說不出話來,她終於找到了,找到了可以改變姐妹們人生的人,於是激動的說:“我同意。丹”
陌琳笑了,笑的那樣自信,那樣鮮活,那樣溫暖,以至於屋裏的所有人,心中都流入一股暖流。隻這三個字,便改變了玉媽媽等人的一生,那是新生活的開始。
走入大廳,所有人都已到齊,我大聲的說道:“從今以後,蘭韻城不再有風紅樓,我已買下了風紅樓,現在我手裏的是你們的賣身契,如果想留下的,可以繼續到我的人間億曲來,不想留下的,拿回你們的賣身契,我會給你們每人500兩銀子,以後你們就是自由之身。”
這些女子先是一愣,隨後都低聲哭泣,有的是幾人抱在一起哭,有的是自己坐在椅子上哭,那喜極而泣的臉上,是清純而幹淨的。
我看著這些沒有化妝的女子素淨的臉想到,這才是她們這個年齡該有的麵容,那種被濃妝遮蓋下的容顏終於有露出的一天了,我要給她們一方藍天,讓她們自由飛翔。
這時玉媽媽說了一句話:“姑娘,我們這些姐妹終於能夠獲得自由之身,這都托了你的福,你還給她們銀兩,真是好心啊,我能跟著這樣的主子,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了。”說著,玉媽媽眼圈也紅了起來。想來,她也有不為人知的辛酸吧。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剛剛唱歌的是姑娘你吧,聽得出,你誌向高遠,不是一般女子所能比擬,我如煙雖非那有大誌的女子,卻也不是那庸俗之人,我便隨了姑娘去,也好在有一位知己相伴。”如煙目光炯炯的看著陌琳說道。
陌琳接受到了她的誠心,便笑笑說:“如煙姑娘說笑了,我隻是做自己想做之事,隨心隨意,自由自在,享受這一世的紅塵浮華。”
如煙姑娘聽完我的話,眼中更是欣喜,她也發現了這位姑娘的不同之處,那是一種從容,淡定,自信,不經曆大風大浪之人是無法做到的。
我的目光順著如煙看向她的身後,她身後站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長得端莊大方,水靈靈的大眼睛,透著絲絲聰慧。
我轉頭看向闊展,便和闊展說:“你的事,自己去解決吧。”看著闊展顫抖的雙唇,我的眼睛也有些濕潤,是啊,世間最親的還是親情,誰也抹殺不了。
隻見他對女孩子說了幾句話,那女孩子先是驚訝,再到釋然,最後到顫抖,一下撲到闊展懷裏哭了起來,我知道,兩兄妹相認了。便走過去說道:“既然相認,就是好事,不要哭了,今天晚上我們擺桌酒席,慶祝這些你們兄妹相聚,並一起預祝我們的人間億曲生意興隆。”
大家聽到這話都很開心,那些原來本哭泣的女子聽到這話也露出了笑容,銀風幾人也跟著開心的笑了。我現在才發現,原來在那一世我灰暗的心,在這裏慢慢變得透澈,也變得溫暖,我在用我的堅強和溫暖感染著身邊的人,或許這也是我來這裏的一個原因吧。想到這裏,我也舒心的笑了。我知道,我在溫暖別人的同時,也溫暖了自己。
白伊這時也顯出了她的開朗:“主子,我們今天晚上吃火鍋好不好,我好想吃啊。”聽著這話,銀風幾人都是哈哈大笑。
想這火鍋是剛收海星他們幾人的時候,為了慶祝,給他們做了一次,沒想到幾人都特別喜歡吃,吵了好幾次想吃了。
“好,我們今晚就吃火鍋,銀風,你們五人負責準備,白伊負責打掃房間讓姐妹們住下。”幾人聽完我的話都齊聲答到:“是,主子。”
經過一番打理,有一半的人拿著銀子離開了,去追求她們自己向往的生活,我隻能祝福她們能過的幸福,而一半的姐妹留了下來,大概有8人左右,加上如煙和玉媽媽是10人。
回到人間億曲,銀風幾人都去忙了,我對著玉媽媽10說道:“玉媽媽,看你年齡不超30,想來,你也比我大不了幾歲,我就叫你一聲玉姐,可好?”玉姐一聽,馬上應道:“還會比你大不了幾歲,嗬嗬,主子淨說笑,你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女子,比我小得十來歲呢。不過,能有你這樣的主子叫我玉姐,當真是心中高興,那從今以後,再沒有玉媽媽,隻有玉姐了。”
聽到這裏,我不由苦笑,在現代,我是個23歲的女生,叫她一姐是應當的。可到了這裏,容貌卻變成了十七、八歲時的自己,還真是不適應。
“玉姐,以後這人間億曲就由你掌管,人員分配,帳目管理,你就多費心了。”
“主子,以前在風紅樓,我也是做這些,現在還做這些,能累到哪去,隻是我那風紅樓你沒讓我賣掉,說還有用處,不知主子想用來做什麼?”
“我看了蘭韻城,做為蘭國的京城,來往的人流很多,但卻沒有一個像樣的客棧,所以我想把你的風紅樓改成客棧,不過這個計劃得慢慢研究才行,我必須要先把人間億曲打出名聲,然後才能研究客棧。”我心想,客棧是打聽消息的好途徑之一,不能錯過了。
玉姐一聽,眼睛一亮,心道:沒想到這麼年輕的一位主子,卻有著這樣的頭腦,真是不可輕視啊,以後姐妹們的日子會更好過了,自己能得到主子的信任,我也要努力的幫助主子,盡自己的全部能力。
當晚,全家17人圍著一個特大的桌子吃起了火鍋,剛開始玉姐和如煙等人還不敢嚐試,這一個冒著熱氣的鍋,裏邊的湯一半紅一半白的,聽說叫鴛鴦火鍋,可真是新玩意,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動筷,可看向主子和白伊幾人,可是吃的痛快淋漓,還很享受。
最終還是玉姐第一個動筷,她拿起一片切的很薄的羊肉,也學著主子的樣子放到湯裏,然後拿出來,沾著被主子稱為調料的東西吃了起來,隨後便一發不可收拾,頻頻下筷,我看著玉姐的動作,可是樂不可支,其餘的姐妹看玉姐一邊吃一邊的說:“好吃,好吃。”便也跟著吃了起來,這下可好,隻見17雙筷子,你爭我奪的搶了起來。那場麵真是齊樂融融。
待大家都吃的差不多時,闊展對著我說:“主子,今天能找到妹妹,多虧了主子的收留,要不我和妹妹也不可能相認,從今以後,我和妹妹就跟著你了,從此天涯海角,主子在哪,我們就在哪。還請主子為妹妹賜名。”我看著那雙誠懇的目光,再看向他妹妹那雙沒有一絲雜質的眼睛,說道:“叫紫薰,如何,紫色,純潔,高貴之意,薰,在我家鄉有一種花叫薰衣草,是等待愛情的意思。”
闊展和紫薰一聽,雙雙點頭,我看得出,紫薰很喜歡自己的名字,大家也都紛紛祝賀這對兄妹。
“好了,大家吃過飯就好好休息,明天開始,玉姐和如煙帶著所有姐妹開始排練,我要讓大家看到我人間億曲的風格。”大家聽後,都用崇拜的眼光看著我,可想而知,這時的我是多麼的光豔照人,那種自信是這個時代的女子所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