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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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別人的要求寫的續傳--
其實我覺得吧,這文這麼無疾而終就很好了。現在好端端的SE就要續成HE了--|||||
※序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一
雨一直在下,不大卻很密。
淅瀝瀝的雨聲在耳畔縈繞不覺。斜斜地打在傘麵上,順著傘骨的坡度滑落,間或有些許掉落在少女純黑的衣服上。之後很快被衣料吸收,化作一個不易察覺的深色斑點。
雛森匆匆行步在靜靈庭的街道上,純白的建築群中,那一點黑色便顯得格外突兀。少女小心的用手護住胸前的文件袋,踩著小碎步向五番隊的執務室跑去。
一路上踩碎的鏡麵似的水窪,泛起不平靜的漣漪。
好一會兒,終於看見前方高大的白色建築以及上方莊重的繪著的“五”字,雛森不禁鬆了口氣。
站在屋簷下,收起傘,抖落傘麵上的雨珠,雨水濺落在木製的地板上“啪啪”的響。雛森微微仰首,看向陰雲密布的天空,有些泛黑的雲層。
這雨,看來一時是停不了了。
※二
“叩叩”,傘被擱在了過道,雛森敲響了執務室的大門。
“隊長,我是雛森,文件我拿來了。”
“哦,進來吧,辛苦了。”
推門進去,看見剛上任一年的隊長從滿桌的公文前抬頭,笑說。淺灰色的眸子了有一絲明朗的笑意,在氤氳的雨霧中分外溫暖。
雛森微笑,抽出一把椅子坐下,與自家隊長一起批閱公文恩。房間裏很寂靜,隻聽得雨“啪啪”敲打在玻璃窗上的聲音。雛森很習慣,也很喜歡這種寧靜。
自從一年前那一天以後,她便越發變得沉靜起來,脫去了原先少女的稚氣,溫文成了她大部分的性格。宛如被風雨打磨過的璞玉,圓滑,溫潤。
新的隊長是一個有著淺灰色眼眸的沉靜男子。話不多,很多時候隻是一個人靜靜的批閱公文、喝茶,偶爾,也會看看書。笑起來,卻是如少年一樣的溫暖明朗。
他是個很負責的隊長,而雛森亦是個很盡職的副隊,五番也因此成了靜靈庭裏口碑最好的番隊。他們之間的話往往不是很多。通常,隻是討論一下工作方麵的安排。
臨近黃昏,他忽然開口:“雛森。”
“恩?”她微微側頭,表示她有在聽。
“總隊有通知,今日晚上有慶宴。”
“什麼?”
“慶宴。為了慶祝屍魂界重獲安定一周年。所有正副隊長以及席官都必須到場。”
她怔了怔,手不小心抖了抖,一滴墨濺落在紙上,迅速暈染成了一個深色的印子。她不動聲色取張重寫。
“我知道了。那麼我先回去了,隊長。”
“恩,晚上記得要去一番隊舍。”
“我知道了。”
她笑著掩上門,在門縫完全合上的那一刹那,她的眼底終於還是劇烈的顫動了起來。指甲狠狠地嵌入手掌,卻依然緩解不了窒息般的痛楚。她苦笑著閉上眼睛,她終究無法坐到那般冷定。
原來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一年,日複一日,連時間都變得麻木了。
所有的正副隊長……嗎?
那麼,那個人……也會回來了吧。
原以為早已愈合的傷口,忽然間,痛的撕心裂肺。
※三
晚間的一番隊喧鬧的不像話。
雛森獨自站在僻靜的角落裏,斜靠著一棵年逾古稀的古木,一小口一小口的啜著清酒。定定的看著不遠處,冷眼望著眾人的銀發少年。
雨還在下,一直未停。
可眾人卻絲毫不在意這一點兒小雨,露天的場地中,沒有誰刻意的去避雨。
冰涼的雨,打落在幾乎同樣溫度的指尖上。蒼白得有些病態的手指輕輕握著酒杯。熱辣辣的酒一直從喉頭滑落腸胃。四肢百骸開始逐漸溫暖起來,連臉上都朦朧了一層淡淡的紅。
“嗬……酒這種東西,也不是不好喝呢……”輕笑著,伸手有斟滿了空的酒杯,幾滴晶亮的液體乘著少女低頭的瞬間落入杯中,震碎了寧靜。
大概……隻是雨吧。
迷蒙中她依然抬眼望著不遠處,那個微微蹙著眉的少年。
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他真的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
可,回來的人,還是他麼?
她忽然想笑,想放聲大笑,卻隻是嚐到了嘴邊鹹澀的味道。
呐,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呢,小白。
※四
雨勢毫無預兆的變大了,劈頭蓋臉的打在眾人身上。
喧囂了許久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不少人已經紛紛散去,留下一地的狼藉。她還是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癡癡的想。
幾個字忽然躍入她的腦中。
人生若隻如初見。
若,人生若隻如初見,多好。我遇見他以前,你遇見我以後,青梅竹馬,不離不棄。這一切的故事,沒有開始,就沒有如此不甘的結束。
一年來,夜夜輾轉難眠,因為害怕夢中出現的那些真實的過往,那些而今已經虛妄的美好。
夜長不得眠,明月何灼灼。想聞散喚聲,虛應空中諾。
她苦笑,辛辣的酒混著鹹澀的淚一齊洶湧進喉頭,都說酒可以麻痹人心,卻愈發痛的撕心裂肺。
可又是誰說——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最初的燥熱逐漸褪去,她隻覺得全身的溫度在冰涼的雨裏開始散去,周圍變得寂靜,興許,人都已經走盡了。忽然一陣天旋地轉,她腳下一軟,不自覺的向後倒去。
手臂及時的被人拉住,一件厚實的外衣裹住了冰涼的身體,一個沉穩的聲音直直撞入耳中。
“你喝多了。回去吧。”
那樣熟悉的聲線,熟悉的語調。
※五
手臂上切切實實的傳來溫暖的感覺。
嗬……這種時候,還要這樣對待我麼……她苦笑。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啊……誰來告訴我答案……
雨越下越大了。
“你明明就沒有回來的……”少女失神的喃喃出聲,“明明就沒有回來的……”
她失神的注視著自己的手臂,忽然間沒了力氣,癱坐在了地上。她抬起頭,失神的眼睛沒有聚焦,眼淚就這樣不自覺的洶湧而出,糅雜著雨水,肆意傾瀉而出。
“為什麼啊……到底是為什麼啊……你明明就沒有回來的……”少女下意識的揪著日番穀的衣袖,追問著連他自己都無法給出答案的問題。
為什麼啊……他抬頭望天,細細的雨絲滴入眼眶。
很疼。
他回來了麼……回來的是他麼……
他苦笑。他……還是日番穀冬獅郎麼……
若不是,他為何還要回來,為何還是不忍見她這幅樣子;若不是,他為何給不了她要的回答,他為何對她的眼淚如此的無動於衷。
一年了,他有何嚐不知道昔日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誤會。可,方才的宴席上,看著神采奕奕的吉良笑著說幾日後,要向她求婚。他又怎忍心去打破她的幸福。
他一直覺得,自己真是一個懦弱的人,至少對待她,他從來就不曾堅強。他給不了了她要的幸福。那麼……
他輕輕的拉下她扯著自己衣袖的手,把手中的傘塞進她的手裏,退避三尺。雨霧氤氳看不清表情。他說:“你該回去了。”
她怔了怔,定定的望著說得一臉雲淡風輕的他。黑色的夜沉澱在她的眼裏,望不到頭。
他由於許久,終於還是轉身。
該放手了……徹底的放手……
※六
你曾說手上糾纏的曲線是我們一生反複的宿命。我說是。可是今天,請允許我親手顛覆這所謂的“宿命”。
他要走了,她想。他又要走了。
不,不是,他又何曾回來過?
望這眼前逐漸變得越來越模糊的背影,她淒然的笑。
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已經等不了了。
所以,對不起,原諒我。這次我不會再讓你走了。
聽到身後異樣的響聲日番穀不自覺的回頭。便是在那一刹那。少女烏黑的發絲擦過他的臉頰。腰部被人緊緊圈住,無法逃離。
少女的身體在雨中微微顫抖,帶著溫熱。呼氣若蘭,暖濕了空氣。
他呆呆的看著少女失控的放聲大哭,歇斯底裏的對這他喊。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我不要等了不要等了不要再等了!!!”
“所以……回來吧……呐,回來好不好……”她嗚咽的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已是泣不成聲。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她對他的挽留,也是第一次,聽見她這樣對他說話。
“回來吧……”她仿佛夢囈一般的重複著這句話。
他可以清楚的聽見自己的理智崩塌的聲音。別人的幸福……於他,又何幹呢……這一刻,他隻想抓住自己的幸福。他無法控製的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她的耳畔輕輕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我回來了。”
※七
清晨,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雨把空氣衝刷的幹淨澄澈。
雛森是在清脆的鳥鳴聲中驚醒的。撐起身體,隱隱有一絲頭疼,她用手抵住額頭。這是宿醉的結果。人啊,就是喜歡作賤自己。她有些自嘲的小小。
昨晚的一切宛如那場雨,被衝刷的幹幹淨淨。她有些吃力的坐了起來,環顧四周,已經是在自己的房間裏。
是誰……帶自己回來的呢……
低頭,赫然瞥見自己的被褥上覆蓋的一件白色的大衣,再熟悉不過的。上麵端端正正的劃著一個“十”字。她顫抖著手去觸摸那件潔白的羽織,緊緊的擁在懷裏,不肯放開。
那麼……那麼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夢?
然後,非常巧合,非常俗套的,門把被轉開了。如無數次夢裏想象的一樣,那個銀發的少年,皺著眉,向她走來。日番穀此刻正非常小心的端著一碗淺黃色的液體,步步為營,生怕一不小心灑落在地上。
行至床邊,才發現雛森已經醒了。
非常自然的,他把碗端到了她的麵前,說:“喝吧,薑湯,你昨晚淋了很久的雨。”
雛森的眼睛越過那碗散發著淡淡香氣的藥湯,抬眼望著日番穀沉靜的綠眸,喃喃:“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
日番穀的嘴角難的的噙著一絲微笑:“啊,我回來了。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雛森忽然莞爾,嘴角上揚,微笑溫暖如初見:“歡迎回來!”
這次,說好了,就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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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沒看見沒,多麼正宗的HE啊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