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這麼旁若無人的親熱會給我們帶來困擾啊！”
    話雖這麼說，不過少陽的臉上卻看不出半點厭惡的表情。看著他那副若無其事的臉，孔闕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可能並不如表麵上看起來這麼不好相處。算起來今天應該是第一次和他們幾個正式的聚聚吧，之前都是見個麵說不上幾句話大家都各忙各的了。今天應該是為了我和辰諾住在一起的緣故吧。
    想到這孔闕不自覺的瞟向一邊的雙眼微眯男人，啊……太帥了，不行，不能這麼盯著他看，即使心裏不停地告誡自己，。可是眼睛就是離不開那人的臉，像是被人施了法，行動完全不受控製。
    抬起男人的下巴，孔闕稍微扳直了腰，滾燙的唇印在男人的唇上，濕儒的舌尖學著小貓的動作舔舐男人的唇形。大膽的舉動引起對麵眾人的驚呼。辰諾楞了一下，轉而采取主動攻勢。本來隻是孔闕一次小小的偷腥，可是事態發展的遠遠超出了他最初的預料。
    “唔……唔……辰……諾……”嚶嚶的呻吟聲，細碎的呼喚在屏息的包廂裏聽得格外清楚。失了力氣的孔闕癱倒在男人懷裏，滿臉通紅的不敢看周圍人的表情。
    啊，丟臉丟大了，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開放了……嗚嗚……真是丟人。孔闕將臉死死的抵在男人胸膛，生怕被人看見現在的模樣。對麵的少棠忍不住調笑道：“哎呀，哎呀，沒想到才幾天不見我們家的孔闕就變了一副樣子啊，真是三日不見刮目相看啊，是吧少陽。”少棠將身子靠向一邊的少陽，學著剛才孔闕的動作繼續上演包廂裏的豔情鏡頭。
    “你們……”孔闕看了一眼又不好意思的回過頭去。今天真是丟臉丟大了。眾人被孔闕的表情逗得哈哈的笑。孔闕抬起頭，少棠衝他眨眨眼，或許是因為剛才的小插曲，屋裏的氣氛緩和了不少。孔闕害羞的衝他點點頭算是答謝。
    幾個大男人喝著酒，聊這最近各自的生活，孔闕看著屋裏的景象，心裏說不出的開心。這樣多好，無論幾個人相隔多遠，多久沒聯係，依舊無話不談。少棠少陽自己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鍾離好像和辰諾認識很久的樣子，自己當時剛去店裏的時候認識的第一個人就是他。嗬嗬。
    下意識的環顧四周卻未尋到鍾離的蹤影。“叮……叮……”懷裏的手機發出間斷的的聲音。孔闕拿出來，是條簡訊。
    “孔闕，出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不要告訴辰諾。
    ——鍾離”
    鍾離？孔闕看著手機有點呆，有什麼必須要對自己說的話麼？說起來最近的鍾離好像變得怪怪的，無論是在店裏還是偶爾幾個人見麵，好像總是可以的避開自己，不會像以前揉自己的頭發，也不會開玩笑。
    “辰諾，我去趟洗手間。一會回來你們不要喝太多。”
    “嗯，你慢點。”
    這樣好麼？瞞著辰諾？為什麼會有種罪惡感好像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樣，不是說過互不隱瞞麼？可是……放在口袋裏的手緊緊地握著手機，好像稍一鬆懈便會暴露心中的不安一樣。走出包廂，隨手關了門，轉身的瞬間，孔闕仍舊不敢看辰諾的眼睛。
    沒事的，我又不是做什麼壞事，嗬……嗬……胡亂的揉著頭發，幹笑兩聲算是自我安慰。繞過彎轉的走廊，靠近右邊的位置是露天的陽台。還未走近孔闕就認出了那人落寞的身影。修長的手指拿著酒杯，仰頭看著深藍色的天。
    “怎麼了鍾離？你最近好像變得怪怪的呢。”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孔闕站在鍾離旁邊，拿起擺在桌子上的飲料，看著男人微微一笑。孔闕不傻，有些事他可以感覺的到，或許這就是背著辰諾出來見鍾離的不安的原因吧。
    “沒什麼，隻是有些話想對你說，或者隻是單純的想和你聊回天吧。”鍾離沒有看他的眼睛，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在逃避什麼，是對朋友的背叛，還是怕自己會忍不住吻上身邊的人。
    “我其實都明白，從很早以前就明白了，可是你不覺得這樣很好麼？”還是捅破了，那張薄的不能再薄的紙還是被自己捅破了。即使知道這樣會給眼前的人帶來傷害，會有不舍，卻也明白拖下去無論對他還是辰諾或者自己都是一種折磨。鍾離的目光一直留在自己身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那份灼熱的感覺有時會讓他透不過氣來。
    “我也知道，隻是總覺得有些不甘心，如果當時我主動一點，或者不給你留下這麼壞的印象一切都會不一樣了吧？不過現在說這些好像沒用了。”
    鍾離的笑容有些苦澀，孔闕看在眼裏卻也無言安慰。如果不能給他長久，就不要施舍短暫的溫柔。當他義無反顧的奔向辰諾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那顆心不會再為了他人悸動。那個空蕩蕩的地方因為有了某人變得充實溫暖了許多。或許有一天鍾離也會找到更適合自己的人吧。
    “鍾離你知道麼？以前的我是個好好先生，無論是身邊的同學，還是所謂的朋友，大家都會覺得我這個人平易近人無論是對誰都很溫柔，其實不是的，所謂的好好先生應該是這世上最惡心的一種人吧，帶著虛假的麵具，說著虛偽的語言，看似溫柔其實比誰都惡毒。我從來不知道如何同身邊的人交往，也不懂什麼是真心，更不知道之前的自己給你留下怎樣的印象，或許在你看來那些美極了，或許其中包含著真誠，也可能包含著虛假。不過，今天一切都會不同，我不會對你說什麼抱歉，或者你很好，如果早一步遇上你或許會喜歡你之類的話。我隻想告訴你，有些事情真的是早就定下的。冥冥之中有根繩子不斷地拉扯著我，一步步的朝著不明的地方靠近，等我走進了，才發現那個人是辰諾。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依舊會選擇走這一步吧。但是我會給你由衷的祝福，你會遇到真正合適的，而我永遠不在其中。”
    孔闕略顯嚴肅的說著之前絕對不會說的話，那是他心裏最真實的感想，正因為眼前的人是鍾離他才會全部講出來。不想失去朋友，卻想讓他死心。“嗬，看來我又自私了一次呢。”孔闕幹笑一聲，有些懊惱的低下頭。原來自己始終是如此的肮髒，說著冠冕堂皇的大話，最終目的也隻不過是不想別人打擾現有的幸福而已。
    “謝謝你，不必自責，我真的很謝謝你的坦率，或許這是對我們最好的選擇吧。”鍾離喝下最後一口酒，轉過身看著孔闕，露出淡淡的微笑。那是孔闕迄今為止看到的最真實的微笑，裏麵慢慢的全是感謝。那一瞬間他似乎感受到鍾離和自己有著一樣的感受。仿佛鬆了一口氣。
    兩手相交。孔闕緊緊地我這眼前寬大的手。
    “我們永遠是朋友。”
    不是誓言，隻是發自內心最深處的渴望。那份感情彼此都沒有明言，或許在某一天某人會清楚的知道那是一時的衝動，還是對愛的領悟初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