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孔雀別怕，到哥哥這來，你姐姐說了叫我好好教教你，你怎麼能不聽話呢？來來來，不要躲，那邊是牆。乖……】
    【小孔雀你的皮膚好白啊，和你姐姐一樣像個女人一樣。嘖嘖嘖……細皮嫩肉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過來啊……哥哥給你吧褲子脫了。】
    【小孔雀不要叫哦，被人聽到了你以後要怎麼做人？乖乖從了我，哥哥不會告訴任何人。】
    【來啊……來啊……不要跑孔闕……不要跑……】
    “啊！！！！！！不要！！！！不要！！！！滾開！！滾開！！！！！！”
    “不要！！！姐！！！姐！！！！！救我，救我！！！！我會乖的，救我！！！！！！！”
    “乖，孔闕不怕，我是辰諾，我在這，不怕，沒事的。”摟在懷中的人似乎沉睡在另外的世界。辰諾緊緊地擁著顫抖不已的男孩，心口的位置仿佛被人狠狠地踐在腳底，壓抑的無法呼吸。眼前的人慘白的臉，微顫的唇絲絲點點牽動著男人的整個身心。我該怎麼辦？誰能告訴我該怎樣救你，該怎樣保護你？那個在他看來整日沒心沒肺哈哈大笑的男孩似乎遠遠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這麼簡單。緊抓著自己衣襟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門邊呆立的三人有些不忍繼續看下去。嚶嚶的哭聲聽起來似乎來自女人最深的懺悔。
    “姐……姐……”
    女人慢慢走向微弱的生源，柔軟的手撫過男孩滿是汗水的臉頰。“姐姐錯了，姐姐真的錯了。乖，睡覺吧，乖！”
    “嗯……”
    沒人知道這是出於本能的回答，還是男孩已經醒來的證明。撕扯著男人衣服的手漸漸鬆了下去。男人安置後昏睡過去的男孩無奈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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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鶯，他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話出自鍾離之口。辰諾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坐在對麵的男人像是壓抑已久的火山，最好不要招惹，所以這話還是自己問最好。
    “揚揚他……”
    “揚揚？”鍾離看向身邊的兩人，有些不明所以。
    “揚揚是孔闕的小名，一般我們都這麼叫他。揚揚對酒精敏感，幾乎一滴酒醉。十七歲之前酒醉了就隻是睡覺，可是至從十七歲那年發生了一件事之後，那孩子酒醉後都是這種狀態又哭又鬧，醒來後又什麼都不記得了。後來我把這事告訴我媽，媽媽說什麼都不要告訴他。揚揚這孩子要麵子，我們就騙他說他喝醉了酒之後不僅唱歌還跳舞。揚揚知道自己五音不全，後來也就小心了起來。這五年來我從來沒見他喝過一次酒，即使他去酒吧之類的我也放心，那孩子有數，不像我總讓家裏操心。可是這次我真的沒想到那個男人會……”
    “那男的是誰啊？”久未開口的辰諾忍不住問了一句。
    “揚揚的學長，他們學生會的副主席，一直以來對揚揚都不錯，可是我萬萬沒想到……”
    “行了……”辰諾看向女人自責的表情一時找不出話來責備。“不過十七歲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女人抬頭看向男人臉色慘白，嘴唇顫抖。“如果你對揚揚隻是玩玩而已的話，請你離他遠一點，那孩子表麵上看起來樂觀向上，骨子裏卻是無人進入的空間。如果你是真心的以後他會自己告訴你。”
    女人拿起桌上的水杯，起身站於窗前，背對他們的身影讓人看不清女人的表情。
    “揚揚是個好孩子，就是好強，認識他的人都說他有點自傲，其實那孩子隻是太孤單了。我和揚揚小的時候爸爸媽媽就不經常在家，我們兩個時常是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家輪流住。為了不被當做負擔，小的時候揚揚就很努力，也很會說話，常討得周圍人歡心。隻是每當晚上睡覺前，他都會跑來問我爸爸媽媽什麼時候回來。雖然表麵上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其實我知道他比誰都更渴望家的溫暖。”
    “十幾歲那年我帶著弟弟搬出來住了，就是現在住的這個房子，那是我們積攢了好多年的錢，有壓歲錢，還有父母給的零用錢。當時我騙揚揚說那是我們攢錢買的，其實大部分都是父母出的。媽媽說算是補償。就這樣姐弟倆相依為命的過日子，每年父母會回來一兩次，或者我們去國外找他們玩上一段時間。吵吵鬧鬧的日子卻過得幸福。揚揚常說將來娶個好媳婦回家代替我做飯洗衣服，其實我知道那孩子不喜歡女的。你們能明白麼女人的直覺真的很準。小的時候我就發現他對我的那些光盤小說的特感興趣。可是沒辦法，他的好強不允許父母，親戚看低他。那個一直說著要給我最好最幸福的家的弟弟，真的很傻。”
    哽咽的聲音下是姐弟倆最真的親情。三個男人看著眼前扯著牽強笑容的女人有些不忍，可是誰也找不出適當的話來安慰。
    孔闕給人的印象就像他的名字一樣，確確實實是隻孔雀。隻是現在他們才知道，那個在外人看來隻有羨慕、嫉妒的份的孔闕其實並不幸福。可是卻為了伴在身邊的人努力地快樂著。
    這樣一隻孔雀叫人怎能不愛，怎能不疼。
    “孔鶯……”辰諾走向女人，手掌搭在女人的肩頭。
    “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不能給他幸福，給他溫暖，請你離開。他和別人不一樣，嘴上說著可以同你一起擔當一起努力，可是我知道，私下他會比你更努力十倍百倍。如果你想和他在一起就要想好，你的家庭你身邊的人是否會給他壓力，如果會的話就是孔闕死心塌地的跟著你我也不會答應。”女人拿下辰諾放置肩頭的手臂，話說的決絕。轉過身來卻是平時常見的表情。
    這是怎樣的情分？辰諾從未見過這樣的親情，也從未感受過。女人的話說得再明白不過。曾經的迷茫，曾經的膽怯在女人犀利的話後如飄散在晨霧中的煙灰消散不見。
    一牆之隔的男孩現在睡得香，隻是眼角未幹的淚似乎變得更加濕潤。辰諾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嘴角帶著笑的男孩眼角卻始終掛著淚。一天之內辰諾見到男孩的三次眼淚，一次是摩天輪上的無奈，一次是酒吧裏的絕望，再有睡夢中的歇斯底裏。這個男孩到底經曆過什麼？為什麼男孩所有的一切像是無形的刺牽扯著自己的骨、肉。
    如果不能給他幸福請你離開。女人的話一遍遍的回響在耳邊，黑暗之中的點點火光像是海岸遠處的啟明燈。辰諾伸出右手蓋住自己的眼睛。黑暗之中試圖尋找一絲光明。漫長的夜路怎麼走也走不到頭。
    道路兩旁像是冤魂的嘶吼，毛骨悚然的恐懼卻不敵雙眼的黑暗。那個孩子是否也像自己一樣曾在這不見五指的地方尋找光明。一張張的麵孔突然出現在眼前，有往日的愛人，曾經的摯友，以及路邊互不相識的陌生人。
    “辰諾……”
    遠方傳來的聲音帶著些許溫柔，悅耳的笑聲突然傳入耳中。辰諾睜開眼睛，眼前的男孩穿著寬大的睡衣，手裏拿著煮好的咖啡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辰諾，你的咖啡。怎麼皺起眉頭的？有什麼是不開心麼？”
    漆黑的道路兩旁忽然亮起了燈。暖暖的色調像是清晨的日出。男孩白皙的臉鍍上一片金色，像是那個午後在太陽下盡情奔跑的孩子。
    “揚揚~”
    男人放下覆在眼上得手，窗外的吹過帶走手心遺留的汗液。遠處的車水馬龍，喧囂街道突然多了另一種美感。男人將手放到那扇牆上甚至感受到對麵男孩的溫度。
    揚揚，這一次我不會再逃，可是你會再給我一次機會麼？如果我告訴你我願意給你最美的生活，最幸福的家庭你會相信麼？能否容許我問你是否願意做我的孔雀？
    一個平靜的夜，一個熟睡的男孩，幾個不眠的男人，以及那個憂心重重的女人。莫名其妙的關係似乎比想象中簡單。隻是無人得知的是，客廳內另一個眉頭緊皺的男人是為情還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