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草長鶯飛 突然想念與愛情無關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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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些與愛情無關的男孩子吧。在你旁邊隨你一起蓬勃生長,長大了,就離開了。你也不是特別在意;與愛情無關就無關痛癢嗎?這應該也算是一種守護吧?被忽視的守護,嚴絲密縫。你不會有被守護的感恩之心,安然自得。你不會有被束縛的感覺,仍然自由自在過自己的日子。他,過客。
你可以說愛他。可以像是羅賓德拉納德·泰戈爾的詩歌,單純如歌的愛。
“手牽著手,眼望著眼,就這樣開始了我們的心路曆程。那是三月一個灑滿月光的夜晚,空氣中飄著散沫花香甜的氣息;我的長笛孤零零地躺在泥土中,你的花環也沒有編好。你我之間的愛單純的像一支歌。”
心,像天空般晴朗。坦坦蕩蕩。
他,與愛情無關。我總是納悶兒怎麼就沒和他共普戀曲,即便現在也覺得不無那樣的可能性。。。。。。。想起他,不是甜蜜,沒有什麼情人間留下的疙瘩與酸痛;沒有男與女糾結不明的曖昧;沒有女孩子的矯情。想起他,很溫暖。所以對他,我從不吝嗇想念。但是,覺得自己很奇怪。想念,偶爾也會突然想去尋找他,想知道他現在在哪裏,想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樣子,但無論如何,卻沒有真正的去找過。其實,如果真的要找,應該很簡單吧!
他,很小的時候就蹦蹦跳跳的在身邊。
很小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呢?個子小小的,沒發育的時候;聲音輕柔,沒變聲的時候;眼睛明亮,沒得近視眼的時候;映像中非常純淨的時候。很傻,很可愛的時候。
第一次知道有人喜歡我,是被他告知的,可是那個喜歡我的小男孩兒早已經找不到了,想找也找不到;那個時侯怎麼沒問問他:你怎麼不早說啊?班裏的女孩子寫信問我他的行情,想起來真的想笑,那時像是在搞地下黨,很神秘的樣子。幫他寫情書,送情書。他告訴我,看見隔壁班的班花很興奮,問我:最近怎麼老想看她呢?他埋怨我,為什麼他因為打架住院的時候不去看他。而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事情都過了兩三年,我已經忘了他受傷住院的時候我在幹嘛,為什麼沒去看他。看起來斯文瘦弱,小樣兒吧。如果不是我們還湊巧在一起,我都不知道他埋怨我。我搶他的磁帶聽,氣得他口不擇言,嘖嘖,一點風度沒有。我向老師告他的狀,請家長。他媽媽和老師說,我要是因為她兒子考不上重點高中,她掏擇校費。後來,意外的,我們還在一起。我第一次被抓破臉,居然是他幹的,因為實在無聊所以玩互相掐鼻子的遊戲!回家還要說是我自己撓的。中午和他兌錢買的書,下午就被老師撕掉。在班裏吵架,鬧出至今被人嘮叨的笑話:
他說“。。。。。。你想不想過了?”
我說“誰和你過了!”真是經典的,讓我想咬掉舌頭的對白。他說:“我什麼事兒你不知道啊。。。。。。”我有點兒發愣。是啊,他好像什麼都和我說。他開始偶爾說齷齪的話,我也隻能幹瞪眼。當他就坐在我前麵照顧生病的女同學時,我問他,這麼多年怎麼就沒這麼照顧過我,他反問,你這樣病過嗎?我還是沒得話說。他拿我的眼鏡布擦凳子,之後的好幾年我沒再買過眼鏡布。我們一起做拚盤,你拿去給老師看,回來批評我說不該插最後那兩顆大蔥。
哦,天。不能這樣一直說下去啊!我們有9年幾乎朝夕相處,還有2年同在一方四角天空下,總也會常常遇見。某一天,突然發現他怎麼長的那麼高了,好像10年間他從來沒長高過!清澈的他什麼時候頹唐了,會皺著眉毛,會有粗魯的舉止。。。。。。感覺以前的氣息不見了。但是,隻是感覺。我篤定他還是一樣的。可以說是因為我知道他的本真;也可以說沒有為什麼。我篤定,不需要理由。
他長大了,離開了。
在有一天想起他的時候才發現,連電話號碼都沒有,我們幾乎沒有打過電話。真有點兒不可思議。這種事情放到現在這個時代,實在是很怪異。11年之後,沒有交集,沒有聯係。還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原由,好像很自然的。就像遇見一樣自然。沒打過任何招呼。
張愛玲在《半生緣》裏說,對於中年人來說,十年八年彈指一揮間;而對於年輕人來說,兩年三年就好像是一生一世。很久之前,我是信的。現在,卻不那麼信奉了。這樣一個與愛情無關的他,一生一世是妄談;彈指一揮間是褻瀆。
我想念你。盡管不去尋找你。
我愛你。盡管你和愛情無關。
為什麼不能說愛你呢?為什麼沒有愛上你呢?嗯。。。。。。我想一下,你,單薄,一直都是,不符合我心目中穩重強大的男子漢形象。你,時常會向我耍賴,我的理想型怎麼可以這樣。你,一直有喜歡的女孩兒。。。。。。
好極了,為了不退去的紀念。
你也有這樣的男孩子吧?有很多的瑣碎片段,很不以為然。某個靜下來的下午,深夜,突然想起有個人,很想念。然後在昏黃和黑暗裏看見那個明淨的少年和他身後的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