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春來是別花來 第十三章 無人能及,宋玉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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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走妙真的人是誰?
男子外貌斯文俊逸,懷內單手抱著妙真,頭戴兩支靈芝竹節紋玉簪,左手拿曲柄麈尾,身穿銀色團龍捧壽束腰袍,腳踏福字履,係雲鳳玉鉤、螭虎紋玉璧。在山東地界,不出二人選,實乃宋玉庭是也。
宋玉庭,山東宋家宗主,財富甲天下,俊美無濤,允文允武,工於心計。
妙真轉醒,輕呼一聲,“將我放下。”宋玉庭不做任何動靜。
轉而妙真再道:“玉庭,且停……一下吧。”說完,又嘔出一口紅來。宋玉庭在某處房瓦上穩下身形,把妙真摟的更緊一些。妙真頭往宋玉庭懷裏鑽,單手勾住宋玉庭的頸脖,“你且把頭低下來一些,……再低一點。”
迅雷不及掩耳,妙真一巴掌打在宋玉庭臉上,宋玉庭身軀一震。
妙真一把從宋玉庭懷中推開,高聲喝道:“人渣啊,你也有今天!”妙真心裏是痛快的轉而大笑,止不住的咳血。
還是那個無人能及的宋玉庭,他把頭別過一邊去,再回轉過來對妙真笑道:“妙真吾友,別來無恙?”
“暗中傷人是你,施恩救人的也是你。宋玉庭呀,宋玉庭。汝以為妙真是今天才認識汝宋玉庭的嗎?”妙真內心孤恨不能平。
“妙真果然聰慧過人,那汝也應該不難猜出,好友吾是有口難言。”
“我看是有所求吧。”
宋玉庭一撣麈尾,“吾有三事不明。”
“請說。”
“葉夢得之死。”
“不知。”
“薛文靜之死。”
“也不知。”
宋玉庭一笑,走向妙真,在經過妙真身邊時,低問一句:“為何轉靈珠不為吾所有。”
“還是不知。”
“咦,那妙真可知,汝中了吾獨門毒掌。這世上除了吾之外,再無人可解?”
“你無非是想要我去為你取來那轉靈珠。”
“妙真吾友,可先行去吾宅院歇息幾日。調養好身子,日後再細細打算。”
妙真一摸嘴角血,“不用了。”
“那吾就在撫今園靜候佳音。對了吾友,跟在汝身邊的小兄弟。吾就接入園中,代為照顧幾日。”宋玉庭提氣,飛身人去。
妙真一躍,雙腳踏地,“出來吧。”
從黑暗中走出來的人正是先前相逢的少年刀客,一刀不戒。
妙真接而問道:“你聽到多少?”
“屋頂高,風大,沒多少。”
“你已經勝了葉涼?”
“是。”
“你現在是來挑戰我的嗎?”
“不是,等你傷好。我們再戰。”
“那就告辭,再會,請。”妙真已經踏出腳步,一刀不戒又把她叫住,“等等,葉涼被抓是因為我嗎?”
“果如你敗,依葉涼個性,斷不會離你而去。你們兩人都在,宋玉庭下手也會有所顧忌。我引葉涼與你離開,自己獨去城樓一戰無非是吸引眾人目光,可惜宋玉庭技高一籌。你我萍水相逢,今日之事你何須愧疚。”
“你要去哪。”
“江湖。”
“我跟你一起去吧,等你傷好,我們再一戰分勝負。”
“好。對了你叫什麼。”
“一刀不戒。”
“還有呢?”
“一刀不戒,就是一刀不戒。”
“今早我看見你刀上有兩個字,你是叫小邪吧。”
一刀不戒青筋直跳,就要拔刀,“老太婆!別以為你有傷我就不敢打你。”
“咳咳……我們的小邪不是不敢打受傷的人。而是不敢打女人……哈哈。”一說完,妙真撒腿就跑。
一刀不戒在原地歎氣,“這就是受了重傷的女人嗎?真是比剛比完武的男人,還要精力充沛。”
一刀不戒的兩把刀,一把名小邪,一把名雙月。
撫今園,花園
撫今園乃當今山東宋家宗主住處,園內名花野花同園而開,也別有意境,相得益彰。
花園內有涼亭,月下涼亭掛孤燈,宋玉庭佇立在此。
沿著花徑小路走來一名打著紅油傘的赤衣男子。
宋玉庭開口道:“一切就有勞了。”
第二日,妙真與一刀不戒出城。
城門口早早就有一位來客在等他們,來客打著把紅傘,紅傘上描的是金色團荷花。
妙真、一刀不戒、紅傘人,他們三人就在城門口這樣對視著。
妙真看那人著的是赤羅袍,袖口上繡的是金線荷花唐草紋,除外一片赤紅。男子膚白如脂玉,更是放肆的是,衣衫大開露出滿身刺青。
“閣下有事?”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妙姑你可叫我好等。”
“不敢……閣下怎麼稱呼?”
“撐傘人,欠歡。”
“師出何處?何門何派?”
“與妙姑一樣,江湖之遠,無門無派。今日受宋宗主之托,特來助妙姑一臂之力。”欠歡說完,向妙真躬身施了一道禮。
妙真回禮,“不敢,不敢。”
“好了,別婆媽了。是殺了他,還是一起上路。”一刀不戒雙刀已經亮出。
“耶,小兄弟,別急嘛。”欠歡說著,打著傘走到一刀不戒的身邊。
妙真身形一轉,把一刀不戒護在身後,低聲道:“此人不簡單,小心,我隻護你一次。”
“唉呀呀,妙姑原來喜歡母性大發呀。再下正有一計,可幫助妙姑巧奪轉靈珠。”
一刀不戒不服,拍下妙真手臂,妙真不予計較,“何計謀?”
“相思公子。”
“哦?何計?”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請跟我來。”欠歡紅傘一轉,他們三人就在濟南府城門外消失了。
一刀不戒在外堂死盯著欠歡,心裏無明火亂起,直罵欠歡是個小白臉。欠歡看著一刀不戒的表情時而舒張開來,時而緊繃,臉上的笑容是發燦爛。
這時從裏屋走來一名公子,身穿緋色褙子,外套白色素紗單衣,手中拿著把折扇,手指微動,呼一下折扇打開,上題“刻骨相思”四字,真是紅衣白紗生曼妙,一把折扇道風流。再看這人麵容,分明就是男化的妙真嘛。
一刀不戒還處在驚訝之中,欠歡上前來打量,“哎呀呀,還好啊。還好蒼天憐見,幸得妙真無胸。”
妙真折扇一收,打在欠歡腦門上,欠歡叫疼“哎喲。”
“別以為你衣服穿的少,露的比較多,我就不會打你。沒胸的人,自有有沒胸的人的活法。”妙真怡然自得,再把折扇打開,扇了起來。
一刀不戒詫異,“你到底是男是女?”
欠歡走到一刀不戒跟前道:“咦……小兄弟。你看她是凶不凶?”再一指妙真胸部,“胸不胸?”
一刀不戒傻眼,妙真瞧見了古怪,“雷神招來。招來!”一道驚雷落在了一刀不戒的肩上,另一道正巧落在了欠歡伸出的手指尖上。
“哎喲喲。”欠歡手捂著指尖,直跳腳。
可憐一刀不戒,是少年心性,還沉醉於色字頭上,雷劈不倒。
“說吧,為何要我假扮相思公子。”
“天下皆知,轉靈珠,浮離城中至寶。”
“浮離城主,不問歲月,任西風。我早年見過幾次,是個人物。”
“不錯,任西風剛毅沉穩,心思熟慮。要想從他那奪取轉靈珠,難上加難。恰巧,他有一侄兒名遊萱,深得任西風歡喜。”
“我是問你,為何要我假扮相思公子。我一女子,這偽裝甚易拆穿。”
“首先我們這裏隻有三個人,我形象鮮明,特征明顯,不妥。一刀不戒,少年人,善用刀,與相思公子不符。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偶有風聲傳聞,任西風……好……男色。”
這邊一刀不戒剛從恍惚中驚醒,聽聞“男色”二字後又回到恍惚中去。
妙真詫愕,“什麼?我怎麼沒聽說過。”
欠歡把妙真扶坐下來,“妙姑莫急。妙姑久疏江湖,有些事不知也不奇怪。相思公子,乃北方第一公子,離恨門主之弟,見過的人少之又少。再加上相思公子雖絕妙無雙,可惜不能言語。這樣反而更加方便妙姑你的偽裝。關鍵是,任西風好男色,而且他不殺女人。萬一行動敗露,你還是有命可保。再之,以後真相大白,任他任西風千想萬想,也想不到當初的假相思公子,是個女兒家。”
“你就不怕任西風當場揭穿,一時氣憤之下,忘了自己不殺女人,錯手殺了我們?我還怕,某天,莫名其妙的離恨門的人就殺上門來。”
“噫……妙姑要是有如此顧及,怎能成大事。轉靈珠一事,我們是從任遊萱下手,能避任西風多遠則避多遠。”
妙真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最後過了晌午還是坐到了梳妝鏡前,欠歡問她,“你要整個啥樣子?”
“豬樣!你說的什麼話。什麼叫做,整成啥樣。”
“好好好,您要易個什麼容妝。”
“我平生未看四人笑過,一個不能笑,一個不敢笑,一個不再笑,最後隻餘一個不會笑的小十三。”
“正覺居士門下的十三?”
“恩。”
“這樣吧,我就照他模子裏再給你添三分春容,這樣更像相思公子。”
“那你與小邪,作何安排。我孤身直入?”
“我當然還是我,至於這位小兄弟我早有打算。聽聞離恨門主坐下,分四君五使,鮮少派出,菊君分殺以刀法見長。此計目的在於轉靈珠,精髓在於裝在於騙,能有多像就有多像,少露破綻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