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漂流大陸2  Chapter 98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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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什麼,還不睡?”身側傳來阿波羅優美動聽的聲音。
    赫勒諾斯抬手指天空,“殿下,你看,今晚的夜空好美,好多星星。”
    順著他的手,阿波羅抬頭,的確,深藍如絲絨的夜空上滿天繁星,柔和的春風拂過樹梢帶來輕聲低語。
    握住赫勒諾斯的手,阿波羅扭頭看他,說:“赫勒諾斯,過來一點,到我懷裏來。”
    “可是——殿下——”赫勒諾斯遲疑看了一眼卡珊德拉的背影,沒有動。
    “沒關係,我什麼也不會做,你到我懷裏來,我想抱著你入睡。”
    最終赫勒諾斯依偎到了阿波羅懷裏,兩人緊握著彼此的手入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赫勒諾斯醒來時發現自己又在盯著火堆發呆,柴火已經添完,火也快要熄滅。
    視線隨著那跳動的火光移動,赫勒諾斯心裏一淩,翻身坐起。
    奄奄一息的火堆中一縷異樣的顏色突然閃現。
    赫勒諾斯抓起身邊的佩劍起身就往樹林深處奔跑。
    後麵有什麼東西在追自己!
    直覺告訴赫勒諾斯,所以他拚命奔跑。
    又是那個東西,那個曾經控製過自己的東西!
    它找來了!
    不要!
    不要再傷害阿波羅!
    沿路的荊棘樹枝打在身上,刮破了衣裳,赫勒諾斯顧不了疼痛,邊跑邊往後看。
    不是錯覺!
    的確有東西在跟著自己!
    赫勒諾斯停下來靠著樹幹大口喘息,身上衣衫已經被汗水濕透。
    拔出佩劍,戒備看著四周。
    那東西在他停下來的地方圍成一個大圓,不斷圍攏縮小範圍。
    夜空仍舊繁星閃爍,然而卻沒有亮到能讓他看清楚追逐自己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赫勒諾斯小步移動著,躬著腰仔細聆聽周圍的一切動靜。
    除了風過林梢的沙沙聲之外,地麵傳來讓人毛骨悚然的泥土翻動的聲音。
    “啊!”緊繃的神經終於支撐不住,赫勒諾斯大叫一聲,舉劍砍向地麵,胡亂的,毫無章法的砍著。
    周圍的灌木叢,樹枝,整個土麵都被翻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跟著我!什麼東西,你到底是什麼東西!”赫勒諾斯瘋了一樣大喊大叫。
    “不能,不能再讓你們傷害他!”
    忽然,躁動的地麵安靜下來,赫勒諾斯喘著粗氣停止瘋砍,仍舊草木皆兵的戒備著周圍。
    “赫勒諾斯!”
    遠處傳來阿波羅焦急的呼喚聲。
    赫勒諾斯有一瞬間的失神,腳下的地麵突然裂開,一股黑色物體衝出在他的慘叫聲中進入他的身體!
    “赫勒諾斯!”
    聽到叫聲,阿波羅循著聲音撥開草叢追過來,看見赫勒諾斯僵直著身體站在一堆殘枝碎葉中。
    “別過來!”
    赫勒諾斯大叫起來,顫抖著舉起劍,看著走向自己的太陽神阿波羅。
    發現他的異樣,阿波羅停下腳步,沉聲問:“赫勒諾斯,怎麼回事?”
    赫勒諾斯看著他,眼淚不停滑落,手中的劍抖得嘩嘩作響,“殿下,對不起,殿下,那個東西,那個東西又找來了!我,我被——它——控——它——傷害——你——不——不要!”
    赫勒諾斯淚光閃爍的眼眸逐漸失去神采,聲音漸漸低下去。
    阿波羅厲聲低吼:“什麼怪物!給我滾出他的身體!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赫勒諾斯!”卡珊德拉也趕了過來,發現弟弟正舉劍對著阿波羅,就要衝過去,被阿波羅攔下。
    “嗬嗬,尊貴的太陽神殿下,”赫勒諾斯的聲音變得暗啞低沉,抬起頭來,尤帶著淚水的麵龐上掛著不相符的譏誚陰毒笑意,“我倒要看看失去一切力量的你要對我怎麼不客氣?”
    阿波羅大步靠近赫勒諾斯。
    被控製的赫勒諾斯哆嗦了一下,舉劍的手劇烈顫抖,用殘餘的意誌力掙紮著,“殿下,殿下——快走,別管我!”
    “你是什麼東西?怎麼找到我們的?”
    阿波羅沒有理會赫勒諾斯的哀求,上前走到他的劍的麵前冷靜問。
    “哼!人類這種脆弱的生物根本不需要費多大力氣去尋找。隻要他心裏哪怕有一絲的陰暗與痛苦,都能成為我們這些暗之生物的滋養之地!”赫勒諾斯艱難後退,一會兒說著狠毒的話,一會兒又留著淚哀求。
    阿波羅毫不在乎的繼續靠近,問:“那你找到我們是要做什麼?殺我?”
    “你必須死!”赫勒諾斯咆哮一聲,舉劍刺向阿波羅,卻被他一把握住劍,一時間竟然無法動彈。
    鮮血刺破手掌順著手腕流下,赫勒諾斯聞到血腥味再次短暫恢複神智,心痛搖頭,“殿下,你快走,不要管我!”
    “赫勒諾斯!”阿波羅叫住不穩定的赫勒諾斯,說:“你抬起眼來看著我。”
    赫勒諾斯聽話的抬起眼睛看他,那雙冰藍的美麗眼眸中沒有對他的惱怒憎恨,隻有一片柔和的溫柔。
    阿波羅揚起笑容,如清晨第一縷美麗柔和的陽光,周圍的樹木似乎都被這燦爛微笑感染得簌簌作響。
    赫勒諾斯望著那張笑顏出神,那是一如初見之時他給予的能破除一切陰暗的燦爛笑容。
    卡珊德拉張了張嘴,突然上前一步想阻止接下來會聽到的話,卻怎麼也開不了口,腦中一片空白的看著阿波羅向赫勒諾斯伸出手。
    “赫勒諾斯,我好像從來沒有對你說過我愛你這句話。”
    卡珊德拉難過閉上眼扭頭不願再繼續看下去。
    赫勒諾斯停止了所有的掙紮哀求,呆呆望著他,淚水無意識的滑落著。
    阿波羅張開雙臂,笑著對他說:“我愛你,赫勒諾斯,過來!”
    手裏的劍啪的一聲落下,赫勒諾斯驚呼著難以置信的撲入他懷中,連連呼喚他的名字:“阿波羅殿下,阿波羅殿下,我的太陽神,我的神,我沒有做夢吧,告訴我,我沒有做夢!”
    阿波羅笑著輕拍他的背,“慢一點,別太激動,小心背過氣去。你沒有做夢,要我再說多少次都行,我愛你,親愛的赫勒諾斯。也許是陰差陽錯,可是我卻偏偏真的愛上了你。”
    赫勒諾斯從他懷中抬起頭,還是不肯相信的搖頭,“殿下,我一定是在做夢,夢醒了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那這樣呢?”阿波羅低頭吻住他,輕輕的咬破他唇上的皮,然後將滲出的鮮血卷入口中。
    赫勒諾斯在他懷中低吟一聲癱軟了身體,“殿下——”
    卡珊德拉默默轉身離去,風中傳來阿波羅與赫勒諾斯的綿綿情話。
    又有誰能說這樣的錯誤不是一種命運呢?
    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水,卡珊德拉低下頭往回走,卻感到身邊空氣異樣波動起來,立刻停下,眯眼,不慌不忙扯下脖子上一個小巧的裝飾瓶,“怎麼,控製不了赫勒諾斯,就找上我了?”
    這個問題當然是得不到回答的,空氣壓抑而沉默,周圍的風似乎都被隔絕到了另一個空間。
    卡珊德拉鎮定觀察周圍,捏緊手裏的小瓶子。
    短暫的對峙之後對方終於沉不住氣,從旁邊的灌木叢竄出。
    卡珊德拉將手裏的小瓶子砸過去,一道水流噴灑在那出現在半空的黑色蛇形生物上。
    那東西“吱!”的尖叫一聲化成一股白色煙霧消失掉。
    卡珊德拉看著散去的煙霧,一時間回不過神來,過了一會兒才趴到地上去找瓶子,那是以前阿波羅送給她的,她在裏麵裝了一點聖水,沒想到在這裏派上了用場。
    找了半天才在草叢中找到已經裂了一個口子的瓶子。
    看著掌中那個小小的裂開了的小東西,卡珊德拉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眼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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