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誓言 Chapter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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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洛克羅斯不知道怎樣來形容這個吻,可怕而甜蜜。
阿喀琉斯的呼吸像烙鐵一樣印在耳畔,身上的衣服被解開,纏滿繃帶的身體映入兩人眼簾,隨即兩人都苦笑起來,這樣的身體哪裏經得起折騰,非得給弄散架不可。
阿喀琉斯再次抬起帕特洛克羅斯的下巴,眼中的感情幾乎要將人淹沒,“帕特洛克羅斯,你知道嗎?剛才你將我從冥王哈得斯陰冷黑暗的黃泉之路上拉了回來,現在此刻我想要感謝奧林匹斯諸神,也——謝謝你。”
帕特洛克羅斯迅速垂下眼簾起身抱住阿喀琉斯,主動吻上去。
兩人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吻做一團的時候營房的門被悄悄推開一絲縫隙,一道熱烈的目光投在帕特洛克羅斯身上隨即消失。
最後阿喀琉斯再三與帕特洛克羅斯纏綿後才依依不舍離去,不斷叮囑他好好養身體,哪裏都不要去,乖乖呆在營房。
看著他離去後,帕特洛克羅斯才有些後怕的摸著自己紅腫的嘴唇,思緒再次陷入迷茫。
連續三天沒看到阿喀琉斯的身影,心裏麵竟然有些牽掛,雖然請奧托墨冬去問了幾次奧德修斯,都說沒有得到消息。
這三天裏帕特洛克羅斯請奧托墨冬幫忙製作了一些貼身在防身小武器,比如袖箭,鐵蒺藜,收集一些可以止痛和消炎的草藥汁,也不知道他從哪裏找到一柄削鐵如泥的匕首,在這個時代這種東西真的算得上是瑰寶了。
東西並不多,準備停當後全部放在床板底下,接下來的事就是等身體上的傷好得差不多可以下地行走後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離開。
第三天傍晚想不到有人來訪,帕特洛克羅斯剛吃完飯,在做書寫練習,一位身穿祭司服頭戴護額的老者突然走進來,奧托墨冬剛剛離開,帕特洛克羅斯不方便起身,於是隻能坐在床上問:“您找阿喀琉斯?他出門了,要晚上才能回來。”
奧托墨冬特地囑咐過他說要對外人說阿喀琉斯的離開。
老者看他一眼,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後放下手裏的權杖,在桌子旁邊席地坐下,“年輕人,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帕特洛克羅斯點頭,“已經結疤,好多了,請問您是?”
“你沒有見過我,但是應該聽說過我,我是阿伽門農身邊的預言家,眾神之王宙斯的祭司卡爾卡斯。”
帕特洛克羅斯臉色一僵,看著老人花白的胡子,在荷馬的史詩中這位可怕的預言家可以說是決定了大部分人的命運,與其說他是預言家,不如說是死神,隻要是他預見的死,沒有誰能逃脫。
勉強笑了笑,問:“我聽說過您,請問您來找阿喀琉斯有事嗎?”自己跟他完全沒打過交道,他不可能閑逛到這裏來找自己,西革翁海角和律忒翁海角相隔挺遠的。
卡爾卡斯搖搖頭,“我是來找你的,帕特洛克羅斯,墨諾提俄斯的兒子。”
“哦,是嗎?難道宙斯給您什麼提示要您來為我占卜嗎?”強自鎮定著,帕特洛克羅斯繼續微笑看著卡爾卡斯。
卡爾卡斯再次搖頭,“沒有,宙斯沒有給我任何指示。但是這兩天我占卜星辰,發現有一顆明亮的星星即將即開希臘人的軍隊,然後我又用動物的內髒占卜,得到同樣的答案,占卜的結果告訴我,希臘人中最明亮的將星身邊將有一顆為他帶來幸運照亮他暴躁混亂內心的星星離開。而他的身邊,除了你,我想不到別人。”
帕特洛克羅斯臉色逐漸蒼白起來,但是不能被發現,不能在一切都還沒開始之前就結束掉,所以他繼續笑著問:“既然您的占卜術這麼厲害,那麼您能算出我是什麼人嗎?”
卡爾卡斯花白的胡子一抖,兩顆明亮的眼睛高傲撇他一眼,“你能是誰,你是帕特洛克羅斯,阿喀琉斯最要好的朋友,最親密的愛人,還能是誰?”
帕特洛克羅斯呼吸一滯,隨即苦笑,這麼勁爆的答案虧得這位年逾花甲的老人滿不在乎說出來,是了,這個年代人與人之間的愛情並沒有將同性戀和異性戀區分開來,即便是在幾百年後的希臘,大名鼎鼎的哲學家蘇格拉底這些人也未對同性戀提出攻擊性的言論,希臘軍隊中甚至一度出現過同性戀軍團被稱為聖軍團,聽說戰鬥力極為強悍。
唉!
一拍腦門,帕特洛克羅斯用質疑的眼神看著卡爾卡斯說:“您連我是誰的算不出,我怎麼可能相信您的占卜。況且您看我一身傷,短時間之內連下地都不可能,又怎麼會有力氣逃跑?”
顯然卡爾卡斯享受別人的畢恭畢敬習慣了,況且他的預言百發百中,自負得不得了,當即瞪大眼睛,“誰說我占卜不出來,我說你會走你就會走,你給我等著,我現在馬上就去占卜你的身世!”
帕特洛克羅斯看著他離開,門沒有關上,臉上微笑的表情緩緩落下,眼中多了層驚懼,看來還是把這個時代想得太單純,這可是一個神與人共存的時代,連科學都無法解釋。
既然要走,帕特洛克羅斯就不怕被阿喀琉斯發現,但是不能連走都走不成吧?
希望卡爾卡斯占卜不出他的身世,畢竟他不是這個年代的人。
奧托墨冬推開門走進來,“剛才卡爾卡斯來幹什麼?找阿喀琉斯?”
帕特洛克羅斯點頭,說:“我這裏沒什麼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奧托墨冬點點頭轉身離去,打開門離開前突然回頭來對帕特洛克羅斯說:“帕特洛克羅斯,那個,我可以幫你的。”說完關上門離開。
帕特洛克羅斯莫名其妙看著關上的門,幫什麼?
一夜無事,雖然不擔心阿喀琉斯有生命危險,但是如果在第四天早上還沒回特洛伊的話奧德修斯就要行動了。
第二天一早海上的霧氣還沒散去,驚天動地的戰鼓聲便響徹整個密西埃海灣。
堅守各個方向的戰船上的哨兵吹響號角,有敵人來襲,而且是出其不意從海上而來。
帕特洛克羅斯本來就睡得不熟,醒來睜開眼準備起身拿武器,腳上的傷還不能下地,差一點就摔下床,被闖進來的奧托墨冬接入懷中放回床上,“小主人,你躺著不要動,隻是海麵上來了敵人,不用擔心。我現在要隨部隊出戰,那把匕首還在身上嗎?”
帕特洛克羅斯點頭,奧托墨冬為他掖好被子又放了一柄長劍在床頭,“記住千萬別出門,戰鬥很快就會結束,主人也會回來的。”
門外號角聲一聲比一聲高亢緊急,奧托墨冬急匆匆起身,被帕特洛克羅斯叫住,聽見他叮囑:“千萬小心。”
“我會的,謝謝。”
營房門被小心落了鎖。
不能下地,不知道外麵戰況如何,帕特洛克羅斯抱緊長劍坐在床沿,從門縫中能看到門口不斷有火把閃過,急行軍發出的冷冽兵器碰撞聲。
蒼茫的霧色中身著青銅戰甲的士兵如蜂蟻般聚集,森森的長矛遮天蔽日,很快各國軍隊登上自己的戰船,將船推下海。
奧托墨冬趕到密爾彌冬人集合的地方,首領佩珊得羅斯正在發表演說,悄悄問了一句身邊的同伴,“知道敵人是誰嗎?”
“不知道,霧太大,他們襲擊了我們的哨兵。”
奧托墨冬回頭看了看營地中密密麻麻的營房中其中一間,有些擔憂,但是身為一名戰士的責任感讓他很快拋棄回去保護那個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