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幹什麼？”
    “姑娘你醒了？昨夜在下——在下會對姑娘負責的。”男子鄭重其事的說著。
    香凝剛剛醒來，頭腦之中隻有幾分清明，沒有仔細聽他的話，反倒思量著此人是誰。隱約想起似乎是昨天晚上留在這裏的客人。
    “你——剛才說什麼？”
    香凝的聲音學的很像，和秋月一般冷，但男子聽了，卻隻覺無處不妥貼，並沒感覺到其中的疏離，反倒覺得這是妓院中的一枝奇葩，被自己采擷了去，更加堅定了信念：“小生平遙孟家孟則然，願意迎娶姑娘，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迎娶？”香凝微哂，身子還是懶懶靠塌，“是做第幾房妾室？”
    孟則然答道：“家中並無妻妾，你過來自然不用分做第幾房。”
    香凝起身梳頭：“那我算是你的正室夫人了？”
    孟則然思量，雖然很喜歡眼前這個女子，但能把她帶回去已是不錯。可若說作為夫人，家中長輩定不認同：“這——則然早已有婚約，恐怕不能。”
    “那你把我娶回去，你的未來夫人會不會不高興？”香凝把頭發簡單整理之後，回過頭來看著孟則然坦然說道，沒有一絲做作。
    孟則然手中微汗，剛才說已有婚約不過是權益之計，沒想到她這麼難纏：“小生唐突了。”
    香凝坦然一笑：“沒關係的，公子的一份好意秋月心領了，沒想到公子如此真性情，是秋月唐突了。”
    說笑間，香凝梳妝整齊，把門打開，孟則然知道香凝這是在逐客了，失望的離開了鳳來閣。
    鴇媽看到孟則然一臉失落，忙到香凝這邊：“秋月，怎麼今天孟公子這麼失落？你不會又沒伺候好吧？他可是孟家公子，你要是把他惹了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香凝邊指示著丫頭向浴桶中加水，邊漫不經心問道：“孟家很有名？”
    老鴇像是看外星人一般看著香凝：“你是怎麼在青樓裏呆的？這麼重要的消息都不知道？須知商賈之中，孟家稱亞，就無人敢冠之。那孟則然，是孟家大房獨子，地位了然，真真是個大客戶。若是搭理好了，以後就是我鳳來閣的大靠山！”
    香凝腹誹，你都有月風山莊作靠山了，還要個商賈幹嘛？嘴上卻不說：“不是，他想要娶我回去。”
    “什麼？”老鴇的臉驚訝成了圓形，由於神態突然變化，早上才撲上的粉簌簌下落，“你——答應了嗎？”
    “沒有。”香凝事不關己的答道，“當時我哪裏知道他家世那麼了得。”
    “難怪他出去那麼沮喪了。”老鴇了然，隨即警覺：“有人為你從良，你怎麼不應？”
    香凝努嘴：“男人啊，隻不過是一時興致罷了。等到寵愛過了，我又不是正室，青樓出身在那樣複雜的大家庭如何存活？不過是笑柄罷了。哪有在青樓之中自在？”
    老鴇讚成的點頭：“是啊，難得你年紀輕輕居然想的如此通透。”
    香凝道：“我也是經曆了好多，才懂得這些。原來一心等待董郎進京中舉歸來，無奈卻是再無音訊。後來又遇到禾公子，沒想到他發現我已非清白之身居然如此狠絕對待。天下男子皆薄幸，我的心早就看透了。隻要自己過的舒服就行了，管它什麼情愛，對我已是奢侈。”說著已開使脫衣準備沐浴。
    老鴇見狀連忙出去：“你想通了最好，快洗澡吧。”心中對香凝的印象似乎好了很多。
    香凝看到老鴇已走，輕輕把臉上的麵膜摘下，在水中慢慢清洗。任由皮膚呼吸新鮮的空氣。好一會，才依依不舍出水芙蓉。
    整理好身上衣服，繼續樓中的走動。